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清晰的夢
夜已深,周圍的店鋪都已經結束了營業(yè),景叔自己也早早的將店收拾完去休息了。
房間里,段律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時還翻轉著身體,然后整個人蜷縮著。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對于段律來說或許是剛剛睡著,又或許是第二天已經到來了,差不多該醒過來了。
被折騰了一番,本應該是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才對,但段律的樣子明顯是不怎么好。他感到大腦越來越重,帶著陣痛,不僅是被重重的敲打過的感覺,還有的是大腦在一時間被塞進了太多的東西進去,沒能被消化的感覺,表情稍顯痛苦。
并非是深睡的狀態(tài),也并非是清醒的狀態(tài)。段律自己能意識到那是什么,自己能思考得到那是什么,但一切都非常朦朧。
“是夢嗎??!倍温上胫?。
有什么崩塌了,看不清!是什么破碎了,看不清!還有消失著的東西。但這一切都變得越來越模糊,段律想要往前走,想要了解這一切。
黑暗,周遭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但卻有著段律所不知道的存在在告訴著他一些東西。
“承載者。”
一個詞灌進了他的腦海。
“新的現實。”
更多的東西進入了他的腦海里。
但段律的頭又痛了起來,越來越痛,像要刀切開一樣。但那個存在還是在不停的說,不停的說,那聲音就在附近,就在耳邊,在段律的腦里。
段律開始覺得煩躁,不愿意再去聽那個聲音說的是什么,只是希望著,身體能好起來,疼痛感能緩下來,自己能不再那么難受。
漸漸的,一切都又恢復了平靜。
段律的表情也漸漸的放松下來。
“第七天。”段律嘴里輕聲說著,雙眼也慢慢地張開。
段律緩緩的坐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墻。
大概過了幾分鐘,才漸漸的回過神來,此時段律想要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但不管怎樣想都沒有辦法再想起來,像一個夢,一覺醒來全都忘了,但這夢卻格外真實。
有什么改變了,有什么要發(fā)生了,這是段律僅剩的印象。
“有點渴?!倍温伤奶幪帍埻艘幌?,可惜房間里并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于是便起身往樓下走去。
樓道有些黑,但段律并沒有開燈,抓著樓梯的扶手慢慢的走到了一樓。
黑暗中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身影,那人聽到了腳步聲,慢慢地轉過身來。
“你小子想趁我睡著偷我東西嗎?”
聽到了問話的聲音,段律才知道原來是景叔。
“在你印象里我是這樣的人嗎?”
“是。”
“這也太過分了吧!而且這也沒什么好偷的,難道你還會將錢放到外面嗎?”
“不會?!?p> “那就對了嘛!”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放在外面你就偷走了,是嗎?”
“哎呀,你就饒了我,破店有什么好拿的。”
“破店也是我的心血?。 ?p> 段律在景叔附近的椅子坐了下來,看到景叔手里拿著一杯東西,又想起了自己是為什么要下來。景叔看了看段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將杯子放下,指了指杯子里面的牛奶。
“你想要喝嗎?”
“想?!倍温裳柿艘幌驴谒?。
景叔起身再去拿了一個杯子,然后到冰箱里拿出一大罐大概一升左右的盒裝牛奶,倒?jié)M了一杯,再次回到座位上遞給了段律。
段律接過杯子,一口直接喝了一半,隨后將杯子放下。
“你不應該還在好好睡覺的嗎?你說你撐不住了?!本笆逭f道。
“你倒是,這么大年紀了,三更半夜的在這喝牛奶。”段律說道。
兩人都不回答,沉默了一會,靜靜著喝著手中的牛奶。
“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段律放下杯子,里面的牛奶已經喝光了。
“哦?什么夢?”
“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夢,感覺很真實,好像有人在跟我說什么?!倍温烧f道,“與其說是跟我說什么,更像是將要說的直接塞進我腦子里,我好像不記得是怎么樣的聲音了。”
段律將杯子遞過給景叔,示意想要再來一杯。
“我只覺得我當時頭很痛而已?!?p> 段律接過杯子,接著又是一口喝掉了一半。
“唯一最有印象的是,好像說第七天會發(fā)生點什么?!倍温捎终f道。
“第七天?”景叔重復了一次這幾個字,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伸手過去拍了拍段律的肩膀,這次段律并沒有說痛,“快去睡吧,珍惜睡眠時間,別亂想了?!?p> “睡多睡少都一樣,沒有什么好珍不珍惜的?!?p> “唉,你年輕人不懂,時間可是很珍貴的,你……”景叔停了一下,“現在多少歲來著?!?p> “24,快5了?!?p> “我快50了,我告訴你,不管是睡覺時間也好,工作時間也好,還是什么其他時間都好,好好珍惜?!?p> 段律對于這話感到莫名其妙,不過也確實是有點累了,也就不繼續(xù)說下去了。
“好好好,那我先睡了。您老人家也趕快睡吧?!?p> “喂,我雖然年紀有點大,可我強壯著呢,什么老人家,你看不起我嗎?”
段律這時候已經走了上去,也不回應景叔的話。
見譽一個人坐著,拿著那個已經空了的玻璃杯子,不停的轉著,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還會有這樣的事……怎么可能……算了……看來我也準備要去看你了”
段律回到房間,再次躺了下來準備繼續(xù)睡覺,段律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沒那么難受了?!肮晃夷贻p就是恢復快?!倍温上胫?,但這也只是安慰下自己而已,他并不認為自己已經好了起來。
段律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伸手進口袋習慣性的想掏出手機,發(fā)現口袋沒有手機才想起自己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可現在躺下了再起來可不愿意,反倒是掏出了自己的那張彩票。房間很雖然很黑,但勉勉強強能看清上面的幾個數字,于是就一直盯著。
“我覺得三等獎是必有的?!倍温尚赜谐芍竦恼f出這句話,然后再次將彩票放進了口袋,心滿意足的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