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驚訝的看著溫凌煙,這姑娘的倔強(qiáng)似乎是埋進(jìn)骨子深處了?。?p> 若是他本就是這世界的原住民,遇到這樣的姑娘恐怕早就娶了,奈何他明日便要離去,到時候能不能再回來看一眼都得看緣分了,怎么可能耽擱這么好的一個姑娘?
“我明日便要回鄉(xiāng)下,再也不不會來京城了……”
“我跟你一起回鄉(xiāng)下,你種田我織布,相夫教子,我都可以!”
“我們環(huán)境惡劣,整日風(fēng)沙沙塵,呼吸都困難,你呆不了的……”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
安逸看著溫凌煙逐漸說不出話,凌煙姑娘,何苦至此,我就一個過路人啊,你這樣不好。
“好吧,凌煙姑娘,我也不騙你了,我有老婆的。”
“不,你沒有!”
“我有沒有老婆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
安逸捂著臉說不出話,手捂著的臉說不出是哭還是笑,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活的這前半輩子沒遇到過,直到成為行走諸天的覺醒者才遇到,有緣無分啊。
松開手,鄭重的看著溫凌煙,眼神不再是無奈,“凌煙姑娘,那夜的那些打架的“神仙”你都看到了吧?”
溫凌煙頷首,她當(dāng)時身處風(fēng)暴中心,自然看得到。
“其實他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是天上下來的,而我,雖然還沒有他們那么強(qiáng)大,但其實我也是天上下來的,我呆在凡間的時間有限制,明日我便要離開凡間的。你是個好姑娘,但是我們有緣無分……”
這話說給其他人溫凌煙可能覺得他們是腦子受了什么刺激,可是安逸那幾個“神仙”可不是上仙與凡人的關(guān)系,不僅認(rèn)識,似乎還產(chǎn)生了某種交易,溫凌煙知道安逸說的不僅不是假的,反倒是真的。
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有些暗淡,對啊,可能真的就這樣有緣無分吧。
纖長的手指伴著冷靜下來的氣憤和窗外透進(jìn)的涼風(fēng)起舞,配在腰間的陰魚玉佩卻在此時有了一絲溫?zé)岬母杏X,神情暗淡的溫凌煙的手中舞逐漸恢復(fù)生機(jī),看著安逸的眼神突然俏皮可愛。
“那你的意思就是若是你不回到天上,你便會接受我的情意?”
安逸深吸一口氣,在他看來,溫凌煙已經(jīng)是幾乎帶著最后一點(diǎn)的期望來問他了。
他也沒有理由不接受溫凌煙這樣的姑娘,如果真的昆侖不召回他的話,盡管知道這并不可能,他依舊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就好,安逸,天為媒,地作證,以后安逸便是我未婚夫了!”
溫凌煙笑的像個幾歲的小孩吃到了最喜歡的零食一般天真,一把抓住安逸的手,笑顏如花:“未來相公可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等著你的未婚妻來找你,無論如何?!?p> 安逸一時之間有些懵,溫凌煙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正想細(xì)問溫凌煙時,卻發(fā)現(xiàn)溫凌煙已經(jīng)捏著袖子笑著出了門,無奈長嘆一口氣,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番曲折,已然是晌午,溫凌煙硬把安逸留下吃了頓午飯,飯后安逸告辭離去之時。
“未來相公,我可不可以提前親一下你?”
“額……”
安逸還未曾答話,唇上便已經(jīng)被溫凌煙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然后飛快的離開了安逸的唇。淡淡的香味在安逸的鼻尖飄蕩,溫凌煙今日素顏未著妝,她吻過的安逸唇邊并沒有唇脂的味道,是屬于溫凌煙唇間的淡淡清甜味。
溫凌煙吻過之后羞的有些臉紅,她終究是個女子,如此主動,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
朝著安逸不舍的揮了揮手,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醉春樓,她不想讓安逸看到她的悲傷與眼角的清淚。
“凌煙姑娘,我有一疑惑!”
溫凌煙在邁過門檻的最后一刻,安逸糾結(jié)了許久的問題還是問了出來。
“那黃晟……應(yīng)該不是死于姜道一手下,你……”
溫凌煙原本快要忍不住的悲傷一下子消失了一大半,嬌怒的跺了跺腳,瞪了一眼安逸。
“你既然猜到了還問我?是要抓你未過門的妻子歸案?”
安逸尷尬撓了撓頭,看著溫凌煙氣鼓鼓的進(jìn)了醉春樓,他哪有那個意思,不過是詢問一下罷了,只不過轉(zhuǎn)念想來,那黃晟居然還真是死在溫凌煙手中。
至于緣由,一個侍郎公子,一個花魁之間,能產(chǎn)生這樣的糾紛除了酒與色,還能是什么?
至于他懷疑溫凌煙是殺害黃晟的兇手的第一瞬間便是見溫凌煙的第一面,這個姑娘,見到錦衣衛(wèi),實在太冷靜了。
還有根據(jù)案發(fā)現(xiàn)場和第一嫌疑人,他只有將其視為第一嫌疑人,可是隨著神秘符號的逐漸深入,溫凌煙的嫌疑逐漸洗脫,可是第三禁咒的重復(fù)血案,讓溫凌煙的嫌疑再一次回到安逸的眼前。
無論是凈海曾無意之間說過溫凌煙也看過七元解厄禁咒,還是溫凌煙面對這一切時的安然若素,她都有這個能力與心態(tài)去完成那件兇殺案。
可是唯一讓安逸不解的是,溫凌煙一個弱女子,是如何殺掉黃晟的?
黃晟雖然喜好酒與色,但是從他的尸體可以看出,他練過武,身子并不算弱,溫凌煙一個女子,怎么做到殺掉這樣的人的呢?
他曾在選妃臺上等待到了溫凌煙出手的最后一秒,可是溫凌煙依舊未曾顯示出任何能夠反殺掉姜道一的趨勢,那一刻,安逸甚至懷疑自己的猜想錯了,可是案件的一切嫌疑都指向了溫凌煙。
這也是他今天來見溫凌煙最主要原因,既然現(xiàn)在疑惑已經(jīng)解開,也就沒什么困惑著他的了,硬要說的困惑的話,溫凌煙讓他等著她是什么意思,他并沒有聽懂。
時間是一劑良藥,他的離開終究會被時間沖淡,溫凌煙的一時沖動也終將消散,過程可能會有點(diǎn)苦悶,能治病的藥就是良藥。
……
眼前一行接一行的熟悉的淡金色文字浮現(xiàn):
“親愛的覺醒者,距離您的回歸時間僅剩3.33個小時,請做好回歸準(zhǔn)備,本次回歸地點(diǎn):昆侖,兗州。”
立于京城最高之樓頂,負(fù)手望著腳下的京城,風(fēng)吹著額頭的散發(fā),安逸背著月羽與《春江花月夜》,此去經(jīng)年,不知何時才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