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陰的?不太可能吧?
在此之前,中日武術家互相切磋的次數并不算少,且互有勝負,也沒聽說過他們玩陰的???”
杜鴻本來就有些佩服武秋生,尤其在親眼看到武秋生搞定達倫·奧古斯特后,那種佩服之情就更濃了。
但佩服是一回事,佩服一個人,并不代表他會認可這個人做的每一件事。
杜鴻同樣出生于武術世家,從小耳濡目染,對于武術界的一些事情,知道的遠比剛接觸武術一年的武秋生要多。
中日比武,如果存在不公平的情況,以他杜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即便不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絕對能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然而,這些年來他并沒有聽到所謂的風言風語。
“是啊秋生,我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我國武術家戰(zhàn)勝外國格斗家,是我們小老百姓最為津津樂道的事情之一。我也從沒聽說過比武的時候,發(fā)生了不公平的事情?。 倍×υ谝慌愿胶?。
“世事無絕對,一個民族即便再壞,也總有一些擁有良知的人。
以前那些比武的人,或許是真的想要憑借自身實力,打垮我們,但那僅僅是以前。
所謂的公平,是相對的。
以前公平,是因為他們國家還沒有準備好。可如今,已經是1936年了,我怕某些野心家,已經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即便島國的武術家不愿意下手,也會有人幫助他們下手。”
“失去耐心?幫助他們下手?”杜鴻不解,他畢竟不是穿越者,不知道1年之后的七月七日,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之后的八年,又會發(fā)生什么,會有多少國人,死在那場戰(zhàn)爭之中。
杜鴻不知道,但武秋生知道。
即便這個夢境世界,出現了不少現實中不存在的人物,極有可能是結合多部影視劇小說融合而成的。
但五年前的九一八事變,四年前的一·二八事變都發(fā)生了,誰能保證一年后的七七事變不發(fā)生。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武秋生固然希望這個世界能夠和平發(fā)展,但也不能因為心中的那點奢望,就放棄了戒備。
既然無法說服杜鴻、丁力,他也就懶得多費口舌,直接回府請求孫祿堂,給自己引薦霍元甲就行了。
這點小事,對孫祿堂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想來不會不同意。
沒了來時觀賞大滬市風土人情的興致,汽車在公路上行駛的飛快,不多時眾人便重新回到了孫府。
汽車剛停穩(wěn),武秋生就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多謝杜大哥款待,今日沒能玩盡興,是小弟的不是,來日定當登門謝罪?!?p> 杜鴻擺手道:“你我之間,還說這么多干嘛?
你說的事情,我雖然不認為會發(fā)生,但小心總是沒錯的,所以秋生你既然想做,那就放手去做吧,如果什么地方需要我?guī)椭?,盡管提便是?!?p> “說起來,我還真的需要杜大哥幫一個小忙?!?p> 精武門的故事,擁有許多個版本,給霍元甲下毒之人的名字也各有不同。
《近代俠義英雄傳》之中,他是被島國醫(yī)生秋野毒死的。李小龍版精武門中,下毒之人是馮管事。而《精武英雄》這部電影里,則叫田根。
武秋生要杜鴻做的,就是打聽一下精武門廚子的名字。
“就這點小事,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給你辦好!”杜鴻保證道。
“有杜大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杜大哥,丁大哥,就此別過!”武秋生拱了拱手,走入了府中。
穿過大廳、前廳,來到后宅,武秋生正準備去孫家書房,尋找孫祿堂,突聞一陣抽泣聲。
“怎么會有抽泣聲,聽這情形,還不止一人,莫非孫家出了什么大事不成?”心中隱隱感覺不妙,武秋生也顧不得霍元甲的事了,循著哭聲的來源,就跑了過去。
幾分鐘后,武秋生在孫祿堂的臥房前停下。
古人不像現代人,長輩的臥房能夠隨便亂闖。這個年代規(guī)矩比較多,沒得允許,武秋生不敢擅入,只能站在門口張望。
好在孫祿堂臥房的大門半開著,從外望去,雖不至于一目了然,卻也能看個大概。
只見仆役、家眷哭成一片,孫夫人更是抱著孫祿堂,哭成了一個淚人。
“我這才離開了半日,家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武秋生愈發(fā)覺得不對勁,事到如今也顧不得什么禮儀了,直接走了進去。
他進屋的動靜不小,很快就引起了孫夫人的注意。
孫夫人見武秋生進來,莫名的產生了一絲希望,放開了一臉無奈的孫祿堂,朝著武秋生哭到:“秋生,你快來勸勸你伯父吧,今日中午用飯時,你伯父居然說自己大限之日將近?!?p> “什么?”武秋生聞言,心中也是一驚。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作為習武之人的武秋生可不會不知道。
孫祿堂乃是化勁宗師,以他的身體素質,活個百來歲不是問題,如今他才七十二歲,怎么可能會死?
這種驚訝,只是維持了一瞬間,武秋生知道,孫祿堂這么說必然有其原因。
既然他不肯說,眼下不是合適的詢問時間,那么還是先安撫好這一眾人為妙。
當下,武秋生便道:“伯母既然擔心伯父,為何不帶他老人家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如果檢查的結果是他老人家身體安康,那伯母也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如果結果不那么理想,我們再為伯父想辦法不遲?”
“到底是有學問的人,說話就是在理。”孫夫人聞言大喜,擦干了眼淚,吩咐下人備車后,便拉著滿臉不情愿的孫祿堂往外走。
不但她這樣,就連孫府下人臉上的悲意,也消失了幾分,紛紛對武秋生豎起了大拇指。
中山醫(yī)院。
前前后后忙碌了1個多時辰,醫(yī)生終于對孫祿堂做了一個當時最為全面的檢查。
檢查結果,讓孫夫人很是滿意。
主治大夫史蒂夫說:“孫先生的身體無任何不良跡象,甚至比年輕人的身體還要好,這種年紀能有這樣的身體,當真讓人羨慕。”
出了醫(yī)院,再次回到家里,武秋生給孫夫人倒了杯茶,安慰道:“伯母,這下子您該放心了吧!”
孫夫人猶豫了片刻,嘆氣道:“唉,這一檢查,確實讓我的因稍微放寬了些,只不過……我和你伯父結婚這么多年,他從來沒對我說過假話,我這心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啊!”
武秋生想了想,道:“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再請人為伯父診治一番,洋人伯母您信不過,我們中醫(yī),伯母您應該信得過了吧?”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孫祿堂當場就要拒絕,不料一直聽他話的妻子,難得強硬了一回。
“請,不但要請,我們還要請滬市最好的大夫!”
“對對對,一定要請最好的大夫!”孫家一眾子女附和。
“唉……”孫老爺子嘆了口氣,放棄了掙扎。
名醫(yī)比較難請,好在孫祿堂也不是一般人,聽說是為孫先生治病,那名醫(yī)也沒多耽擱,拿了藥箱就走。
等名醫(yī)趕到孫府,把脈完畢,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孔醫(yī)生,不知我家老爺的身體如何?”孫夫人關切道。
“這……”孔醫(yī)生猶豫了一下,道,“孫先生六脈調和,無一絲微暇。這么好的脈象,我還是第一次遇到?!?p> “果真?”孫夫人再問。
“絕無戲言!”孔醫(yī)生十分確定。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中西醫(yī)結果完全相同,孫夫人總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