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崔依督羽篇（三）
到了后來，小左小右也就終于知道崔依這話是什么意思，而她又是什么個計劃打算了，盡管......讓人很難接受。
今后幾天，崔依每日清晨與傍晚都會拽著小左小右來到督羽所在的學堂前，不論督羽選擇哪條小路，只要他還是在進入這所學院，崔依就總能攔住他。
學堂里的其他精靈同學，看著崔依流氓三人組居然開始定時每天來校門口了，不禁心中叫苦連連，日日都提心吊膽的生怕會被抓住找麻煩......不過，好的方面一點是，為了能夠避開崔依三位，學生們都開始提早來學校并且放學后遲點再回家，所以于學院而言，也就少了遲到早退的現(xiàn)象了......
期間，年長的精靈護衛(wèi)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崔依三人的異常行為，特地前來警告過他們不準干擾學堂的學生們。而崔依的回答很簡單，說她只是在這等人，并沒有惹麻煩，護衛(wèi)也就繼續(xù)一貫的拿她沒辦法，只能予以更加著重的關注。
事實上，崔依也確實沒惹什么麻煩。頂多就是無聊的時候站起了恐嚇一下路過的某名運氣不好的學生，從他們身上搶點小零食吃吃。而至于她的關注對象督羽，崔依也并沒再像上次那樣對他出手，沒有再偷搶他的書，也沒有再不由分說的聯(lián)同小左小右將他壓在身下過。
她每次攔住督羽的第一句話都沒有變，就是說她對他有興趣、讓他當她的人。而督羽自然都是板著臉拒絕的，有幾次被纏的煩了，也會握著拳頭叱罵幾句，讓崔依不要再耽誤他的學習時間！崔依也便都暫時放過他了。
直到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將近一個月，小左小右有些坐不住了。
且先不管早不早起的問題，雖說在下午黃昏的時候等在校門口，欺負欺負散學的小學生倒也有些愜意，但是也總會厭煩的，同時，他們可從沒見過崔依這么長時間咬著一個目標不放的呀！
以至于到后來，他們多次勸說崔依無果后，小左便有些細心的發(fā)現(xiàn)了崔依每次在等著攔督羽的時間里，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并不再是那種狡黠的邪笑，而反倒有了幾分傻氣，似乎是在發(fā)呆幻想什么事情一般。
小左向小右證實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后，他們便意識到事情貌似有些朝奇怪的方向發(fā)展去了，而此時，也已經有些晚了......
就在他們打算明天抵死也要拽著崔依不讓她再來的那個傍晚，崔依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了讓在場三名男精靈都錯愕的話語。她跳起來，就像平時對小左小右那樣，熟絡的摟過了督羽的脖子，燦爛的大笑著向他放聲道，她現(xiàn)在不單是要讓他當她的人了，還要和他處對象！
小右呆傻的看著崔大姐頭，小左一把懊惱的捂住了臉，而當事人督羽在愣怔一瞬后，便就跟見了鬼一般，一把甩掉崔依，逃得遠遠的......
“姐姐，你......是認真的嗎？”小左事后很沮喪的向崔依問道。
“當然啦！我之前不就說過了嘛，我看上他了呀！”崔依坐在樹梢上晃蕩著雙腿，一雙無瑕黑眸望著她最喜歡的夜幕，輕笑著隨意道，“他長得瘦瘦高高的，模樣也很帥氣呀！雖然人是固執(zhí)傻了點，但也是挺有趣的。既然他不愿給我當小弟，那我就叫他給我當對象咯！應該會蠻好玩的......”
“不，這一點都不好玩了......”小右在一旁聳拉著臉哀嘆道。
“不是說美人計么？你......”小左苦惱道。
“咋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呢？”小右接下去。
“說什么呢！”崔依又是不客氣的給他們一人一記爆栗，晃著腦袋，仰著小臉，放肆的揚聲道，“我會把自己給搭進去？我堂堂崔依，那好歹怎么說也是這條街的街上一霸哎！人見人怕的呢！等著吧，那家伙現(xiàn)在雖然看上去一臉抗拒，看我最后怎么將這讀書讀傻了的小白臉給征服咯！”
崔依的確有這個自信的資本，她也確實能夠征服倔強的督羽，只是到了最后......又是誰改變了誰？誰會害了誰呢？
崔依開始追求督羽，或者說，是開始更加變本加厲的纏著督羽。這事也落到了精靈老護衛(wèi)耳中，只是當他得知崔依的辯解之后，又更加啞口無言了。且說流氓混混糾纏女學生一事，他以前不是沒見過，處理得也都很利落干練。但是眼下這起，他就顯得束手無策了，因為......起碼男女有別的呀！
倒不是說他性別歧視，縱容女流氓、不顧男同學......只是有句俗言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這方面的事情，不好說......
尤其是，這女方，還是握著一把能輕易劈開千層紗的刀刃的女魔頭??！
崔依找督羽的次數愈發(fā)頻繁，經常就不時跳出來攔他一路。小左小右雖然對于崔依的“變態(tài)”行為很看不下去，但怎么說也是忠心的兩名小弟，看崔依這么不講章法的追求方式，也便都獻上了他們自認為有用的所有追求女生的好方法，什么送禮物、贈鮮花啦等等。不過都被崔依踹翻在地，說，且不管給一個大男生送花一事有多惡心，她自己站在女性的角度來感受，小左小右這些矯情的伎倆以后注定一輩子打光棍！
崔依講究直來直去，談感情也就跟她為人一樣，喜歡無拘無束、干脆利落。
在連續(xù)幾次被督羽打罵著趕走了之后，崔依再次找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仍舊沒有絲毫婉轉，也不懂循序漸進，直接就再問，“你為什么不肯答應？難道是我長的丑嗎！”
“我說過，道不同......”督羽瞥了一眼崔依慍怒的小臉，淡淡說道，“你是惶惶度日的地痞流氓，而我是追求光明的讀書人......我不可能與你們同流合污，沆瀣一氣......”
“什么話！”崔依氣憤，口無遮攔，“你的追求叫光明，我的生活就是垃圾嗎？你簡直不可理喻！你我都是黑暗精靈，憑什么差別對待！”
“嫌我不可理喻就離我遠點?！?p> “你休想！混蛋！”
“你！”
督羽從沒見過這種人，一邊說追求自己，一邊又指著自己鼻子破口大罵自己，這般流氓行徑......果真是流氓。
她若稍微平和一些，自己就算不能答應她的要求，起碼也不會這么厭惡的呀！
“你走吧，惡人?！倍接鹄淅涞?。
不過崔依這次沒有再發(fā)火罵人，似乎是得知了督羽剛才的心理反應，沉默了片刻后，抬起頭看向他，“是不是說，我只要金盆洗手不做壞事，從此一心向善，你就能答應我？”
督羽沒有回答。
崔依死死盯著他，然后似是冷笑了一下，或許也是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很可笑。但她還是抿了抿嘴唇，目光灼灼的看向督羽，“行！你等著?！?p> 督羽沒有回應，確實靜靜等著，畢竟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以來他對于崔依的糾纏也有些見怪不怪了，并不認為她會做出什么更加出格的事情。然后等著等著，第二天，他便等來了一個一襲白衣飄飄的崔依，仿佛黑天鵝一夜漂白了一般。
崔依宣布退出流氓混混界了，使得眾精靈們歡呼雀躍，令得精靈老護衛(wèi)甚至有點淚眼婆娑的感動......
而對于小左小右來說，他們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些崩塌了，或者說，是崔依已經徹底失了智，發(fā)了瘋，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們抱著崔依的大腿哭訴，求大姐頭不要拋下他們呀！而崔依當然不是真的瘋了，她仍舊是毫不客氣的踹開了他們，只是因為飄飄長裙的束縛，力道小了些許。她一邊熟練的責怪小左小右臟了她好不容易搞到的白裙子，一邊貫練的嘲笑他們沒出息，自己又不是死了，哪里拋下他們了？
自己只是，暫時想先放下一切，去追求一下某樣撩動自己心弦的東西......
崔依誤打誤撞的，當真披上了當初準備好的那個，有文化、文藝范的乖巧女學生的形象。她在督羽異樣的目光下，表現(xiàn)得不再大大咧咧、無理取鬧，更不會去欺負誰、找誰的麻煩了。
她表現(xiàn)的很好，好到令督羽都有些又要亂了分寸了。
或許是因為，她心中本來就是善的吧？
她只是脫下了黑色的面具，露出了她最初始的白天鵝形象......
沒人想到崔依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包括崔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約束自己，讓自己堅持下去。而督羽則是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言之鑿鑿、堅定斷然，現(xiàn)在竟然......貌似......有些開始松動了。
一日的黃昏，當督羽迎著夕陽走出校門后，他舒暢的深呼了口氣，享受晚霞的正好。然后，他便下意識的轉眸去尋找，那道一直會等在外邊的嬌小身影，從當初的亮黑到現(xiàn)在的凈白。
督羽還沒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養(yǎng)成這個習慣了，是因為她的堅持，所以讓自己漸漸覺得她是每天來接自己散學的人么？就像那些年幼同學的家長一樣？
下一刻，他錯愕的目光便找到了那道已經很熟悉了的身影。
崔依一襲白衣蹲在夕陽里，在不遠處，挑逗著面前的兩只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小貓。她的潔白裙擺垂到了地上，她烏黑靚麗的長發(fā)則是輕輕飄揚，略微遮擋住了她的側顏。她姣好俏麗的面龐上，不再有當初那種邪魅猖狂的笑容了，只是掛著恬淡的微笑，在橘色暖陽中，安靜而優(yōu)雅。
督羽愣怔住了，如此一幕，讓他難以想象，他一瞬間覺得，崔依的身上怎會有這般的光明氣息？這不可能呀！她是黑暗精靈呀！不該這樣的呀！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除了督羽，就算任何路過的精靈看見這般的崔依，也不會相信她是黑暗的了......
督羽呆了很久，也望了很久，等他回過神來時，崔依已經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了，白皙秀美的面龐上巧笑嫣然。
“怎么看呆了呢？心動了嗎？”崔依抬眸看著督羽，歪歪腦袋，吃吃的笑著，有些戲弄般的問道。
督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頓了頓后，才說了一句，“其實你穿黑衣更好看些?！?p> “哦?！?p> ......
命中注定的相逢，縱使其間有千險萬阻，也終會飛躍到來。
百般不合的兩位，只要跨越無數的溝壑，也亦能逆轉命運。
多年以后，當崔依督羽正式宣布在一起的那天，小左小右自然也來給昔日的老大送以祝賀。只不過，在這次相遇之后，崔依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得他們的消息了，這是必然的分離。小左小右漸漸經歷多了，便有他們自己的路程，而崔依，也同樣有了屬于她的生活。
那天，年長的精靈護衛(wèi)也是來了的，他已經退下了崗位。醉酒后，他看著崔依督羽，很是感慨的說著一些往事和雜談，大致就是想象不到他們居然真的會走到一起。然后就是感謝好學生督羽拯救了誤入歧途的崔依，使她浪子回頭、洗心革面，同時還不盡數落崔依，就如同當初教育她時一樣。埋怨都是因為她的緣故，自己的職業(yè)晚期才那么不痛快，并且再三警告她不準再為惡，否則他照樣不放過！
崔依念在長輩醉酒的份上，并沒有與他爭辯，只是痛苦憋屈的聽著，面上保持僵硬的假笑，點頭附和，忍受著這當年她無論如何也聽不下去的“苦口婆心”。
實際情況，她的的確確也沒有再為惡了。
她并沒有后悔丟掉霸氣瀟灑的外衣，盡管現(xiàn)如今的她不再似當初自由，像是只被束縛了的鳥兒，她也依舊不后悔。因為她很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享受那對自己的束縛，因為這是她視以珍貴的，讓她尋到了人生的追求、依托，以及責任。
督羽繼續(xù)當他的讀書人，繼續(xù)他的學術研究思考，而崔依則是被朱赤染紅，也不時的拿起家里的書籍來看，成了一名顧家的賢妻。
不過當然，她也依舊是天性好玩的。最開始的時候，她不時就會拉住督羽，像當初攔路一般，只是問的不再是與她在一起，而是他當初為什么會答應。
“我被你煩怕了唄！所以也就只好屈打成招，認慫了唄?！倍接饠倲偸郑行o辜的說道。這是崔依深入了解督羽后才發(fā)現(xiàn)的一點，或許是因為書看得多，督羽有時候的幽默感總會出人意料的到來。
“好吧好吧，我認真說。”玩笑開后，督羽便會認真的看著崔依的眼睛，真誠說道，“那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見了光明的氣息，我開始發(fā)現(xiàn)，你其實真的是善良的姑娘。你知道，我是追求光明的，同時你也說得對，去找一只光明精靈當伴侶確實太傻了，而你......你性格積極樂觀，又那么愛笑。你讓我發(fā)現(xiàn)了，你的特殊之處，也讓我知道了，黑暗精靈也同樣可以很陽光的！”
崔依鉆進了督羽的懷中，大大抱著他，有些俏皮的一笑，“可是，假如我的善良都是裝出來的呢？”
督羽微微一愣，隨即也是舒適的抱緊了妻子，輕笑道，“那你裝了這么久，也早就假戲真做了吧？我也不管了......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了。”
“切！”崔依不依道，“分明是我將你騙到手了的，要不是因為你長得帥，我當初才不會看上你這書呆子呢！哼哼！”
督羽不語，嘴角偷偷勾起。崔依敏捷的發(fā)現(xiàn)了，抬起頭來，瞇了瞇眼，有些審視般的看著他，“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
“該不會被我夸了一下長相，就翹尾巴了吧？”
“當然不是。”
“那是什么！”崔依不依不饒，精明的眸光盯著督羽，“笑得這么奸詐。低俗！”
“我在想，你剛才的問題，我有更直接低俗的答案?！倍接鸬皖^對上崔依的目光，有些無奈的說道，眸光中則是含著笑意，溫柔細碎。
崔依睜大眼睛認真等待著他的答案，而督羽則是輕輕捏住了她精致柔軟的臉蛋，害得她嘟起了嘴，然后不等她抱怨，便是深深吻了下去。
“因為崔依姑娘你，亦有動人姿色呀！”
......
崔依沒有看錯人，也沒有選錯人，起碼她自己是這樣認為的。督羽待她很好，而她待他......從當年玩意消退，情意浮現(xiàn)的時候，她就沒有變過。
平常的日子里，淡淡甜甜。崔依被督羽帶著開始學習，漸漸的，她也就享受到了書籍中的樂趣，開始沉溺其中。只不過，督羽通常讀的都是知識理論方面的書籍，而崔依則就偏好故事書了，各種類型的“閑書”。
漸漸的，家里屬于崔依的書也就多了起來，近乎也要擺滿一個書架了。而在這方面上，崔依不等督羽說什么，就會爭辯道，什么書不是書？只要能有收獲，那就是好書！讀書人，可不能在這方面上有所歧視偏頗呀！而且......她這也是在為將這個家打造成書香門第，而一同努力嘛！
督羽在這種情況下，每每都會無奈的搖頭苦笑，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歧視的意思呀！恰恰相反，有些時候，他鉆研學術腦子糊涂的時候，也會抽一本崔依書架上的故事書來翻翻看看的......
而最讓督羽無可奈何的就是，崔依最喜愛的便是講述愛情的言情故事書了，同時她還會嫌翻書費勁傷眼，從而纏著讓督羽讀給她聽。
讀書嘛，是好事，督羽不會拒絕。但這些愛情故事中，一些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酸言酸句，督羽看看還行，讀卻是支吾半天也不知道該以什么狀態(tài)讀出來。
崔依貌似就是想借這樣的機會，讓督羽說一些他平日里打死也不說的情話給她聽。然后，當她看到督羽磕磕巴巴為難的時候，又貌似是回想起了當初捉弄他的時候，就想借此來看他出丑。
每每不論督羽是硬著頭皮讀出來了還是結巴的讀不出來，崔依都會笑點很低的開懷大笑，笑得在椅子上前仰后倒、直拍大腿，絲毫沒了形象了。
直到督羽無奈的看她一眼，也不是埋怨，她才是收斂了一些，很自覺的重新坐得端正了，收了夸張大笑，但捂嘴偷笑還是忍不住的。
誰讓她愛笑呢？尤其是在自己愛的人面前。
舒適的時光里，他們的生活很幸福。
直到......一場災難的到來。
這并不是他們倆之間誰的錯，他們也絕對沒有做錯什么，因為這場災難席卷影響的，遠不止他們這一個幸福的家庭，而是全精靈王國，或者說是，整個大陸！
兩個國家陷入死戰(zhàn)，精靈和人類打得不可分交，傷亡慘重，天下皆浩劫！
督羽被征召參軍了。
精靈王國本就在人口數量上不占優(yōu)勢，不過幸好他們的居民都具備很高的戰(zhàn)斗素質，所以也就幾乎可以稱作全民皆兵了。而督羽雖然是個地地道道的“讀書人”，但他的戰(zhàn)斗身手也是不容置疑的。更何況，他還是黑暗精靈，能夠掌控最具毀滅性的黑暗能量，與族人一同是王國最鋒銳的利劍！
督羽對這般臨危受命的上戰(zhàn)場并沒有太大的慌張，可他的妻子崔依就不怎么高興了。她眼巴巴的看著督羽，很是不悅的抱怨道，“我為什么不能跟你一起去？我也是強大的黑暗精靈呀！而且......我的戰(zhàn)斗水平可不在你之下呢！哼哼！”
督羽聞言，看著氣嘟嘟的崔依，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耐心的安慰她向她解釋道，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呀！上戰(zhàn)場這種事，有他一人就足夠了，王國高層不會那么不開明的在一個不習武的普通家庭連續(xù)征召兩名精靈。
“那讓我去呀！當初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呢！王國這是在歧視女性！不對，是你在歧視我！不愿承認當初輸給我的事實，對不對？”
看著這般罵罵咧咧的崔依，督羽笑而不語了。其實他和崔依都是知道的，在精靈王國絕對不可能有女性被歧視，因為王國中，強大的女精靈可比男精靈多了去了的！而督羽自然也是不可能歧視崔依的。
他無奈輕笑著，動手收拾自己的東西，而崔依在一旁怒火難消的抱怨了好半天，然后也是上前來幫助丈夫整理行裝。只是動手沒過一會兒，她不悅的埋怨停了下來，眼淚也就隨即涌了出來，落在督羽的大衣服上。
崔依就這樣一邊哭著，一邊動作并不慢的，將督羽的東西一件件替他整理好，然后繼續(xù)在督羽懷中抱著他不放，啜泣了一晚上。督羽面對著前一刻還是一只炸毛大貓，此刻又變成柔弱小狐的崔依，他心中自然也是不舍，很是寵溺的任由她抓著自己胸襟哭花了臉，抱著小小的她，如視珍寶......
這是令人動容的一幕，但在這個無波的夜晚里，卻是每一個家庭都在上演的。
分離總是令人悲傷的。因為不知生離之后，等待的會不會是死別......
在無情的戰(zhàn)爭中，每個家庭都是孱弱的。
因為不知當問歸期，還是......問來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