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長公主徐清淺?!不僅是沐明熙,在場的大半的人都傻眼了。那個曾經(jīng)盛名一時的南陽長公主?那個差點成為一代盛世女皇的南陽長公主徐清淺?那個被南陽百姓盛譽為“帝國之光”的長公主?那個名聲遠傳諸國的南陽皇室唯一的嫡長女?
她是醉仙居的前任主子?那么創(chuàng)辦醉仙居的豈不是南陽皇室?!
而且剛剛文長老說什么!祁叔……對這位長公主亦是傾心不已?!難怪……難怪祁墨四十多歲依舊寶刀未老卻無子無女無妻。只怕這顆愛人的心早就隨著……
不對啊!據(jù)說南陽長公主十七歲那年死于南陽皇室浩劫的一場大火中啊。那又如何帶著醉仙居來到了夏木國?除非……當年的南陽長公主根本就是假死!逃出了南陽國!
沐明熙不禁扶額嘆氣。這都是什么和什么???他都糊涂了。
“是又怎么樣?”祁墨從來不喜歡躲避自己的感情,他愛徐清淺,這從來不是恥辱。那般絕艷天下的女子,誰人能不為之心動?那般傾城絕世的奇女子……是他傾盡一生所愛的人。
“哈哈哈……祁墨啊祁墨,你還真是癡情一片啊,可惜她還是沒有選擇你,而是一個初見不久的窮小子,如今夏木國鼎鼎有名的……”
“文蒲!”祁墨對著文長老怒吼一聲。
不是因為被揭露傷疤的惱羞成怒,而且為了阻止文長老接下來即將說出的人。
與此同時,一把銳利的飛刀擦著文長老的臉頰飛過,釘在了他身后的墻上。
“長公主是有好眼光,可惜卻一時瞎了眼居然重用了你,”林筱冉一襲紫衣,幽幽晃晃地坐在窗臺,手中把玩著一把精致短小的刀片,眼底透著刺骨寒冷的殺意。
“公子非羽!”文長老看到林筱冉的那一刻心里有著絲絲慌亂,不過很快被他按壓了下去,那雙渾濁卻透著精光的雙眼中對于林筱冉的行為有幾分氣急。
“不應(yīng)該叫閣主嗎?”林筱冉挑了挑眉,眼底的冷意落在文長老的身上,隨后掃視過他身后的你幫人。紅艷的唇角微微斜揚,帶著濃濃的不屑和嘲諷,“哦……我明白了,諸位是想要離開醉仙居,自立門戶,對吧?”
“非羽!你今日來得正好!身為醉仙居閣主,你從來不管醉仙居事務(wù),大小事情全部是我們兄弟在管,你倒是當起了甩手掌柜的。這世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若乖乖讓座給我們文長老,興許我們還能饒你一條狗命!”見文長老沉默著不說話,他身后的一位同樣年長的長老便站出來指著林筱冉吼道。
“哦?是么,文長老?”林筱冉淺笑著看向文老,冷幽的眸光碎碎凌凌得逼人。
這樣的林筱冉渾身一種無所謂的樣子,可嘴角的笑意又像是美女蛇最毒的毒汁,讓人想輕視卻輕視不起來。
看著相互沉默的兩人,祁墨忍不住出聲說道:“非羽,這里的事情我會解決,你……”
“本公子久不管事,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本公子心善仁慈呢?”林筱冉微微皺眉,一副苦惱的模樣。
“只是可惜了,本公子今天要血濺醉仙居了呢。文老,你信是不信?”林筱冉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祁墨,仿佛他就是隱身人,絲毫不存在一般。
她也知道祁叔是為了她好才瞞著她,可是今天若她沒有及時趕到,那么會有什么樣的不測誰都不是會知曉。她又怎能無動于衷!何況這醉仙居是娘親留給她的,她又怎能讓別人染指分毫!
只是聽到林筱冉這絲毫不掩飾殺意的話,包括祁叔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怔。
公子非羽一張容顏傾天下,堪比如玉公子歐陽皓宸,他毒人也害人,卻極少親手殺人。
這血濺醉仙居……
“不信么?”林筱冉淺淺一笑,前幾日在皇帝那里受的氣都還沒有消呢,這里就送來你出氣包,還真是……貼心啊,“不信就試試好了?!?p> 眾人只感覺非羽兩片唇瓣上下微微一動,卻宛若死神開口宣判死亡名單,寬袖微微一動,兩把飛刀奪袖而出,閃著凌厲的殺氣直直沖向文長老。
文長老大驚,連忙一個翻身,堪堪躲過了飛刀,任飛刀向身后飛去。
只見林筱冉冷笑依舊,飛刀刀落,是兩道刀入肉體的聲音。文長老匆忙回頭,只看見兩道身軀緩緩倒下。
“本公子素來溫柔,很少殺人的……但是不代表本公子不殺人?!绷煮闳降哪抗馑频叮荻緹o情,冷漠清淡。
這樣的林筱冉,像極了阿淺,又絲毫不像阿淺……
祁墨沉默地看著林筱冉出神。
“非羽!你敢!”文長老氣急敗壞地用手指著林筱冉,另一只衣袖之下一把匕首微露鋒芒。
“呵!文長老你都敢不顧長公主遺言,發(fā)動醉仙居叛變,本公子身為閣主,殺幾個人而已,有何不敢?!”林筱冉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指尖纏繞著自己那如墨般的長發(fā)青絲,一身浩然的氣質(zhì)讓人難以小覷。
只見文長老不再回答,而是突然騰飛而起,手中的匕首寒光閃閃,徒然向林筱冉而去。一時的速度迅猛,等不及沐明熙等人的反應(yīng)。
林筱冉的眼底依舊帶著淡淡的不屑,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仿佛不是在殺人,而是在風(fēng)花雪月下悠然而立。
窗臺上的身影紋絲不動,輕輕抬手一團粉末飛揚向文老,紛紛揚揚,一時竟迷了不少人的眼。
文長老突然被這一擊驚住,來不及反應(yīng)便感覺粉末吹進了他的雙眼,逼得他不得不閉上了雙眼,連忙放棄攻勢轉(zhuǎn)而落向地面。
可林筱冉又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反攻機會呢?只見林筱冉銀色面具反射這太陽的光芒,恍若天神下凡,腰間匕首在她的手中飛凌。在文長老落地的前一秒,她后一秒便將匕首刺進了他的肩膀。
“?。?!”文老雖然早年是優(yōu)秀出色的殺手,可經(jīng)過了幾十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早就使他忘記了如何才能在殺招抵達的那一刻盡量減少傷害。
林筱冉的一刀幾乎貫穿了文老的肩膀,疼痛如潮水般涌來。一雙眼睛更是刺痛不已,就好像里面放了很多碎刀子,痛得文老幾乎失去了理智。
林筱冉依舊面不改色,轉(zhuǎn)身看向原本站在文長老身后的人,目光依舊冷然。
那些人都是墻頭草,都是聰明人。
如今他們中武功最高的文長老都已經(jīng)被非羽弄得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們又有什么本事繼續(xù)垂死掙扎呢?
“閣主……是文長老,文長老教唆的我們,我們也是被文長老許諾的好處給蒙蔽了。請……請閣主饒一命。”
“是啊,公子……不!閣主!我們知道錯了,還請閣主大人大量饒我等一命。”
“閣主饒命?。。 ?p> “……”
如今,他們只能把責(zé)任全部推到文長老身上,以期林筱冉可以放過他們一馬。
可惜……今日的林筱冉,是真正地下了殺心。從他們選擇站在文長老身后和祁墨對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jīng)被注定了死局。
看著這一幫人主動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直接給林筱冉跪了下來,磕頭不斷,哀求聲綿綿不絕。這里,是醉仙居三分之二的高層。
法不治眾……
法不治眾嗎?呵!
祁墨心底幽幽地嘆了口氣,被沐明熙攙扶著來到林筱冉的身旁,輕輕說道:“閣主,這些人都已迷途知返了,況且醉仙居不能一次性失去這么多高層,這一次就放過他們,從輕處置吧。”
林筱冉的目光又悠然地落在了全身無力的祁墨身上,沉默良久后徒然揚起一抹笑意。
就在所有人以為祁墨的話起作用時,林筱冉突然冒出一句讓人膽寒的話。
她說:“祁叔的心善本公子能理解。可是本公子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容不下背叛過本公子一次的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這么簡單的道理不用本公子教祁叔了吧?本公子不能讓長公主留給本公子的東西被任何人染指!”
若說前面的話都是威逼利誘,讓祁墨的面子有些下不來。那么最后一句就直接戳進了祁墨心底的最深處,讓他不得不妥協(xié)。
“閣主!你不能這樣!殺了我們,醉仙居也難以維持!”
他們?nèi)硕啵运麄兝碇睔鈮眩?p> 林筱冉突然覺得好笑,他們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偌大的醉仙居少不了他們?!別逗了,只是麻煩點而已。
“本公子還真想試試,看看醉仙居到底會不會就此關(guān)門大吉!或者說,醉仙居倒了,夏木皇室會不會坐觀上壁?”
醉仙居作為夏木國第一大經(jīng)濟集團,手握夏木國的大半經(jīng)濟活力。若醉仙居倒了,夏木經(jīng)濟必定蕭條,也定會吸引來別國虎視眈眈的覬覦,夏木皇室豈能安然無恙?畢竟醉仙居和夏木皇室的關(guān)系可是唇亡齒寒。
“閣主!”祁墨明顯也是不同意林筱冉的做法的,只是林筱冉無視他的抗議,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步步朝那群人走去。
祁墨一陣苦笑。林筱冉的性子果然和當年的徐清淺如出一轍,看似溫婉柔和,實則骨子里倔強得很,一旦決定了什么事就一定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不,或許有一個人能改變。
徐清淺的那個人是林凱源,而林筱冉的那個人……還未出現(xiàn)而已。
“閣主!你不能如此!”就在林筱冉步步逼近時,一個青年咬著牙看著林筱冉。
林筱冉卻微微一笑,抬手便將兩把飛刀飛下。
那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的狠意,抓起剛剛放在地上的大刀,堪堪抵過飛刀,迫使飛刀飛向兩邊,斬獲了另外兩條性命。
“既然閣主不仁,就別怪我等不義了!兄弟們,我們……”青年惡狠狠地站起身,對著身后還跪在地上的人喊了起來。只可惜話沒說完,便被林筱冉一把匕首穿透了心臟,再吐不出半個字。
“聒噪?!绷煮闳嚼淅涞赝鲁鰞蓚€字,這樣的林筱冉是祁墨從來沒有見過的,任是徐清淺也只是清淡,從不曾這般的無情冷淡。
阿淺只是倔得偏執(zhí),而林筱冉卻是……帶著毀天滅地的瘋狂。
看到這一幕,身后的那些人終于忍不住了,紛紛拿起地上的刀劍沖向林筱冉。
祁墨一急,正想上前幫忙卻雙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沐明熙趕緊將他扶起來。祁墨卻將沐明熙狠狠一推,讓他去幫助孤軍作戰(zhàn)的林筱冉。
沐明熙愣了愣,一襲紅衣翩翩,舉手抬足揮殺人命,頓時給林筱冉減輕了不少壓力。林筱冉的飛刀刀刀斃命,如此精準狠辣讓沐明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總覺得見過林筱冉的招式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不一會兒,血漸漸流滿了地面,尸體橫橫斜斜地躺著。
這一日,醉仙居被鮮血染紅。
這一戰(zhàn)后,整個京都內(nèi)凡是醉仙居的產(chǎn)業(yè)皆歇業(yè)兩日。
林筱冉纖纖細細的身影被所有醉仙居的人的心里被無限放大。
兩天時間,醉仙居幾乎拔除了所有的毒瘤,留下的都是忠心之人。
那一日,公子非羽的名聲再一次響徹夏木。
那一日,醉仙居里的血用水清洗了很多次。
也是那一日,公子非羽才算完全抓住了醉仙居大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