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的做法無疑讓所有人都明白,陳媛媛,三生齋由他罩的。
這無疑又是一個天大的福澤,至少往后沒人敢對陳媛媛耍手段,而三生齋的名氣也將會一日千里。
這里的每個老板都露出了悔恨的面色,本想將剛?cè)胄械男」媚锎蚺?,誰知道她不但不會倒閉,反而更好了。
若再有旁人指點經(jīng)營,吞并他們,不無可能!
如何甘心?
沒人甘心。
但所有的苦,只能打碎牙,自己咽下去。
“既然是誤會一場,那我等便先走了”
既然已經(jīng)被人救場了,那這場贗品之疑也變成了鬧劇,再強留下去,也沒意思了,不如趁早離開。
“走啦?”周掌柜看著一地碎屑,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聲疑問,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主人留客人的客氣話,而是“這就走了?”的意思。
很顯然,他們因為一句無憑無據(jù)的贗品而毀了陳媛媛的首飾,之后又憑借一句誤會便想離開,是不可能的事。
東家有些犯難,“這……”
周掌柜笑道:“你看,我訂的三百兩首飾,都被你們毀了,你說這該怎么辦?找陳姑娘嗎?她是受害者呀!”
說的有理有據(jù),尤其是受害者三個字的語氣,他說的格外重,當(dāng)然是在告訴他們,這被毀的首飾,他們必須賠!
“這……”東家又犯難了,面對周掌柜這個老狐貍,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都不利索了。他有些幽怨地看向金湘玉老板娘。
他們也都明白,自己理虧,這些首飾都得賠。
“我們原價賠償!”金湘玉老板娘咬牙道。
“什么?娘?你說只要首飾,不要銀子?”周掌柜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般,看向張雪貽驚詫道。
眾人心里罵娘,她娘明明沒有說話,還故意這么大聲的問,簡直太無恥了!
但他們沒有辦法,只能咬牙再道:“雙倍!不能再多了!”
周掌柜眨了眨眼,像是在思索著什么,眾人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他們也不是怕周掌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并不是怕他。只是他實在太有錢了,只要他有心,培養(yǎng)一個小店鋪,他絕對可以做出來比在場的任何一家都要好的店鋪,到那時,他們連喝湯的份都沒有!
而周掌柜也并非咄咄逼人的小人,畢竟他還要在這地方,得與大家相處,故而只要有比較好的處理方法,他都會找個臺階下。
他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幾人嘴角抽搐,他們算是見識到了比他們更無恥的人了,誰讓自己的詭計被別人識破呢?誰讓他更會做人呢?
周掌柜一一撿起被砸在地上的首飾,用布抱起來,送到金湘玉老板娘的手上,笑道:“拿來吧!”
幾人掏了銀兩,便灰溜溜的走了。
這一切顧客與游客都看到了,發(fā)出了歡呼聲,這聲歡呼無異于看到壞人被正義打跑后又被坑的大快人心之感。
他們并不在意是哪家店,哪個人被欺負(fù),也不會在意那個正義的使者,只會在意這段令人拍板叫絕的情節(jié)。
陳媛媛和浮石也看到了,周掌柜短短幾句話,甚至沒有威逼利誘,就讓這些人離去,這種手段,真讓人嘆為觀止。
不過就只能一嘆,若是事件重演,他們依舊不知所措。
這便是久經(jīng)江湖與未經(jīng)風(fēng)雨的區(qū)別!
陳媛媛接連躬身感謝,周掌柜笑道:“七天后,來酒樓,老夫找?guī)讉€工匠給你認(rèn)識。不過這次價格還真要提個幾倍了!”
陳媛媛再次感謝,她知道,所有的事,都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她根本不能決定自己的想法,她能做的就是把工藝做到最好,價格再提至別家店一樣,才能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去承受那么多的銀兩。
周掌柜沒有多做停留,將收上來的銀兩全給了陳媛媛,這些銀兩也夠囤的貨了,正好不虧本。之后便與陳媛媛等人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老夫婦則是一直陪伴在陳媛媛身邊,他們懂得如何去體諒一個人的感受,也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
張雪貽是過來人,或許她沒有體驗過被人污蔑的感受,但她明白,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難免會顯得孤獨無助。
她拉著陳媛媛的手,輕拍道:“一個女孩子家家,一個人出來打拼,難免會受到欺負(fù)的。還是找個好人家吧!”
陳媛媛臉上一紅,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種事,她還沒有想過,也不知道該怎么怎么做。
“我看啊,那個小伙子就不錯!”張雪貽見陳媛媛臉紅,以為浮石就是她的意中人,便開口夸道:“你看他眉清目秀的,人還很善良,對你還不錯呢!”
陳媛媛抬頭看向浮石,臉上更是一抹羞紅,她對他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合伙人的關(guān)系,也從沒有逾越的想法,她感覺這個話題沒法聊下去了,剛想打住卻見張雪貽招來了浮石。
“小伙子。你覺得我們家陳丫頭如何?”
浮石一臉茫然,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點頭道:“陳姑娘,很善良!”
張雪貽有些滿意地笑道:“那……”
“別!我有喜歡的人了!”陳媛媛連忙打斷,再不打斷,估計就要催婚了,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張雪貽一聽此話,愣住了,重復(fù)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陳媛媛慌了,一時間為了制止張雪貽的話,竟說了謊,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圓呢?
張雪貽問道:“是誰?配得上你嗎?”
陳媛媛忍羞道:“是趙一痕!”
除了家人,在她生命中出現(xiàn)的最多的男子,就只有趙一痕了,抱過,摟過,還吻過。
雖然自己都是被動的,但她并沒有多大的反抗,那個少言而又霸道的男子,殺了她的父親,又強行占據(jù)了她的記憶,害得她如今這般孤苦無依的境地。
如今口中蹦出這個名字,竟讓她有一絲溫暖。
她不知道他兩到底是怎樣的關(guān)系,只知道,從今往后,再無瓜葛!
想到這兒,她又有些釋然,他那么討厭,那么自以為是,那么冷漠,今天拿他當(dāng)擋箭牌,算便宜他了!
“這個男的,在哪兒?讓我這老婆子見識見識!是什么樣的男人能夠讓我們家大美人傾心?”
“他現(xiàn)在在成都府辦事去了,明年才能回來!”
這句話,她回答的非???,反正以后都沒有關(guān)系了,何況誰知道他會不會到這里來呢,能搪塞一段時間,就搪塞一段時間!
誰知老婆子一臉氣憤,“他一個跑了,讓你一個人在這兒受苦,這樣不負(fù)責(zé)的男人,不要也罷!”
陳媛媛震驚無比的看著這個老太太,接下來全程是老太太的說教,說得她頭昏腦漲!
說什么男人在外面,最容易沾花捻草的,他這一去就是這么久,指不定會有別的女人了。女人啊,要自己選擇自己的幸福!看看我,把自己的男人都栓的死死的。
陳媛媛聽得云里霧里,到老頭老太太走的時候,都暈暈乎乎的。
這些事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有那么寶貝著嗎?
她不理解,當(dāng)然也不必想那么多!
回頭看那些爛攤子,嘆了一口氣對浮石道:“你先回去吧!七天后再來,咱們從長計議!”
浮石撓了撓頭,想了一下,張口需要說什么,但還是憋住了。
陳媛媛見狀,笑道:“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浮石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便簡而言之道:“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