林洋被楊伊帶到一個他不熟悉的店里,叫店員拿棉簽和酒精,她站著幫他擦臉上的血漬,還給了他云南白藥。
她很認(rèn)真。林洋好感動,完全忘了,自己是為了她才受的傷。
一個氣場強大的婦人走了進(jìn)來,“楊伊,你怎么還不回去?”
她的聲音,她的臉色,無一不透露著她高人一等的氣場。
林洋感覺坐立不安,眼神不確定的看了看楊伊,又不敢看她的臉,只敢看她的肩膀。
楊伊平靜道:“馬上?!?p> 這個婦人又走進(jìn)來了一點,“你在干嘛?”
林洋看見鏡中,那氣場,那長相,他猜想此人是楊伊的媽媽。林洋低著頭,不讓這婦人看到他的臉。
他聽見楊伊漫不經(jīng)心的道:“員工受傷了,我?guī)退纯?。?p> 婦人:“那有什么好看的,叫他自己去醫(yī)院?!?p> 林洋的鼻翼冒了冒冷汗,心情緊張,是很復(fù)雜的一種緊張,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其實不是害怕。感覺就像電影里的角色,去見岳父岳母一樣的忐忑。
林洋聽見楊伊道:“你怕?”
林洋猛地抬頭,看見楊伊正看著他,用很奇怪的眼神,可能是奇怪他為何會緊張一個婦人。
林洋只好苦笑,說不出話來。
過了幾天,林洋看著臉上的傷已經(jīng)暗淡了許多,腿也不疼了,他纏著李鈺,找了許多爛借口,去找楊伊。
還是在那家店里,楊伊就坐著那里,今天她穿的又是黑色的襯衣,林洋覺得她好喜歡襯衣。
楊伊看著他們,臉上似笑非笑的。不拒客,也不起身歡迎。
林洋一到楊伊的視線范圍里,一張臉就不由自主的紅了。
楊伊:“找我有事?”
李鈺賴皮的笑,“沒事就不能找嗎?”
楊伊沉了沉臉,也不管他們。
林洋的心跳得本次打次的,他怕李鈺出賣他,是他要來的。要是楊伊知道,那就尷尬了。
楊伊的眼睛只盯著李鈺看,林洋覺得她好像又不認(rèn)識他了,好失落。難道她是一條魚,只有7秒鐘的記憶嗎?
李鈺的手,突然冷不丁把他往楊伊的面前一推,“我們班草,帥吧?”
林洋尷尬,用肩膀推開李鈺的手,紅著臉不滿,“我不是你們班的?!?p> 他們不是同一個班,也不是同一個學(xué)校的。
那是有一天晚上,在一條狹窄的巷口,看到有人被打,他沖上去說警察來了嚇跑了那些人。被打的那個人從地上跑起來,帶著一股痞子氣,瞅著他,那個人就是李鈺,他們就這樣成了朋友。
李鈺無所謂道:“對,不是我們班的,是他們班的?!?p> 林洋哭笑不得,有點尷尬的站在李鈺的側(cè)邊。
楊伊沒說什么,用耐人尋味的神情對他們笑了笑,神態(tài)優(yōu)雅,自信從容。
“我去看看你們店的衣服,品味怎么樣?!崩钼暤难劬Χ⑸狭说昀锎髿獾囊路?,把林洋一個人撇下,跑去試衣間,試衣服玩。
林洋尷尬的站著,還是楊伊奇怪的看他一眼,“坐啊?!?p> 林洋才木訥的找個凳子,坐了下去,有點拘謹(jǐn)。
林洋不敢看楊伊神秘的臉,他低著頭,因為他也看不懂。他覺得自己就像個透明的人一樣,和空氣一般被忽視。
他就低著眼眸看著自己的指尖,輕輕的撥弄著,干脆數(shù)數(shù)。數(shù)到了100,他無聊的抬頭,發(fā)現(xiàn)楊伊的眼睛居然正看著他。
他的面在這一剎那紅完了,火辣辣的,在心里咯噔,“難道,她剛才一直在看著我數(shù)手指頭嗎?”好幼稚啊,他只好笑笑,緩解尷尬,笑得有些青澀,眼睛也不敢看楊伊的眼睛,氣氛好尷尬,想找個洞鉆進(jìn)去。
而楊伊平靜從容的看著他,一點回避的意思都沒有,她道:“你傷好了嗎?”
林洋一怔,原來她還記得他。心里的小鹿又在亂撞著。
林洋口齒不清的回答,“好了,你一個人不要去酒吧,危險。”
其實,她倒沒什么危險,是他這個英雄救美的人,差點遭了殃。楊伊笑笑,并不說破。
楊伊又忽然問,“你幾歲?”
林洋又是一怔,呆呆的感覺,很被動,“19。你呢?”
問出口后,林洋就后悔了,女生是很忌諱年齡問題的。
“20。”楊伊回答得倒很干脆。
林洋的瞳孔收縮著,“你才20?”他有點不信,她給他的感覺很成熟,他一直以為,她肯定大了他5、6歲,沒想,只是大1歲而已。
林洋在此時,居然為了這個年齡,自己一個人樂起來。
在他自己樂的時候,楊伊又道:“不要跟著李鈺學(xué)壞了?!?p> 林洋忽然緊張起來,“那你覺得我壞嗎?”
楊伊的眼睛里有似笑非笑的神色,看著他并不回答。林洋想,也許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個呆頭呆腦的人吧。
林洋不禁感慨,“不是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楊伊臉上的神色,被凍結(jié)。她揚著嘴角笑了兩秒后,漠然道:“那只是針對那些傻白甜。”
林洋尷尬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內(nèi)心好糾結(jié),好想把剛才的話收回,或者給楊伊的頭點一下,讓她忘卻。好天真的想法。
李鈺選好衣服后出來,把他叫走了,林洋還有一點意猶未盡的感覺。覺得時間太沖忙。
這一天,林洋拿著李鈺家的鑰匙,要把籃球給李鈺放回去,李鈺吩咐的。
房子里很安靜,林洋覺得沒人在。他把籃球放下,一顆懸浮不定的心,又來到了走廊最邊上的那間房。
這次他還沒走進(jìn)去,就看到楊伊?xí)炘谀抢铮^趴在陽臺上睡著了,林洋還是只看到了她的側(cè)臉,完美的側(cè)臉。
他走過的時候,手無意間碰到楊伊的頭發(fā),一時間心里七上八下的,那種感覺很微妙。
楊伊的頭動了一下,眼睛半瞇著。林洋的臉火辣辣的,他不是故意的。
而楊伊好像并沒有醒來,她好像迷迷糊糊的,她居然拉住他的手,讓他去碰她的頭發(fā)。
林洋像被電擊了一樣,呆滯的伸出手,碰到了楊伊的頭發(fā),她踏實的閉全了眼睛。
林洋恍然間明白,原來她喜歡別人碰她的頭發(fā),林洋不知道她為何有這種嗜好,林洋是不許別人碰他頭發(fā)的,好像男人都不喜歡。
他用指尖,輕輕給楊伊梳理頭發(fā),生怕弄疼她。
10多分鐘后,楊伊動了一下,林洋趕緊退到一邊站著。
楊伊看著他,并沒有什么神情,連驚訝的沒有,“你在這里做什么?”
林洋:“等李鈺?!?p> 楊伊:“他不會回來了?!?p> “那我把鑰匙放這里了?!?p> 林洋放下鑰匙就走,過后他覺得自己好傻,為什么不留下來,或者把鑰匙留下來,下次還有機會來。
從那以后,林洋再見到楊伊,她會似笑非笑的對他笑,也不怎么說話。林洋覺得她就是在撩他,他心里歡喜,確不知如何表達(dá)。
只是楊伊忙,他們的生活又不同步。再后來,他很少再見到她。
有一天,偶然在車站,看見楊伊被一群人擁護(hù)著,與他擦肩而過,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面無表情。
林洋的心不安的跳動,過后他問李鈺,李鈺告訴他,楊伊很忙,國外,國內(nèi)到處跑,宣傳她的品牌。
林洋驚訝,“她有品牌?”
李鈺:“別小看我表姐,她不止是仙女,還是一個企業(yè)家。”
林洋忽然明白,那店也是她的,肯定不止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