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又問,
“少爺餓了嗎?要不要喝碗八寶粥當(dāng)夜宵?”
“不了,張媽,以后只要夏夏睡了,你也跟著睡吧,不用一直等我回來!”
“哦,好!”張媽嘴里答著,心里卻想,少爺您不回會我這把老骨頭也睡不著啊,擔(dān)心您在外面有什么閃失呢。
厲銘青洗完澡后還是習(xí)慣性的去夏夏的房間看一下。進屋后才有些意外,紅豆和夏夏兩人相互摟著睡在一張小床上。
夏夏睡在紅豆的月匈前,紅豆雙手摟著夏夏的小身板。兩人睡著后的模樣親密的真像一對母子。
厲銘青看著滿足又失落。
他知道夏夏這樣睡在媽媽懷里肯定很快樂。但是以前一直是他這個爸爸陪著他睡啊。以前不管多晚,只要他沒有下班,夏夏都會等著他。
現(xiàn)在夏夏不需要爸爸,也能安心入睡了。心里酸酸的。
他拿起旁邊的薄毯給兩人蓋上,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身后傳來紅豆睡意蒙蒙的聲音,
“厲先生,你回來啦!”
“抱歉,吵醒你了!”厲銘青沒想到為她蓋一條毯子會吵醒她。
“沒有,是我要說抱歉,我哄著夏夏,不小心就和他一起睡著了!”她邊把夏夏放好爬了起來。
厲銘青背對著紅豆,聽到紅豆的話,心里有些不舒服,在他的內(nèi)心里,他是想,如果可以,他和紅豆能往夫妻的方向發(fā)展,最好能培養(yǎng)出感情。
如果不能,兩個人相處舒適也可以,就當(dāng)是為了夏夏。
以前在紅豆家,她喊他厲大哥,那樣的相處就讓他很輕松啊??墒腔氐叫浅菂柤液?,他怎么感覺紅豆特別讓他別扭,說話張嘴不是對不起,就是抱歉。
恭敬的毫無親切感。
他還是喜歡村里那個笑容軟軟,渾身好似透著陽光的紅豆,而不是這個拘束小心的紅豆。
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紅豆正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不防差點撞上他。
“厲,厲先生!”她結(jié)巴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停了下來。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答應(yīng)過喊我厲大哥?”他的眼睛里就像有星光,只要一盯上,就讓人沉迷。紅豆從來不敢多看。
低下頭緊聲說,
“那時候是我不知道厲先生的尊貴身份!”
今天送夏夏上學(xué)后,張姨找了好幾本雜志給她,問她識不識字,讓她好好看看上面的專訪。
那些雜志封面都是厲先生,里面也都是關(guān)于厲先生的訪談。在她看來,厲先生的所有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神化。
認識這種人物,簡直比中五百萬的彩票都要難。紅豆不懂,這樣傳奇一樣的人物,為什么會跑到鄉(xiāng)下去,讓她給認識了……
總之,她覺得自己運氣格外好,更應(yīng)該加倍珍惜。
厲銘青看她緊張恭敬的模樣,不知道怎么說她,只好溫軟到,
“只是比你掙的錢多一點兒而已,沒有什么身份尊貴不尊貴的。以后還是叫我厲大哥吧,不然我生氣了!”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紅豆緊緊盯著他的背影,面色為難。
叫厲大哥……張姨會罵她的吧。
紅豆洗完澡口渴想喝水,路過書房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燈還亮著,她透過門縫悄瞇望了一眼,原本這么晚了厲先生還在工作。
她下去喝水的時候,就順便從冰箱里給厲先生多熱了杯牛奶端上來。
她敲了敲門,不等里面說話,就推門進去。厲銘青戴著金框眼鏡微瞇眼仰頭望她。
他經(jīng)常在夏夏睡后,工作到很晚。一般晚上沒什么人打擾他的,正意外是誰,原來是她。
“夜了,喝杯牛奶吧!”她乖乖把牛奶放到他桌上。
明明他倆也不是第一次深夜孤男寡女相處了。可進書房后,不知是不是想起張媽的交待,紅豆總覺得自己這樣晚了,還闖入人家書房,有洗不清的嫌疑。
“謝謝!”他說。他伸手握住杯子,杯緣也是溫?zé)岬?,那種暖暖的熱,從手心一直延續(xù)到心房。
嘴角不禁微微揚起。
“厲,厲大哥,我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忙吧,熬夜對身體不好,你這么有錢,少掙一點兒也沒關(guān)系的啊!”說完不等人回應(yīng),她關(guān)門跑了。
她就是單純的覺得熬夜對身體不好。
門關(guān)上后,書房里的人盯著合上的門幾秒后,忍不住唇邊綻放笑意。
她不是第一個勸他不要熬夜的人,卻是勸的最有理由的那一個人。
是啊,他都那么有錢了,少掙一點錢有什么關(guān)系。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捏捏鼻梁處,關(guān)上了電腦,準(zhǔn)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