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情重義
白悠悠覺得,自己的小徒弟前生絕對是哈士奇,用生命演繹逗比讓天道開懷大笑,所以這一世才有著這么逆天的運氣。
當(dāng)然,在這個明顯有些悲涼的氣氛下,白悠悠是不會貿(mào)然的去破壞這種感覺的。
“那時候,老婆子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有個這么一個仙童模樣的娃娃喊念恩大哥……”講下去的是陳婆子,陳老漢已經(jīng)有些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哪怕有著白悠悠的靜心咒,他的眼睛也已經(jīng)被仇恨憋的通紅!
陳大嫂和她的孩子們倒在血泊當(dāng)中,陳老大有些咬牙切齒的跪在地上如同一條狗一般,不,旁邊的狗至少不會不被挨打,而他連狗都不如!
“你認(rèn)錯人了,我是陳家的陳念恩。”陳念恩聲音有些緊張的發(fā)顫,但是他又不得不平靜下來,因為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是家破人亡:“你是什么人,我們家里著火了,我需要救火?!?p> 陳念恩下意識的不看陳大嫂那邊,他百分之百的確定眼前的一切絕對都是陳家大房搞出來的。
而他們都是自作自受,他心中只有一個目的,保住父母妻子,而他自己,顯然活不下來了。
“哈哈哈,不愧是肖家之人!”小男孩狂笑一聲:“既然已經(jīng)猜出來了,何必藏著掖著的,反正你們都活不下來了?!?p> “既然說開了,那就好好說說可否?”陳念恩展顏一笑,在火焰的襯托下,恍若墜下凡間的謫仙:“我這養(yǎng)父養(yǎng)母,什么都不知道,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傷害,我不想他們死,所以能不能讓他們離去,他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殺他們?!?p> “一群螻蟻而已,我還不屑于殺他們,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剛才亂吼亂叫威脅我,我也不會殺了她們的?!毙ば丈倌暾f著吩咐手下:“將這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們?nèi)舆M(jìn)大火之中,怎么這么沒有眼力見呢。”
“父親母親,慶紅,你們帶著孩子去一邊吧,我有事和小少爺說?!标惸疃餍χ鎽c紅的頭,又用力的將父母抱在懷里,身材并不高大的他手臂卻極其有力,以至于陳婆子都感覺身上有些疼痛了,但是她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默默的流淚,因為她有預(yù)感,孩子也許這是最后一次抱她了。
“不可以,他們……”陳老大瘋狂的站起來,想要說什么的時候,陳念恩轉(zhuǎn)身拔出少年腰間鑲滿寶石的刀,在眾護(hù)衛(wèi)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道封喉,陳老大不甘的睜著眼睛:“嗬……為……嗬什么……”
陳老漢不敢置信的看著陳念恩,頓時失去了意識,陳婆子也穩(wěn)不住自己的身體,癱軟在地,只有舒慶紅抱著孩子站在遠(yuǎn)處,看著那個手上染血的男子。
“你貪婪無度,才導(dǎo)致如今的下場,我父母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你竟然敢拉他們下水,饒你不得!”陳念恩說完看了一眼肖姓少年,后者擺擺手:“放心,這兩個老家伙我不會殺的,或者,你若是懂事的話,我不但不殺他們,還會派人保護(hù)他們?!?p> 陳念恩看了看舒慶紅,還有已經(jīng)昏過去的陳家二老,膝蓋緩緩的跪了下去:“我很懂事,還求你放過他們。”
肖琳瑯手指輕輕勾起陳念恩的下巴,戲謔的一笑:“我親愛的哥哥,你現(xiàn)在的這個姿勢我很喜歡,繼續(xù)保持?!?p> “等到我倆醒來的時候,念恩和慶紅都不在了,我想去縣衙報官,卻被打了出來,老婆子說我倆可以上京城去告御狀,卻是連這縣城都出不了就被一群人給堵了回來。每次換路線都不成,而且都會被打一頓。”陳老漢說著擼起褲腿:“我這雙腿如今也算是廢了,現(xiàn)在打個兔子都得靠陷阱才能完成。”
陳老漢的腿上全是一些鼓起的肉包,黑紅色的筋裸露在外面,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泡在水里多年的木頭用火烤了一遍的樣子。
白畫當(dāng)時就嚇了一跳,將爆炒兔丁一股腦全都倒進(jìn)了嘴里。
白悠悠:…………
“你這是在干什么,當(dāng)心污了貴人的眼睛。”陳婆子埋怨的給陳老漢遮下了褲腿,白悠悠注意到,大冷天的,陳老漢竟然只穿了條棉褲子,里面縫了些木須子,想著空間之中那些已經(jīng)成堆的改良型“棉花”,心里有了計較。
陳老太見白畫一口氣吃完兔丁,以為她沒吃飽,便又起身出門給她再盛一小盤,白畫樂得屁顛屁顛跟了過去。
白悠悠:……………
“那這幾年,陳念恩和您還聯(lián)系過嗎?”白悠悠伸手給陳老漢倒了一杯酒,后者跟進(jìn)彎著腰謝過:“貴人,老漢雖然蠢,但是還不傻,我那念恩,怕是早就已經(jīng)沒了,那個肖少爺說這些話,不過是哄騙我那孩兒乖乖去死罷了。”
“不會?!卑子朴粕焓肿柚龟惱蠞h的反駁:“老人家,首先從您的敘述中,念恩是肖家長子,那么無論他是庶出或者嫡出,他的身份都會不低,這肖少爺最高也就和念恩身份相平?!?p> “若是他真的覺得念恩是個威脅,他大不了把陳老大和陳大嫂一刀殺了拉到,再安排縣衙之人偽造一下殺人痕跡,豈不是干脆?”白悠悠放到嘴里一塊兔肉,看了一眼又端著兔肉進(jìn)來的白畫接著說道:“這說明他這次來不是為了殺陳念恩,而是要收為己用,但是怎么才能讓他乖乖聽話呢?”
“我懂了!”陳老漢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出來:“念恩這個孩子最是重情,他們手中有著慶紅,又將我們困在這個地方,念恩只能乖乖聽他們的話!”
“對,只要你們不死,陳念恩就得聽他們的話,反過來講,陳念恩如果死了,以這些高門大戶的行事,第一時間就是殺了你們?nèi)缓髪Z走小孩子?!卑子朴普f完之后白畫氣呼呼的說道:“師父那群人太壞了,都應(yīng)該嗚嗚嗚……”
白悠悠在白畫還沒有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的時候捂住了她的嘴巴,在還沒有得出白畫是否要付出代價才能換取氣運的時候,白悠悠堅決不能讓她隨意的結(jié)下因果。
陳老漢和陳婆子沒有注意師徒倆的對話,沉浸在自己的傷感世界里,白悠悠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