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稷將小姑娘得意洋洋的模樣看在眼里,越發(fā)覺得林老頭是在自吹自擂了,這哪里是什么善良可愛的小仙女,分明是喜歡捉弄人的調(diào)皮蛋。
他不免為部下那幾個年輕有為的小將擔憂起來。
有侍衛(wèi)走到門外,恭敬的行禮后,道虞家派馬車過來接人了。
陳宛趕緊站起身告辭,王爺冷冰冰的,身上還有濃重的肅殺之氣,她雖然是他舅母,但其實多年未見過他了,她和很多人一樣對他有些畏懼。
若不是實在擔心小混蛋,打死她昨夜也不敢找上門來。
還是早走為妙。
她是這么想的,但不知內(nèi)情的阮婧姝可不就這么想了。
“王爺回了涼州,什么時候去虞府看望老夫人呢?老夫人經(jīng)常念叨你,她最近身體不適,王爺早點去看望她可好?”
她問得自然又認真。
秦稷放在桌上的手卻倏然收緊“老夫人怎么念叨我了?”
阮婧姝小身板一挺,學(xué)著平日里虞老夫人說話的語氣,壓低聲音緩緩說道:“珠珠啊,若是稷兒能像你這般開朗就好了?!?p> 陳宛扶額!
老管家無語!這不是自賣自夸嗎?還膽大包天的拉王爺做墊背。
只有秦稷,盯著阮婧姝的目光變得十分幽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母親確實是經(jīng)常提起王爺?shù)摹标愅饑@息一聲,硬著頭皮道:“這么些年,王爺忙于軍中事宜一直沒去看她,但每年您的生辰,母親都會備些東西叫老爺給您送來,只是最后卻不知為何,又每每改變主意?!?p> 這是虞府眾人都覺得疑惑的事情。
宮變之后,虞府明明跟著來了涼州,卻并不受王爺待見,早些時候還好,兩個府邸好歹還有來往。
但十年前公爹去世之后,王爺和他們虞府就好像徹底斷了往來,雖然逢年過節(jié)仍舊會送東西過去,但人,卻連只言片語都沒有提及。
老夫人明顯是知情的,卻也由著王爺如此,想來是祖孫間起了間隙。
也不知是什么間隙會鬧得這么僵?陳宛想著,忽然間福至心靈了,難怪昨晚老夫人會同意她來王府,除了不放心小混蛋,更多的,怕是想知道平王近來的消息吧?
這,這老太太…
“王爺若是有空,就去看看母親吧,她老了很多,身體也不好…”
說完,再顧不得什么儀態(tài),揪著一臉茫然的小混蛋匆忙離去。
兩人都沒有看見,秦稷手中那枚玉扳指,緩緩變成了一堆粉末。
那個記憶中慈祥又猙獰的貴婦人,也開始老了?他猛的站起,周身涌起一股嗜殺之氣。
直接將管家嚇得面如土色。
好在這個時候,謝子懷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嬉皮笑臉的問道“快午時了,怎么不留人家吃頓午飯?”
見管家愁眉苦臉的不搭理他,還走過去捅人家一下,“那丫頭牙尖嘴利的,怎么,你也在她那里吃癟了?”
“謝小將說笑了?!?p> 謝子懷嘖嘖兩聲,神秘兮兮的湊過去八卦,“你不知道,林老頭在軍中把他這孫女夸得跟朵花似的,惹得好多傻小子心馳神往,我觀察許久,覺得林老頭是早有預(yù)謀…”
管家眼觀鼻鼻關(guān)心的站著,王爺那森冷的眼神已經(jīng)在他們二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他不敢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