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時寸金那邊沒有任何反應,而麗兒也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葉風每天鞏固一下自己的武功,同時也希望在思考自己后面應該如何。
這日,小瓶子出海打漁,葉風隱隱約約感覺麗兒有些反常,她沒有如往常一般做些針線活,而是躲在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到了晌午,也沒有見到麗兒出來做飯,于是朝她房里里喊道:“麗兒姑娘,你沒事吧?”
屋內沒有任何反應,于是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接著喊道:“麗兒姑娘?你在里面嗎?”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把耳朵貼在門上,認真仔細地聽,也沒聽到任何動靜。于是他開口對里面說道:“麗兒姑娘,如果你在里面的話你應一聲?”自從那晚之后,他渾然沒有把麗兒當一個啞巴看待。
他感覺麗兒應該已經不在房里了,正好自己也可以乘機去她房里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就算麗兒在房間里或者突然回來,自己也可以說是叫喚她許久不見動靜,怕她出什么事來當做借口。
葉風推門而入,首先聞到了一股少女的清香,大概女孩子房里都會有這種香味,而這股清香之中夾雜著一絲絹紙燒過的異味。
他仔細搜尋著這股味道,這個房間里面就只有一個簡單的米黃色蚊帳的床,床的左側是一個紙糊窗戶,窗戶此時并未關緊,窗戶下方則是一個梳妝臺,他看到梳妝臺上的燭臺邊有一張燒了一半的絹紙,像小瓶子這種家庭是不可能有絹紙的,所以那絹紙尤為可疑。
他拿起那未燒完的絹紙,只有最后的三個字“村西見”可以看清楚,難道她妹妹又過來了,還是約在了村西那個溫泉?
葉風既然又仔細翻看著梳妝臺和柜子等地方,沒有發(fā)現任何異常,這個麗兒沒有留一點她不應該持有的東西在房里。她心思如此縝密,這個留著字條的絹紙是不可能還沒有燒完她就離去,那就證明她走的很急,她又不想讓人看到,八成是從窗戶離去的。
這個窗戶并不高,窗戶外是一條小路,這條通向一片竹林,跟村西是毫不相干的,自己一直在屋外,所以麗兒肯定是從窗戶走的。
葉風想要一探究竟,這個麗兒到底到哪里去了?等等,這個燒掉的絹紙會不會是上次跟那個短發(fā)少女見面,那個短發(fā)少女給她的!
不可能!葉風立即否決掉自己心里的這個想法,他記得麗兒說過,她和短發(fā)少女是一年一見,是約定好了,既然是約定好的,就沒有必要再寫這個信。
他走出麗兒的房間,決定還是到村西那片密林去,于是準備走出院子。
突然,他聽到院子外有動靜,他見到一個穿著綠羅衣的少女扶著麗兒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麗兒站穩(wěn)身形,那綠衣少女把她扶到木椅坐下,麗兒頓時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那個綠衣少女不是那天晚上那個短發(fā)少女嗎?
他連忙走過去,連忙問道:“麗兒,你怎么了?”
麗兒和這個短發(fā)少女還未開口,突然聽到一個陰沉的笑聲傳了過來,短發(fā)少女臉色大變:“姐姐,他追過來了!”
麗兒見到葉風過來了,知道這個時候大敵當前,自己已經不能再繼續(xù)裝下去了。
“葉大哥,我稍后會給你一個解釋。眼下大敵當前,我姐妹已經身受重傷,我知道你武藝非凡,你能救我姐妹一命嗎?他日我千倍奉還!”麗兒終究還是開了口,對著葉風說道。
“麗兒,你……”葉風故作驚訝,總不能說我一開始就知道你能說話,還偷看你洗澡吧?
“哈哈哈哈……”那個陰沉的笑聲越來越近,只見從院子躍進來一個人,那人戴著一方墨色的書生冠,身著淺緋色的書生服,手里一把晶瑩剔透的書生扇子,從半空中徐徐落到地上。
他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輕輕扇動著手中的扇子,然后淡淡地開口:“唐溪,你兩姐妹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p> 葉風看他這身打扮,感覺有點兒眼熟,然后仔細地看了他手中的扇子,這是——剔骨寶扇?他是墨落筆,自己終于想起了他是誰了:笑面書生玄金劍,剔骨寶扇墨落筆。
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了,當時陸家滅門一案,他還是嫌疑人,敗于岳劍梳之手。不過后來,他也指出了兇手是無影鬼卒,以岳劍梳對森羅殿的仇視程度,自然就沒在管他了,沒想到如今卻是在這兒碰到。
可惜,墨落筆卻并未注意到他,把他當做一般的村民直接給無視掉了。他只顧盯看著重傷的兩姐妹,那看獵物般的眼神,讓兩姐妹十分不舒服。
“閣下到底是誰?為何要算計我們兩姐妹?”麗兒全身乏力地說道。
眼見墨落筆還沒有動手,葉風暫時是靜觀其變,就沒有出手幫兩姐妹的意思。
“我啊,區(qū)區(qū)賤名何足掛齒。你這條小泥鰍不解決掉,怕是會引來唐飛那條大鯉魚,所以公主讓我先過來解決掉你,本來以為對付你星羅手唐溪要花不少代價,沒想到居然讓我抓到了你這個負責傳信的妹妹,沒想到你一下子就中計了,不好玩,不好玩啊?!蹦涔P臉上作出一番失望的表情,好像興致全無。
“是趙俊雅派你過來的?她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了?”麗兒,不,應該說是唐溪露出一絲恍然的神情,她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綻。
“我也不殺你們,你們乖乖跟我回去小住半個月,我再送你們回成都如何?”
“趙俊雅還是忌憚我父親,我告訴你,我要是沒有回去,我父親肯定會……”短發(fā)少女突然激烈地怒喝,想要把自己父親的名頭搬出來嚇唬來人。
“你這小丫頭?!蹦涔P輕輕笑了笑,用戲謔的眼神看著短發(fā)少女,把扇子一收,淡淡地說道:“小丫頭,你可不要唬我……你這個唐門二小姐在唐飛眼中,跟燒水做飯的丫頭差不多,自從你娘死后,整個唐門全都不待見你,只有你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在乎你。唉,誰叫你娘是風塵女子出生呢……”
“你!住口!”短發(fā)少女異常憤怒,朝墨落筆攻了過去,墨落筆并未躲閃,左手負于身后,右手用剔骨寶扇擋住短發(fā)少女的攻擊。
然而,她也是已經身受重傷,怎么可能是墨落筆的對手,才三招就被墨落筆傷了,剔骨寶扇正抵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動彈。
“怎么樣?唐溪,乖乖跟我走吧?不然你妹妹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咯?”墨落筆對唐溪威脅道。
唐溪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葉風,她知道葉風武功深不可測,希望他能出手。
“葉大哥……”
“嗯?”墨落筆突然發(fā)現了原來這里還有一個村民的存在,不過,那又能怎樣呢?
“墨落筆,你還記得我嗎?”葉風覺得自己還是出手。畢竟,麗兒不管是裝的也好,總算是對自己照顧有加,也正好實戰(zhàn)一下,檢驗自己的九字擎龍訣。
“墨落筆?你是笑面書生墨落筆?”唐溪噔大著眼睛說道。
“你知道我?”墨落筆并未理會唐溪,而是詫異地打量著葉風,想要從腦海里找出這個村民的記憶。
“怎么?臨海城卷入陸家一案中忘記了?”葉風給他提示。
墨落筆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嘗試著說道:“你是……岳劍梳那個小魔女,啊呸……岳姑娘的那個跟班?”
神特么的跟班!葉風翻了一個白眼。
“你怎么在這里?岳姑娘也在這兒嗎?怎么,我跟岳姑娘進水不犯河水,岳姑娘要管這事兒?”墨落筆稍微有絲虛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他是決計不想招惹岳劍梳那小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