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賞流年:當(dāng)下
“郡主,好像出事了?!避剿掖覍⒕靡魡拘?,“寒冰琉璃瓶不見了。”
“寒冰琉璃瓶?不是已經(jīng)摔碎了嗎。”久音道。
芙霜道:“是被摔碎了,但是那個洛錦復(fù)原了,即便沒有了鳳凰花的守魂。那也是寒冰琉璃瓶啊。”
這么說來,確實如此,久音急忙下床,“去看看?!?p> “天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九霄云殿了?!避剿?,久音想了想。
“那就,去找個人?!?p> 正值朝會,洗梧宮中,笙別和燎原君也不在,久音朝著一世繁花快步走去,門都沒有看到,就被侍衛(wèi)攔下來了,“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一世繁花?!?p> “放肆,你可知,你攔的是誰?”
“郡主,得罪了?!?p> 久音垂著的手,死死揪住腿邊的衣裙,臉色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我再說一遍,讓開?!?p> 站在跟前的人,就像是一堵墻一樣,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久音的話一般,久音的指尖流動著的仙法,就在眼前,“讓開吧?!?p> “洛錦姑娘?!?p> 千鈞一發(fā)。洛錦倒是一身超然,一身白衣,腰間盈握,未著任何妝容,即便是素顏,也擋不住她的清麗絕倫,微微滲出的妖艷,絲絲蠱惑,讓人措手不及。
“這一大早的,不知郡主前來,所為何事?”洛錦道。
“本郡主來,只是想問一下洛錦姑娘,可知道寒冰琉璃瓶去了哪兒了?!?p> 洛錦忍俊不禁,見她笑,久音眼底的怒意更深一層,洛錦道:“寒冰琉璃瓶,不在一世繁花,郡主請回吧。”也不去看她的表情,轉(zhuǎn)身就走,沽若上前扶著她。
金光散過眼前,也不回頭,長袖一揮,身后的人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郡主。”
“你竟敢傷郡主?!避剿幻鎸⒕靡魪牡厣戏銎?,一面斥責(zé)。
洛錦看了一眼沽若,點了點頭,沽若上前一步道,“姑娘是花神托給殿下照顧的,是九重天的貴客,你們在這里出言不遜,就不怕拂了花神和殿下的面子嗎?”
“你?!”
“小姑娘,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只用了一層的功力?!卑渍懿恢缽氖裁吹胤礁Z了出來,洛錦只當(dāng)做沒有聽見。
“你的傷好了?”一句話,堵掉白哲嘴邊所有的話,“沽若,去把草藥拿來,再換一次?!?p> “是。”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的修為早就過了萬年?!卑渍艿?,“難道,笙別要帶著一起去神魔之境的人,就是你?”看著他那夸張的表情,洛錦依舊不動聲色,在白哲眼中,就是默認(rèn)了。
“如果你不想腳廢了的話?!?p> “行行行,我不說了?!?p> 白哲立刻打住。
“氣死我了,不過就是花界養(yǎng)在洗梧宮的蛀蟲,區(qū)區(qū)一個仙婢,又有什么資格說我。”
“郡主息怒,她畢竟是二殿下的救命恩人。”芙霜提醒道。
“就算是救命恩人又如何,我不會讓她在九重天太久的。”
西川。
“百雀主,再過幾日,便是血月之夜?!?p> 覆蓋在西川上的靈力已經(jīng)開始慢慢減弱,古樹上的果子有些已經(jīng)收斂了釋放在外的靈氣,與凡果無異,這樣可以防止煞氣侵入。了月抬手加固了西川周圍的結(jié)界,“血月之夜,將所有鳥群全部喚回?!?p> “是。”
“都下去吧。”了月靠著古樹坐下,眼底點點滲透出來的哀思,暈染著整個西川,古樹老人環(huán)抱著她,她心底的思緒,他知道。
“鳳主會回來的。”
“鳳凰花已經(jīng)萬年沒有開過了。”了月眼角是一抹清淡的淚水,留下來的時候,便是落地的思念,雖長不出樹苗,但還是可以看到小草冒出的頭。
“鳳主,不會讓我們等太久的?!?p> 天空還是湛藍(lán)的天空,只是缺少了一塊,什么時候,烏云可以變成白云,了月伸出手古樹上一片枯黃的葉子落在她的手掌心。寒冰琉璃瓶都沒有了,鳳凰花,又會在何時回來?了月淺淡的眸子里,飄過那一絲的顫抖。
“今天那個久音郡主來,是問寒冰琉璃瓶,但是寒冰琉璃瓶不是已經(jīng)送回玉華宮了嗎?”沽若道。
洛錦輕抿了一口,“在玉華宮,和再一次消失,就另當(dāng)別論了?!?p> “被偷?玉華宮可是天后娘娘的居所,誰敢偷啊?!惫寥舻?,“但是寒冰琉璃瓶,沒有了鳳凰花,不是一文不值的嗎?”
“放心吧,過了今夜,寒冰琉璃瓶就會回來的?!甭邋\笑道,“鳳凰花開沒開,幾時開,誰都不知道。”
“天后娘娘那兒都沒有什么動靜,這久音郡主這么著急又是做什么?”這點也是讓沽若有些行不明白,寒冰琉璃瓶是玉華宮的寶物,就算著急那也是天后著急啊。
“過幾日便是血月之夜,相比自己兒子的安危,天后當(dāng)然不會把已經(jīng)失去了魂魄的寒冰琉璃瓶看得太重。久音就不一樣了?!甭邋\道,但至于怎么不一樣,她便沒有再說。
“姑娘,您真的要陪著二殿下前往的神魔之境嗎?”她一直不知道洛錦到底有多少的修為,但是今日聽白哲上神說的,她的修為應(yīng)該不淺,說不定二殿下比不過。
“你去幫我準(zhǔn)備一下夕秋葉上的露水,今晚和百香和一起煮了,送給二殿下。”
“是。”
秋千上有幾片葉子落下來,一世繁花之中的花盛開的卻是剛剛好,只是血月降至,洛錦抬手撫摸上自己的眉心,觸碰到的那點涼意,倒是讓人措手不及,右手手掌的痕跡,深深的浸入肌膚之中,似乎,這樣的感覺很早以前就有,只是不明顯。
“你是打算在我這洗梧宮住下了?”笙別道。
白哲笑著從一邊走出來,掀了上擺的衣服,在廊前坐下,“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個病患,有你這樣對待病患的嗎?”
“恕我眼瞎。”
白哲也不和他計較,換了張一本正經(jīng)的臉看著他,“那個住在一世繁花中的小姑娘,可真的是深藏不露啊?!?p> “你去挑戰(zhàn)她了?”笙別斜眼問道。
“我才不會如此自討苦吃。不過是看到今日她與久音起了沖突?!卑渍艿?,“她的修為,怕都可以在你之上了?!?p> 笙別示意燎原君先下去,倚靠著門框,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那我估計現(xiàn)在是你眼瞎?!闭f完便進(jìn)去了,白哲急忙跟上。
“明日你便要前往神魔之境,我聽說大殿不在宮中,你莫不是要帶著她去吧?!卑渍軉柕?。
笙別看了他一眼,“多嘴?!?p> “看來我是猜對了。”白哲笑嘻嘻的坐下。
“帝君,可知笙別要帶誰一同前往神魔之境?”
“他說他自有安排,我也不便插手?!碧斓鄣?,“不過方才在說,寒冰琉璃瓶消失了?”
說倒寒冰琉璃瓶,天后也只能是苦笑,“寒冰琉璃瓶已失去其魂魄,存在和不存在都是一樣,何談消失二字?!毖鄣茁舆^去的一抹哀傷,無盡的憂愁就像是忘川河水,不過她心底藏著的,也只能是藏著了。
“寒冰琉璃瓶,畢竟是當(dāng)年鳳族的禮物,便是丟了魂魄,也須得留著,了表尊重?!?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