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青很快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舉動,不悅道:“老先生,你這是在做什么?”
“敢問這位姑娘與大人的關(guān)系是?”蘇清月明知故問。
“這,咳,這是我尚未過門的三姨太。”代青說。
兄妹關(guān)系自然不便往外說,所以也只能這么解釋了。
蘇清月拎起袖子,伸手掐了掐,連連搖頭嘆息,“唉呀,唉呀呀……”
代青心中猛地一格登,“先生什么意思,不妨直說?”
蘇清月猶豫道:“我們在這里議論風(fēng)水,不如先請三姨太回屋休息?”
代青就知道有話不能當(dāng)面講,于是便勸代容回房。
代容見蘇清月來了,心中歡喜,知道她是個遵守承諾的人,也就沒再反抗,乖乖的回去了。
等她走后,蘇清月才道:“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些不中聽,但是希望大人三思,趁這姑娘還沒過門,趕緊將她打發(fā)走,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往來!”
代青震驚,“老先生何出此言?”
“那姑娘面相可不好啊,眼大有神,一看就是脾氣暴躁性情剛烈之人,遇到不順心之事寧可魚死網(wǎng)破,也不肯善罷甘休,而且報復(fù)心都很強(qiáng)。常言道娶妻娶賢,大人身在仕途,最忌諱后院失火。倘若聽她的話,別人肯定說你不丈夫,倘若不聽,家中怕是要雞飛狗逃難以安生!”蘇清月語氣沉重道。
阿容眼睛確實(shí)不小……代青猶疑不定的想。
“咱們再說那姑娘的耳朵,扇耳外闊耳垂單薄,命中無財也不聚財,娶了她家業(yè)再大也會被敗光!還有她鼻翼兩側(cè)的紋路,倘若是向下游也就罷了,可她紋路則是朝上延伸的,足以可見此女金錢運(yùn)勢淡薄,終年要為錢財生計發(fā)愁!而且必定擅賭嗜賭,你若不信,可以稍后親自去驗(yàn)證!”蘇清月又說。
有這樣的事嗎?代青心中驚愕,待會兒非要去打聽清楚才行!
“再看她臉,兩側(cè)顴骨略微高懸,這是福分淺薄、冷情寡義之相,此生注定多災(zāi)多難影響大人升遷際遇。大人若是不信,自可將她娶進(jìn)家門,三月之內(nèi),必定破財!不出半年,仕途便會出現(xiàn)坎坷波逝!這樣的女人,著實(shí)碰不得?。 ?p> “唉呀,這簡直太可怕了!難道沒有什么方法改善破解么?”
“有,就是將她盡快送出門去,以后再也不要往來,免得晦氣纏身!”
“這……老先生,再容我考慮考慮?!?p> 代青苦思冥想了一會兒,仍舊拿不定主意,門人見狀,便低聲同他耳語了幾句。
稍后,代青笑容滿面道:“老先生剛來鶴縣,應(yīng)該還沒有安身之處吧?不如先在我府上住下,也好讓在下盡盡地主之宜。待我決定好了,再勞煩先生指點(diǎn)改正,如何?”
蘇清月并沒有馬上答應(yīng)他的話,而是緊緊皺起了眉毛,好一會才勉強(qiáng)道:“好吧,誰讓我與您有緣呢!只是我這人不太好侍候,對吃的也尤其講究……”
“不怕!我府上有最好的廚子,想吃什么,盡管吩咐下去,絕不敢有任何怠慢!”
說罷,代青便喚女傭過來,請她去客房休息。
等人走后,代青神情陡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
他雖然表面上對蘇清月恭恭敬敬,但心里頭卻是充滿了懷疑。
一個算命的,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這行騙子多了去,有真本事的沒幾個!
不過稍后又忍不住擔(dān)心:萬一是真的,那可怎么辦呢?
眼下的局勢,竟是進(jìn)退兩難!
看門人跟在他身邊多年,對代青性格很是了解。
“大人可是在擔(dān)心他在胡說八道?”
“沒錯!不知來歷的無名之輩,又是讓我改風(fēng)水,又是讓我把女人送走,誰知道他黃鼠狼給雞拜年安的什么心!”
“這事其實(shí)好辦,他方才說了,自己姓張,是從秦城來的,小人剛好有個親戚在那邊做生意。我待會打個電話,請他代為打聽一下,看看那邊到底有沒有這號人物。如果有,咱們就聽從他的建議,如果沒有,就直接打發(fā)他走人,大人以為如何?”
“好!你現(xiàn)在就去打聽!”
“是!”
看門人火速離開后,代青長吁一口氣,滿懷心事的來到房中。
代容正在房間里徘徊,看到他回來連忙起身,“怎樣,那個先生說什么了?”
代青看她神色焦慮,便不禁懷疑道:她這么著急,難道知道自己命格不好?
從小被人遺棄,跟著老頭子生活了十多年,自己去一趟,她就心甘情愿的跟著回來了!已經(jīng)三天了,不哭不鬧也不掙扎反抗,甚至不問問她爹怎么樣……果真如那老先生所說,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想到這里,他的眼神就變得復(fù)雜起來。
再加上心里掂量著蘇清月的話,已經(jīng)有了先入為主的思維,再看代容那張俏臉,竟是怎么看都不順眼!
代容被他瞧得心里發(fā)毛,還以為自己露出了破綻。
生怕牽連到蘇清月,從而影響了計劃,所以閉上嘴巴,再也不敢開口追問。
“阿容,我這里有一副骰子,咱們來玩?zhèn)€游戲,你若能擲出豹子,哥哥就滿足你一個愿望!”代青說著,便從口袋里把隨身攜帶的玩意兒掏了出來。
他們這樣的,多少都喜歡空閑時玩兩把,代青也不例外。
“你說真的?”代容半信半疑。
“那是當(dāng)然,我怎么會騙你?”代青說。
“好!”代容很有信心的接過骰子,將它們放到杯子里嘩啦啦搖了幾下,然后動作麻利的扣上,打開。
“唉呀,怎么會這樣?”打開后,她對結(jié)果很失望。
代青笑了下,把骰子收了起來,這幾顆是灌注了水銀的。因?yàn)樽⒌牟痪?,所以是出不了豹子的。不過她的反應(yīng)和神情都說明……這女人確實(shí)喜歡賭博。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代青雖然不是好人,骨子里卻是很傳統(tǒng)的。
他原本打算今夜圓房的,被蘇清月這桶冷水澆下來,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竟是一點(diǎn)興趣也沒了。
破財、影響官運(yùn),這兩樣對他來說,簡直太要命了!
“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要忙。”
他態(tài)度瞬間冷了許多,說完便丟下代容一個人離開了。
代容一臉茫然,全然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