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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夜行

第五十一章:使詐

千里夜行 涂少離 2590 2018-12-09 20:41:59

  夜色漸漸深了起來,月光也漸漸清澈,寒風(fēng)吹過,讓院子里比試的英豪們感到一陣涼爽,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一聲勝利再望的嘶吼,讓眾人感到更加熱血沸騰!

  楊婉兒雙手環(huán)抱胸前,她絲毫沒有被那些人的叫好聲所感染,也有被院子里比試中英豪的武功所震撼,只是承受不住這冬日黑夜里的寒氣。

  她裹緊了赤紅的棉衣,依舊在堅持著看下去,生怕遺漏了某個人值得她托付的希望。

  趙一痕慵懶地坐在欄桿上,手中的酒不時送進嘴里,酒太涼,那種苦澀與微甘的味道都被凝固了,留在口中的只有冰涼。

  但入喉后,烈火如荼,燃燒在整個胸腔里,這樣的天,喝這樣的酒,那就是一個字——爽!

  他見楊婉兒正瑟瑟發(fā)抖,就像迎風(fēng)漂亮的紅花,隨時都有可能被折斷一樣,禮貌性地伸出手中酒,帶著詢問的口吻道:“試?”

  楊婉兒親眼看到他喝了酒,然后又遞給自己,她本能的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但天太冷,再加上她本就有些絕望,忍不住伸手把酒奪了過來。

  趙一痕看到她臉上的變化,心中笑了笑,但沒有顯露在臉上。

  場上四人已至尾聲階段,“西窗居”的湯及手執(zhí)鐵劍已追向?qū)κ郑瑒κ酵皆?,一招“夜雨成舟“打得他落地哀嚎?p>  “點將樓”的計承,長刀已劈至對手,刀太長,又太重,劈得對手毫無還手之力,不幸認輸,敗下陣來。

  淘汰了二十一人,還有二十一人。

  二十一個人,必有一個將會輪空,是個幸運者。

  抽簽的時候,張幸回來了,他的汗珠還堆在臉上,來不及擦,就開打了簽號,第五場,西場,對左氏刀王。

  他不是幸運者。

  幸運者是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年輕人,他身形有些矮,跟女子差不多高,他背著一把寬劍,劍身竟有三寸有余。

  他是荊州有名的劍客,人稱“御劍者”,秦遇,相傳他以其寬劍打遍荊州境內(nèi)所有的高手,別人不理他,他便坐在他家門口,等著主人開門,走到哪,便跟到哪兒!直到被跟煩了,不得不與他比試,最后都變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想必他今日能來參加這場比試,就是楊出易根據(jù)他總喜歡找人比武的行為利誘過來的。

  他此時站在長廊上,目光如劍,看似冷眼旁觀,其實他也在他們的出招路數(shù),想著如何去應(yīng)對。

  他比張幸更冷靜,比趙一痕更沉默!

  他是異類,也是對劍執(zhí)著的人!

  張幸沒有機會贏他。就連他現(xiàn)在的對手左氏刀王左差也打不過。

  左差的刀法,趙一痕之前是看的清楚,雙刀搭配,刀刀致命,出刀速度快,與刀相追砍的時間短,稍有不慎,就會變成刀下亡魂。

  但他的刀法缺陷在于,雙刀之間,或橫砍,或豎劈,或斜斬,出刀的路線必然是一條直線,這樣就有利于躲避了,其次還可以預(yù)料路線來進攻。

  只是以張幸的速度來看,必然是險中求勝,稍有差池,就會被淘汰。

  只要熬過這次比試,進前十就可以了,之后是福是禍就完全靠他自己了!

  張幸沒有再練習(xí)劍法了,他看著場上每個真刀真槍的打斗,進攻的快而猛,防守的細而急。

  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所應(yīng)對的范圍了。

  他凝重地看向院子里的每個人,他們的刀,他們的劍,他們的武器,步法,路數(shù),腦海里盤不斷地思考著應(yīng)對的方法。

  張幸沒有說話,趙一痕也沒有說話,楊婉兒看著張幸,她聽了歐陽嬌對張幸的評價,武功平平,心中暗想,趙一痕的徒弟竟然如此之弱。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臆測,張幸如何,她也管不了,畢竟對他,楊婉兒對他不報希望,也對他沒有興趣。

  比武很快就開始了,場上的劍法、刀法如故,但應(yīng)對的方法卻各有不同。

  待到第四場的時候,趙一痕把張幸?guī)ё吡恕?p>  這次是直接離開了院子。

  角落里,趙一痕問道:“想到什么方法了嗎?”

  張幸搖了搖頭,有些頹敗之意。

  趙一痕知道,以張幸這種刻板的心思,也很難想到什么有利的辦法,就像之前他提醒規(guī)則一樣,張幸想到的則是讓他們先比試,最后他在上場,很顯然是他對規(guī)則、環(huán)境、目的等等問題都沒有考慮到,故而對打破規(guī)則的方法直接告破。

  趙一痕道:“他有個很大的破綻,進攻路數(shù)幾乎不會偏離太遠,躲過這些招數(shù)就可以進攻了?!?p>  張幸想了想道:“他出刀的速度很快!”

  趙一痕冷聲道:“他使的是雙刀,沒有更多的心思去考慮其他的事,你只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即可,最好讓他覺得上當(dāng)卻又沒有上當(dāng)最好!”

  張幸看向趙一痕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像是一個新奇的物種一般,他發(fā)現(xiàn)趙一痕一張冷酷無情的外表下,還藏著偷奸?;男∪俗炷槪辽偃绱藷o恥的想法,他是不可能想出來的!

  他突然一拍腦袋,暗自嘆道,他無恥的時候,自己早就見識過了,神醫(yī)江小白家的火就是他放的,最后誣陷是自己,還有理有據(jù)!

  這讓他有些汗顏,武功高就算了,就連使詐的本事都比自己厲害,看來自己還是太嫩了!

  張幸離開了,趙一痕還沒有走,而是在角落里站了很久,直到黑暗里走出來一個人,他才回過頭。

  這個人自然是楊婉兒,她見趙一痕和張幸出去了,定是有鬼,所以她也跟了上來。

  她第一次見識到趙一痕邪惡的一面,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贏得比賽,為正派人所不齒,但為什么發(fā)生在趙一痕身上,卻反而覺得有趣呢?

  在張幸離去的時候,她便認定趙一痕一定有辦法讓父親解除這場招親比試,她很想走上去問他,可他卻一直不出來,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自己走近他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趙一痕就一直知道她在偷聽。

  她不解道:“既然知道我在偷聽,為什么把我叫出來!”

  “沒必要!”

  趙一痕能覺察到楊婉兒的跟蹤,是很正常的事,畢竟她不是專業(yè)的。

  而他帶張幸離開,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對策,以防被左差知道了,會提防著張幸。

  既然是楊婉兒,那自然就沒什么問題了。她不會說,只會以此來要挾他,她喜歡小聰明,趙一痕是見識到的。

  他之所以在這里呆著不出去,也是為了等楊婉兒自己找上門。畢竟論耐心,楊婉兒可比不過他。

  “你……”

  楊婉兒被這三個字氣到了,發(fā)現(xiàn)趙一痕不僅又冷又壞,還很可惡!明明知道自己在偷聽,還裝模做樣的站在這里,讓她苦等那么久。

  “你完了,我要告訴父親,你們使詐!”

  果然,她開始威脅趙一痕了。

  趙一痕低下頭,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女人道:“你改變不了什么!”

  楊婉兒惡狠狠道:“那他也贏不了比武!”

  趙一痕不以為意道:“他能贏?”

  楊婉兒被這句話整懵了,不能贏,還耍詐?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要挾范圍了。

  “第五場,就位!”

  良久之后,院子里傳來管家的一聲報場聲。

  趙一痕道:“還有什么事嗎?”

  楊婉兒自然沒有什么事,只是在趙一痕轉(zhuǎn)身就要走的時候,她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做的與說的,都在趙一痕算計之內(nèi),從尾隨那一刻起,她就被安排好了,直到第五場開始,趙一痕都跟自己在一起,那么就算她告訴父親,都沒有證據(jù)!即使強行告狀,趙一痕也會有更多的理由去遮掩。

  這么麻煩,為何不直接趕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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