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津按照大恩的指引,走了二十多分鐘才看到李政。李政又回到了上次從醫(yī)院出來的狀態(tài),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小溪旁撥著地上的野草。
“喂,”姜津皺著眉頭,快步走了過去,“同樣的話我都不想說你第二次。我說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就這么情緒化,這么輸不起?人生很多事都不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的,你別像個老娘們一樣。怎么著,人家黛玉葬花你葬草???”
李政不耐煩的看可以一眼姜津,粗暴的扔掉了手中的草,“你別管我,我需要時間冷靜?!崩钫酒鹕恚首魃畛恋耐宄旱南?。
姜津蹲下身,用手揚(yáng)起溪水就往李政身上潑。
“清醒點(diǎn)兒清醒點(diǎn)兒清醒點(diǎn)兒!”姜津邊潑邊說。
李政用兩只胳膊擋著,氣急敗壞的說:“你干嘛啊!你有病啊!”
“我可不是有病!你冒著生命危險(xiǎn)是為了你師父,是為了祁安,但我們可是為你了!”姜津兩只手掐著腰,委屈巴巴的指責(zé)道,“你別總覺得自己老謀深算。其實(shí)你跟祁安一樣,都是靠著單純的拼勁兒和果敢,所以你們才容易被人利用。如果你真的想當(dāng)祁安的守護(hù)者,就要比現(xiàn)在強(qiáng)大一萬倍!”
李政聽到后,轉(zhuǎn)過身不讓姜津看到他的表情,“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船F(xiàn)在都還愿意跟著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yàn)槟闶俏艺J(rèn)識的人里破案能力最強(qiáng),最富有正義感的人。不過我給你講,你這個心理素質(zhì)真的太差了,動不動就崩潰,這樣怎么行哦!”
“喂!”李政轉(zhuǎn)過身大聲的呵責(zé)到,“反了你小子了,有你這么跟師父說話的嗎?”
“對!”姜津夸張的鼓著掌,“再加上幾句臟話和謎一樣的自戀,消極完該找線索找線索,該調(diào)查調(diào)查,這樣才是我?guī)煾福 ?p> “噗……”李政被姜津的表情逗笑了,他笑完之后看著姜津,認(rèn)真的說了一句謝謝。
“您別這樣,”姜津擺著手,“我還指著你趕緊把兇手抓住,帶我回警局繼續(xù)當(dāng)警察呢。”
“不過說實(shí)話,你到底為什么跟著我???”李政又?jǐn)[出了一副臭屁的表情。
“你是不是就想聽我夸夸你,給你自己找點(diǎn)兒自信???”姜津咂著嘴,白了李政一眼,“你是領(lǐng)導(dǎo)和決策者,你要比我更操心,承擔(dān)更多的責(zé)任。我要做的就是相信你的決定,并保證你是在清醒的時候做的決定。怎么樣,我這個彩虹屁吹的你還滿意不?”
“那你覺得我現(xiàn)在清醒嗎?”李政反問姜津到。
“嗯……”姜津看著李政,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說,“要不,我給你一巴掌試試?”
“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李政一個反撲撲在了姜津身上,兩個人在草叢上打鬧了起來。
“咳咳……”
李政和姜津兩個人抱在一起,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祁安穿著一身灰藍(lán)色的道服,扎著一根白的的綁帶。頭上還梳著一個丸子頭。
“她過來了過來了,”姜津坐起來摟著李政的肩膀,背著祁安的方向小聲說,“師父,青山綠水流水潺潺,正是表白的好時機(jī)!快,了卻這個心事。愛就愛,不愛就拉倒。這樣以后你就能理智的抓兇手了!”
姜津松開李政,瞄了一眼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的祁安。他浮夸的捂著肚子說:“哎喲哎喲,頭好痛,你們先聊,我去趟廁所?!?p> 姜津說完,撒丫子跑走了。祁安莫名其妙的看著姜津的背影,對李政說:“我現(xiàn)在同意你的觀點(diǎn)了,他確實(shí)應(yīng)該去精神病院看看?!?p> 祁安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李政用一種含情脈脈到詭異甚至有點(diǎn)兒猥瑣的表情看著自己。
“祁安,我有話想跟你說?!崩钫χ绷搜鍍海瑑芍皇治粘扇^不自覺的放在身體兩側(cè),刻意擺出了自己認(rèn)為很帥的姿勢。
“你……你又怎么了?你也精神不好?”祁安嫌棄的往后退了一步。
“說實(shí)話,你覺得我怎么樣?”李政害羞的問著。
祁安感受到一股曖昧的氣氛,在意識到李政可能是要對自己表白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李政,我勸你冷靜。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逼畎脖涞恼f,“我來是跟你談?wù)?jīng)事的。”
祁安冷淡的態(tài)度讓李政覺得有點(diǎn)兒傷自尊,他收回內(nèi)心的悸動,正色說:“什么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正好,我想跟你討論一下,你利用我的事情。”
“對不起?!逼畎驳狼刚f,“利用你是我的不對,我們現(xiàn)在只要抓住兇手,讓他認(rèn)罪,你跟姜津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了?!?p> “你又想抓住兇手了?”李政嘲笑著說,“昨天還說兇手是你的守護(hù)者,今天又要抓住他了。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立場?”
“我覺得兇手一直在誤導(dǎo)我,他讓我覺得殺人是正確的,他讓我懷疑黎叔,我也是剛剛才想清楚?!逼畎残奶摰恼f道。
“是你自己想清楚了,還是黎天祥跟你說了什么?”李政勸祁安說,“你覺得黎天祥說為了照顧你的感受,每天晚上去顏如玉那兒合理嗎?顏如玉這個人,也不簡單的。”
“她有什么不簡單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祁安好不容易重新信任黎天祥,她想一條路走到黑,不想再左右搖擺了。她堅(jiān)定的說,“如果你知道的話,你會理解的。黎叔跟我一樣,都不是常人。”
“不是常人,還是不是正常人?”李政挖苦道,“你們每次都標(biāo)榜自己的痛苦,怎么?是痛苦讓你們異于常人嗎?如果你覺得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就告訴我??!我是一個警察,一個得過勛章上過墻,破案率全省最高的警察!你為什么覺得我不能守護(hù)你?”
“李政,你知道嗎?我對你特別失望?!逼畎猜犞钫诳嗟恼Z氣,想到自己這么多年的痛苦,一時間也失去了理智,“你看看你自己,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沒想到你這么情緒化。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脫離了警察局的機(jī)制,你什么都不是?!?p> “我什么都不是?”李政徹底被激怒了,他憤怒的說,“祁安,是誰把你救出來的?如果不是我,你特么早就被槍斃了你知道嗎!”
“所以呢!”祁安大吼著回敬說,“所以你覺得我欠你的,我應(yīng)該報(bào)答你嗎?來啊,你手里不是有槍嗎?殺了我,殺了我??!”
祁安沖過去,把李政腰間的槍拔出來塞到了他手里。李政咬著牙,用槍指著祁安。兩個人互相對望著,彼此的眼里都充滿了憤怒。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姜津和黎天祥只看得到他倆的動作,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黎叔,我怎么覺得那邊的氣氛好像不太像是表白?。俊苯虻鹬鴱牡厣险墓肺舶筒?,對旁邊的黎天祥說到。
“好像談的是不太和諧,我年齡大了看不太清。你看看,李政那是拿什么指著安安呢?”黎天祥推了推眼睛,瞇著眼睛使勁兒的瞧著。姜津聽黎天祥說完,吐出狗尾巴草,仔細(xì)的瞧著了。
“臥槽,是槍!”姜津說完,飛奔著跑了過去。黎天祥剛邁出步子,卻突然靜止住了。他眼中的黑霧再次出現(xiàn)……
“完成詛咒,順便除掉這個李政吧,他還在調(diào)查我。”
顏如玉的聲音在黎天祥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