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淺草寺趕回來的兩人一路無話,林幼清一路低著腦袋任由枯木牽著走回醫(yī)館。
醫(yī)館門口早就等的不耐煩的岳來儀看見兩人的身影后,幾個健步邁出大門蹲在了林幼清眼前。
“這是怎么了?清兒?沒尋到哪位朋友?”
林幼清搖了搖頭,扁扁嘴十分委屈的叫了一聲師傅,然后攬著老先生的脖子沒了動靜。
岳來儀看了看枯木,那人搖了搖頭。
“誒呦,你還小嘛。況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有事事順心的時候啊。也許哪位朋友有急事來不了是不是?”
岳來儀抱起懷里的小姑娘走進(jìn)院里,枯木則是鉆進(jìn)了廚房。
“嗯。”林幼清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腦子里還想著小乞丐為啥不在淺草寺。
難道自己記錯了地方?還是說……
“清兒的朋友或許有事耽擱了對不對,雖然他失約在先,但是咱們也要理解一下,不能總鉆牛角尖對不對?”
懷里的小孩子對自己的話反應(yīng)冷淡,岳來儀以為小孩子不聽勸。摸了摸林幼清的頭繼續(xù)念經(jīng)。
“過幾天師傅和枯木再陪你去一趟好不好?”
“……”
“那明天就去,明天好不好?”
“……”
無論岳來儀說些什么,林幼清直接屏蔽。她回想了半天,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人不是地點錯了,是時間不對。
自己上輩子九歲的時候還不知道懷寧是哪,自己爹是誰也早就忘記的一干二凈。
上一世自己十六歲半才到懷寧鎮(zhèn)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年之后死在了“自己”家門口。
怪不得找不到那人,若是找到了才奇怪,想來是自己來早了幾年。
林幼清想明白了之后自然感覺心里暢快了許多,回過神耳邊老先生的念經(jīng)聲依然沒有結(jié)束。
“明天我們就再去一趟那什么……什么寺來著?人不在的話咱仨就在附近找間客棧住下等著那人。清兒不要著急……”
“謝謝師傅?!绷钟浊迓裰^悶悶的說著“咱們不去了,他失約在先的,也不曾虧欠他什么。何必為了那不相干的人勞心費神?!?p> 林幼清佯裝這生氣的口氣說道,想著過幾年自己再去尋人。
“這怎么行,他的過錯是他的過錯,你不可以不去赴約。若是不去那就是失信于人。無妨,等著咱們再去一趟,他若還是不在的話……”
見老先生頓住,林幼清立刻抬頭接住話茬。
“我們就給他寫封信留給他,讓他知道我們來過如何?”
“好,那你今晚寫信。等老夫無事便陪你一同前去。”
“好嘞!”林幼清彎了彎嘴角回答著。有個師傅真好。
“吃飯了。”枯木像是算準(zhǔn)了時間。等到岳來儀把林幼清哄得眉開眼笑之后,挽著袖子走進(jìn)大殿,從岳來儀的腿上把林幼清抱起。
“我自己走就行,枯木。”
林幼清掙扎了兩下,看枯木明顯沒有把她放下去的意思之后,便老老實實的躺在人家懷里。
咋就這么喜歡抱著她?我都九歲了!我會走路!我會!我真會!
林幼清在腦子里瘋狂咆哮,表面上還是像個貓似的安靜的躺在人家懷里不動。
“嗝~”
終于,又在岳來儀的瘋狂投喂下,林幼清肚皮溜圓的從飯桌上走下來。
“別忘了寫信啊!”
走出老遠(yuǎn),身后傳來了老先生的囑咐。
“知道了!師傅!”
拍了拍肚子,還是溜達(dá)一會兒再去寫吧。自己現(xiàn)在跨個門檻都費勁。
不過倒是可以好好想想寫點什么,雖然小乞丐不一定看得見這封信。雖然小乞丐可能還不認(rèn)識字。、
不過沒關(guān)系。
不認(rèn)識字我可以教你識字,看不到這封信我可以再給你寫,寫多少都沒關(guān)系。
反正年紀(jì)尚小,歲月尚早,只要再讓我遇見你,就是我偷得的福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