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其他的
“哎呀,怎么這里會有人先到了?!?p> 兩個人直接走進(jìn)了房子,一旁的段律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你們是誰?”段律問。
“和這里死掉的人有點關(guān)系的人,可惜,死掉了?!彼移ばδ樀幕卮?。
這人是之前來這里向余永長收過債的李哥,但段律并不認(rèn)識他,只是覺得可能是雨末父親的某個朋友。
“反倒是你,你是什么人,跑來這里的?!崩罡缯f。
“朋友?”段律一時間被剛才的事情弄亂了,此時腦里只有這個詞語,然后說出口而已。
“朋友?誰的朋友?余永長的?”李哥說?!皩α耍∧羌一锊皇沁€有個女兒嗎?我就知道她會來,你是她的朋友是嗎?”
在他提到雨末的瞬間,段律突然警惕了起來。
“不是,我只是別人委托過來清理下地方的。”
“清理的?誰委托的!”
“這個就……”段律也不知道該說誰,只是笑了笑,裝作不能隨便說出來的樣子。
“算了,本來以為這里能進(jìn)了她會回來,想找一下她,可惜了?!彼f,“走了?!笨僧?dāng)他剛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zhuǎn)身說道:“如果你看到她,幫我轉(zhuǎn)告一聲,就算余永長死了,錢,還是要還的?!闭f完便離開了。
這大概就是雨末說的,向他父親收債的人了,段律心想。
過了一會,雨末也回來了,看到一旁發(fā)呆的段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怎么了,在發(fā)呆嗎?”
聽到雨末的聲音,段律也回過神來,說:“沒有,只是在想點東西?!?p> “還沒想明白嗎?”
“不是……”段律表示,并不是她說的那件事。“剛才有幾個人來到,應(yīng)該就是向你父親收債的那些人?!?p> 雨末沉默了一會,隨后說道。
“殺掉我父親的兇手,就是這些人?!彼f,“其中有一個人,我爸平時叫她‘李哥’,真正的名字,我也不太清楚,他們是來干什么的?”
“好像是想來找你?!?p> “找我?”
“嗯?!倍温烧f?!八麄兒孟裼?,讓你繼續(xù)幫你父親還錢的意思?!?p> “我也想過會這樣,就知道他們不會就這樣算了?!?p> “要不,你離開這里好了。”段律給她提議。
“不需要了?!?p> “為什么?”
“你會保護(hù)我,不是嗎?”
“哦……”
段律認(rèn)為,雨末偶爾會說出讓他覺得意外的話,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總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好了,我們也走吧!”
“這房子就這樣了嗎?”
“就這樣了,剩下的交給房東就好?!?p> “全都不要了嗎?”
“都不重要了,也該放掉了,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了。”雨末看著段律說。
“那就好?!?p> 夜色逐漸降臨,街道的行人很稀少,畢竟是十二月的夜里,空氣稍顯寒冷,這也是難免的。但階祈市的地理位置,并不至于讓人覺得冰冷刺骨。離開雨末父親的家后,兩人一起去吃了個飯,現(xiàn)在的雨末正在回去的路上,而段律也是一如既往的跟著。
“什么時候走?!?p> “明天,明天一早?!?p> “啊——”他叫喚著。
“你在干什么?”
“沒有。”段律其實想說“我也想去參加你的畢業(yè)典禮的”,但還是沒敢說出口。
“你也去嗎?”
“???”段律心想:她知道我想什么?“有點想。”接著說道。
“那你會去嗎?”
“我可以去嗎?”
“算了,你還是不要去好了?!?p> 我被嫌棄了嗎?段律心想。
于是他勉強(qiáng)的笑了笑,說:“好吧!”
“‘好吧’是什么意思?”雨末似乎有點生氣。
“就是,你說是,那就是。這樣?”
“唉……”雨末長長的嘆了口氣。
最后,雨末在離住處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說:“還有什么要說嗎?”
“還有什么嗎?”段律想了一下,“明天需要我去送你一下嗎?”
“不用了,我和素容一起的,你好好睡覺?!庇昴┱f?!澳俏揖拖茸吡?,再見?!?p> 說著,雨末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腳步一點都不慢。
“她好像很生氣?!倍温尚÷曊f道。
段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雨末并沒有他所見到的那么討厭他,如果有什么需要說的話,此刻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將那些話說出來的,只是他也怕。
“唉……”段律也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看了看時間,還不算太晚,“去景叔那里坐一下再回去好了。”
11點的博物館,有一個人在,現(xiàn)在正和景叔聊著天,段律也經(jīng)常看到這人會在夜間來,不過基本上也只是和景叔喝酒,大概是個老朋友,但在段律看來,這大概是個酒鬼。
段律坐到那個角落,只是想暫時休息一下,同時又對剛才的事情感到有些許后悔,覺得那樣的機(jī)會,下次,不知道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他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17號了,還有3天多?!?p> 段律再次想起那天夜里的事情,在成為承載者的那一刻,大腦里面就擁有“承載者出現(xiàn)的第七天,末日也將到來”這個信息。
感覺還真是怪,突然就被告知這個世界的末日即將到來,如果不是自己確確實實擁有了能力,成為了承載者,還真的不愿意相信這回事,段律心想。
“那……其他的承載者在哪呢?”段律小聲說道。
“我,在這里?!?p> 一個聲音在段律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段律被嚇得往左邊挪了一下,向右邊轉(zhuǎn)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有人坐在他的身旁,他自己也沒覺得想得有多深入,竟然沒發(fā)現(xiàn)旁邊有人。
“對不起,嚇到你了嗎?”那人又說道。
段律慢慢坐端正,問:“你是哪位?!?p> “我和你一樣,同為承載者。”接著伸出手來,段律也將手伸過去,配合他,與他握了握手。“可能很突然,抱歉,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鐘宇光,你好啊!”
“你好,叫我段律就行?!?p> “好的?!?p> 段律對他進(jìn)行了一番掃視,發(fā)現(xiàn)他在這里稍微有些顯眼,畢竟來博物館的人沒幾個會穿著一身西裝端端正正的,還有那擦得光亮的黑皮鞋,顯得特別嚴(yán)肅,更像是出席重要的議會的人物一般,但頭發(fā)稍長,扎著小辮子,又有一些藝術(shù)家的風(fēng)范,只是比印象中的藝術(shù)家要干凈很多。
此時,段律更好奇的是,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而不是他和他自己一樣,同為承載者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