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何不讓我修煉?我也想上陣殺敵,殲滅魔道?!?p> “資質(zhì)平庸,就算修煉了也無用?!?p> “父親,孩兒想試一試,孩兒一定會加倍努力的?!?p> “庸碌之才,就算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也比不上你大哥跟二哥。”
“父親······”
“不要再說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修煉神通道法的。”
······
黑袍少女一語不發(fā)便搶先攻向震邪,震邪心中不愿戀戰(zhàn)急欲脫身,一身真元運至十成,掌中煌龍驚雷劍發(fā)出煊赫神威,起手便是極招,掌中煌龍驚雷劍化作一條雷龍撲向黑袍少女。只見黑袍少女掌中掐動法決,數(shù)十根黑色絲帶從她的衣裳上飛出纏向撲來的雷龍。
黑色絲帶雖是鬼氣凝聚而成,卻毫不懼怕煌龍雷氣,絲帶若狂蛇亂舞纏向雷龍,第一根纏向雷龍的絲帶被瞬間摧毀,隨后第二根,第三根,黑色絲帶如同浪潮前赴后繼的纏向雷龍,不過數(shù)個呼吸間雷龍已被黑色絲帶緊緊纏住化作劍體哀鳴不已。
震邪哪里會想到震雷部三大神器之一攻伐無雙的煌龍驚雷劍,竟會一個照面便被攔路的黑袍少女降服,他的心中又驚又怒,卻又無可奈何。震旦馬上便要追上來了,他不欲與這名黑袍少女多做糾纏,只是震雷部三神器決不可再失,震邪欺身而上揮掌攻向黑袍少女,黑袍少女急速向后退去,喚回黑色絲帶防守自身,震邪見狀抽身向后退去,握住煌龍驚雷劍便欲遁出玄凌島。
恰在此時,九天雷鳴,震旦已然追了上來,絳紫的衣袍迎風飄舞,滿頭紫發(fā)狂亂的如同洶涌波濤中的海藻,他的眼神冰冷無情,鳳翅鎦金镋化現(xiàn)掌中,冷然道:“震邪?!?p> 震邪回首怒道:“叛徒?!?p> 震旦臉上亦是出現(xiàn)猙獰之色,手中緊緊握著的鳳翅鎏金鏜電光熾盛,怒然揮向震邪。
震邪甩開震天,掌中的煌龍驚雷劍閃耀不同于鳳翅鎏金鏜上的紫色電光,青芒耀眼,電流激竄,同樣揮向震旦而去。
紫電青芒交擊,天地轟然一響,激蕩起的風流席卷周遭,那些修為低微的魔道被狂風卷起吹落到地上,唯有那些實力強橫的魔道之人尚能在這樣強勁的風流下穩(wěn)住身形。
交戰(zhàn)的兩人,彼此看清了各自眼中的的怒意與恨火,是背叛宗族的怒火深,還是因天生邪體被親人拋棄的恨深,交戰(zhàn)的人心中沒有答案,唯有各自將掌中的兵器發(fā)揮到極致,唯有將眼前的斬殺,才能宣泄心中的恨意與怒火。
下方的陰司地命看著天空中交戰(zhàn)的兩人,淡漠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身后打著白傘,面上蒙著白色面紗的女子道:“陰神大人,我們要不要······”
陰司地命抬手阻止了無顏女的動作,她道:“一場好戲,就作為鬼教興起的助興又何妨,只是···別讓那人跑了明白么?”
無顏女身旁一臉憂愁,身穿淺灰色衣裳的的女子道:“明白了,陰神大人?!?p> 傷女說完,身形便從原地消失。
震旦掌紫電,震邪握青霜,兩人修為本就只在伯仲之間,掌中的兵器也同列神器之位,這樣戰(zhàn)下去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這一點震邪知道,震旦同樣知道,只是心中的怒火,心中的恨意難以平息,此戰(zhàn)便不會終止,哪怕是身上布滿傷痕,此戰(zhàn)也不會終息。
另一邊的震天早已醒來,他欲上去割開兩人戰(zhàn)局,卻被黑袍少女擋住,任憑他想盡辦法都沒能突破黑袍少女的黑帶糾纏,每每剛要靠近都沒黑帶擋了下來。
震天吼道:“你讓開,再擋我,我就打你了?!?p> 黑袍少女不為所動,黑帶上亮起血色咒文纏住震天的四肢向他的軀體上纏去,震天運功抵擋卻是毫無反應(yīng),凡是黑帶過處,真元凝滯不能通達,軀體也逐漸僵硬起來。震天大駭,但是卻也無濟于事,他的修為尚淺,又豈是黑袍少女這樣不知修煉了多少載的老怪物的對手。
震邪見震天被黑袍少女困住,當下便欲轉(zhuǎn)手攻向黑袍少女。
震旦一邊狠手快攻,一邊言語譏諷道:“還有心思顧及別人,今天你也難逃一死?!?p> 震邪心中雖急,但是他現(xiàn)在都難以全身而退,自然是無法顧及震天,此時見震天被那黑袍少女的黑帶捆成一團,心中是又怒又急,但是又無可奈何。
就在他分神之時,震旦覷準空隙,鳳翅鎏金鏜掃過他的左肋,登時鮮血噴濺而出,震邪身上氣勢頓時萎靡了下來,手中的驚雷劍險些脫手而出。震邪勉強穩(wěn)住身形,他左手捂著傷口喘著粗氣道:“三弟,下手還真是不留情面。”
震旦冰冷的眼睛已然燃燒著恨火,再次舉起鳳翅鎏金鏜向震邪揮來,震邪抬劍抵擋,虎口被震的發(fā)麻,但始終緊緊握住驚雷劍。虎口裂開的鮮血滴落到他的臉上,他看著震旦臉上近乎瘋狂的恨意,不知為何心底漸漸的涌出一股悲哀,他們本是同根深的兄弟,為何會淪落至此。
震邪大吼一聲,鮮血與淚水齊飛,煌龍驚雷劍發(fā)出一聲龍吟將震旦震開,赫見一條通體青色的雷龍纏繞在震旦的四周,震旦高舉煌龍驚雷劍,口中發(fā)出古老的低語聲:“天地張爐,陰陽和炭,九天神威,十地兇魔,盡化吾劍?!?p> 九天擊下一道青雷,厚土大地涌起百丈濁氣,兩道天地之力相合凝于煌龍驚雷劍之上,登時劍上一半燦若星辰,一半晦若深淵。
震旦絲毫不懼半分,體內(nèi)真元運至十成,同樣低喝道:“天地張爐,陰陽和炭,九天神威,十地兇魔,盡化吾器?!?p> 震旦的鳳翅鎏金鏜上登時一半光耀四野,一半魔淵陰晦,相同的招式在不同的人使用起來,顯現(xiàn)出相同的威勢。鳳翅鎏金鏜與煌龍驚雷劍相擊,方圓數(shù)十里為之一震,原本黑暗的天地霎然一明,隨之天地上分,上者為紫,下者為青,若混沌未開的天地之前。
震旦的眼睛充滿仇恨之火,好似要將眼前的人燃燒殆盡,他的眼前是一名流著淚水,眼中雖怒卻也充滿悲哀的人,然而此時震旦已經(jīng)被積壓了數(shù)甲子的仇恨之火點燃,眼前再也看不清震邪的面容了,他的腦海中唯有一名威嚴的中年人,時時刻刻都在說著他不能修煉,再努力也沒用的話。
震邪先前已經(jīng)受創(chuàng),后又強催禁招,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他的七竅已然流出血來,只要震旦再多催一分勁力,震邪便立刻敗北。
然,就在這時。
一道火焰人影不知從何沖出,一掌拍在震邪的后背,一股龐大渾厚的真元注入他的體內(nèi),原本已是強弩之末的震邪得這股龐大渾厚的真元之助,眼前倏然一亮,萎靡的氣勢瞬間提至頂峰。
震旦被這股突然來的龐大真元震得倒飛了出去,同時一道人影也出現(xiàn)在了震旦的身后將他接住,一股溫和的真元同樣注入他的體內(nèi),震旦轉(zhuǎn)頭看去卻是一臉溫和模樣的無邪水伯。
那道火焰人影身上散發(fā)出一股不可一世之姿,手中無劍卻好似有劍,捏著劍指的手上凝聚一股浩然劍意,正是九陽玄門秘傳之招——神御正氣,天地浩然。
方圓百里的天地正氣盡皆凝聚于他指尖,萬千浩然正氣凝化的微小氣劍在他劍指上一尺三寸的浩然劍罡盤旋,一股煌煌劍威令在場眾人無不震懾,就連陰司地命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樣一股劍威可比當年天鬼一成了,不知是何方人物竟一直混在魔道當中,連她也未曾發(fā)現(xiàn)。
火焰人影不發(fā)一語,轉(zhuǎn)劍攻向黑袍少女,黑袍少女縱然修為深厚,卻也是無法比擬這火焰人影,不過數(shù)招之間黑袍少女已然敗北,震天也被火焰人影救了下來?;鹧嫒擞耙皇肿プ∫蝗?,那道凝聚天地正氣的浩然劍罡停留在他的身前,一聲冷哼從他口中發(fā)出,浩然劍罡攜無匹昊威攻向陰神,那些萬千劍氣隨即攻向下方的那些魔道修士。
陰司地命俯首在后向前邁出一步,面上出現(xiàn)一圈黑色漩渦,看似威勢無匹的浩然劍罡如水滴落入水中,被黑色漩渦吞噬后沒有發(fā)出一點聲息。而那些被浩然劍氣攻擊的魔道卻是死傷眾多,幸而有陰司地命的霧龍將萬千浩然劍氣擋下,否則受傷的人將會更多。
震旦再度攻向震邪卻被無邪水伯抓住了肩膀,他道:“此戰(zhàn)你已受傷,對方已有高人相助,你若再戰(zhàn)也是無益。”
對面的那道火焰人影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勢著實非凡,在場之人恐怕除了陰神誰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一點震旦也是知道,不說他現(xiàn)在真元耗損過度,就算是他全盛的時候也不是那人的對手,他雖自傲卻不自大,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只得忍住心中恨火,轉(zhuǎn)身便回到了他原來的位置上。
無邪水伯抱拳對著火焰人影道:“閣下既是玄門之人,又為何要參與我們魔道的天執(zhí)大會,莫非閣下也有意加入陰坤鬼門?”
火焰人影發(fā)出沙啞之聲道:“我倒是想加入鬼門,只是早已拜玄門為師,故此只能斷了這念想。”
無邪水伯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道:“那閣下還請離開,莫要打攪了天執(zhí)盛會?!?p> 火焰人影譏笑道:“陰神的地盤你能做主?”
無邪水伯笑道:“這就不勞閣下費心了?!?p> 火焰人影看了看下方的陰神,只見陰神同樣看著他并未有出手的意思,火焰人影發(fā)出囂狂笑聲化作一道流星離開了玄凌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