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波拿回掉到地上的金劍,眼神又變幻得有些傷感,思緒不知道游離到哪里去了。
葉風(fēng)把驚魂未定的唐莉扶起來,然后走到黃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唐莉她也不是有心的,她只是玩鬧心比較重而已?!?p> 接著又望著瑟瑟發(fā)抖的唐莉,帶著一絲責(zé)備的語氣說道:“給黃兄道歉?!?p> “對不起,黃大哥?!彼蓱z兮兮地道歉,聲音如蚊子一般。她現(xiàn)在甚至不敢再如之前一般叫“波波”這樣囂張了。
黃波沒有理會她,只是把手中的金劍收起來,然后用一絲自嘲的語氣說道:“是我自己沒用?!?p> 接著他把憋在心里的話講了出來。原來五年前,他從祖龍山學(xué)藝回家,剛下山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子,她告訴他名字叫沉魚,一如她的名字一般,她確實有沉魚落雁之容顏,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那時他已然深陷其中,也沒有去深挖她的底細,回到成都府后,他便要與沉魚成親。
在成親前的第三個晚上,沉魚遞給他一個精致的盒子,說里面是送給他母親的禮物。他沒有多想,還暗自為自己未來的媳婦懂得討好婆婆而感到開心。
就在他成親的那一個晚上,她突然消失了,他翻遍了整個成都府要找到她,可是始終沒有找到。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卻見到家里亂成了一鍋粥,原來自己離開家的時候,來了一個刺客,自己的母親就這樣被殺害了。
他見到母親的遺體,嘴角是帶著笑容的,可地上打翻了那個沉魚送給母親的盒子,盒子里面就只有這把小金劍。
他感覺到不妙,看到金劍上的字,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江湖中傳說的刺客游聽星。
游聽星其人,為血殺樓天級殺手,心神入微境界,殺人前三天會給要暗殺的對象寄一把紫金劍券,然后三天后如約行刺。
游聽星名聲在外,江湖上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擅于易容之術(shù),或耄耋老者,或幽魂書生,或販夫走卒,或青樓花魁。出手三百次,從未失手。
久而久之,江湖之中便流傳著一首關(guān)于他的詩。
月逐劍聽星,取顱紫金卷。
流花未沾血,夜影已千面。
說的是游聽星殺人之前會給暗殺對象寄一個紫金劍卷,然后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出手,他的身法和殺人手法連月亮都沒有辦法照耀出來。殺人之后,又換了一副面孔,身上連一絲血跡都未沾染。一如那種“殺人紅塵中,脫身白刃里”的俠客。
黃波和他父親一開始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以自己母親良善的性格和待人的熱情,是絕對不會有人會去血殺樓買她的命。
所以父子倆覺得肯定是黃家的仇家,紫金劍卷特意嫁禍給游聽星,他們實在不敢相信會是游聽星親自出的手。
母親去世,沉魚離他而去,他性情大變,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只是想找出殺害自己母親的元兇。整個成都府他都聲名遠播,不過卻也不是什么好的名聲。
直到這一次,他終于得到一些蛛絲馬跡,使得他不得不相信,原來真的是游聽星所為,還打探到游聽星半年之前出現(xiàn)在昆侖山下。
葉風(fēng)聽完了他的敘述,只能安慰地說一句:“想不想喝酒?”
“是我把游聽星帶回家中,才讓母親死于非命!”唐莉從客棧小二那拿到酒后,黃波猛地灌了一口,自責(zé)地吼道。
“黃兄,你不必自責(zé)。既然這游聽星是你殺母仇人,也是找出元兇的關(guān)鍵,此行去昆侖,我定當(dāng)助你一臂之力!”葉風(fēng)把手中的酒伸到黃波面前,與他輕輕地碰了一下,隨后兩人一口飲盡。
“波波,我也會幫你的?!碧评蛞婞S波的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也就沒有再如見到神龍月洛那時那樣膽戰(zhàn)心驚了。
“不過,我也要報仇!”唐莉帶著一絲堅毅的語氣說道。
“天鳶上師在為趙俊雅做事,趙俊雅身邊又高手如云,他本身也是三花聚頂?shù)母呤郑獮樘葡獔蟪鸬脧拈L計議。”葉風(fēng)不想打擊她,只是她這三腳貓的功夫,又如何報仇?再說,唐門自然也會為唐溪報仇,所以為今之計,先把這惹禍的小丫頭穩(wěn)住再說,沒準她頭腦一熱去找天鳶報仇,那跟送死有什么區(qū)別?最好是唐門的計劃周詳,能盡快誅殺天鳶上師。
“我把繁星噬骨鐘做好了就可以殺了天鳶賊和尚!”唐莉不死心,認真地說道。
“你上次做的輕兵三十二,雖然讓天鳶吃了一個大虧,但也只是讓他中毒而已,他隨時就能運功把毒給逼出來。如今對你已然有了防備,只怕不會這么輕易得手。”
“輕兵三十二那是小兒科,繁星噬骨鐘這個暗器別說是三花聚頂,就算是返璞歸真境界的人,只要運用得當(dāng),也能誅殺!”唐莉?qū)ψ约旱冒灯髂鞘窍喈?dāng)有信心。
葉風(fēng)懶得跟她去爭論,只能說一句:“那你做出來再說吧?!?p> “怎么?唐姑娘也背負著血海深仇?”黃波聽他們的對話,不由地開口問道。
葉風(fēng)把杯中的酒喝完,才說道:“這等事咱們今夜不再提了,喝酒!”
說完又給各自把酒倒?jié)M,三人又咕隆咕隆地喝了起來。
葉風(fēng)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以前要出警,基本上是不怎么喝酒的,雖然這古代釀的酒度數(shù)并不高,但是他已經(jīng)喝了很多,自然有些頭昏腦漲。
“玉蓮,玉蓮……”他神志不清地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女友的名字,最后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葉兄?葉兄?”黃波走過去,然后搖了搖他,見他沒有反應(yīng),便用力把他扶起來。
“真重!”他自己也腳步有些虛浮,結(jié)果不但沒有把葉風(fēng)扶起來,反而自己也摔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灘的哈喇子,漸漸地昏睡了過去。
唐莉酒量倒是還不錯,起碼能自己走動,她找到店小二,讓店小二找人把他們扶進房。
她看著被扶進去的葉風(fēng),嘴里喃喃自語:“奇怪,風(fēng)哥哥怎么老是叫著這個玉蓮的名字,上次見到趙俊雅也是叫玉蓮,難道趙俊雅還有一個名字叫玉蓮?”
她搖了搖頭,推開自己得房門,趴著倒在自己的床上,連房門都沒關(guān),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