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在他房里已經(jīng)是第二天天亮了,楚柯只覺得頭痛欲裂,想說話啞著嗓子咳了好幾聲才勉強能出聲。
他皺著眉頭回想昨晚的事,他寬慰了楚云夭以后她便拉著自己喝酒,兩個人喝了整整十幾壇桃花釀,然后……然后便是雞飛狗跳……他記得她拽著自己去城里砸了兩家的窗,偷了五家公子最寶貝的大概有玉石,寶劍,春宮本子,笛子,折扇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到那個每天欺軟怕硬的縣太爺院里,搶了一個小孩兒的糖葫蘆,又在好多家墻外題了畫……最后又回了后山桃林繼續(xù)喝酒喝到睡著。
楚柯黑了臉,自己怎會和她喝多了再一起去鬧,他又想起昨晚楚云夭一手拉著自己站在樹上一手指著城里義憤填膺道:“那兩家每天賣東西缺斤少兩還坑騙老人,那五家少爺每天吃喝玩樂強搶民女,縣太爺就更不用說了,我們?nèi)ヌ嫣煨械?!”,她轉(zhuǎn)過頭把自己望著,醉眼朦朧言笑晏晏,“好不好?”
楚柯滯住,昨夜的她哪里是平時的嫵媚妖嬈的“魔女”,反而更像……一個敢愛敢恨愛玩愛鬧的女孩兒。他又想起初遇那日她振臂大笑的瘋狂,究竟哪一個才是她真正的模樣,平時的她是否都在裝成另一種人?她身為少尊主又何須如此,她到底在謀劃著什么?她為何叫自己景哥哥,她全家人又因何而死?種種問題思而不解,楚柯垂目不語。
昨夜的她……很像自己的一個故人。
糟了!楚柯突然想起訓練已經(jīng)遲了,平日里天還黑著就要集合訓練,想到嚴苛的懲罰他手忙腳亂地套上外衣趿上鞋子往外跑,跑到門口又急急返回來抓起茶壺直接掀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壺水,終于向訓練場跑去。
錯過了哨聲他也不清楚現(xiàn)在到底何時,路過膳廳才發(fā)現(xiàn)里面早已坐滿了人。
“怎么才起床,快過來我這兒。”雷霆一眼便看到了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眾人都抬頭注視著他,眼里的目光復雜不一有羨慕有嫉妒有嘲諷還有別的難以一一分辨,楚柯略有些不自在,他從主桌上端了一份飯坐到雷霆身邊。
“噯,怎么回事???”雷霆朝他擠眉弄眼低聲道,“早上到處找不到你,開始訓練的時候少尊主突然抱著你從天而降,兩個人都衣服散亂,你昏睡不醒少尊主戴著面具,她給你請了假問了你的房間,又親自抱你回去?!?p> “……”,怪不得人們的眼神都那么奇怪,楚柯扶額思索道,“昨夜……昨夜……遇到少尊主沒認出來打了一架,被打昏了頭?!?p> 雷霆拍拍他的肩,一副兄弟懂你的模樣,擠擠眼開始吃飯。
越抹越黑解釋不清,楚柯無奈的慨嘆一聲,也開始用飯。
送回楚柯,楚云夭慢騰騰的走回內(nèi)院。醉酒的下場便是渾身酸痛,她還有個毛病,酒醒以后便如何也想不起來醉酒時發(fā)生的事,自己的酒品……約莫還是有一點點的吧,她安慰自己。
剛剛走近自己的院落便看到云影正焦急的等待。
“云影我回來了?!贝髦婢呖床磺逅纳裆荒苈牭剿猿翋灥穆曇?。
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云影沒有責備她只點了點頭,“蒹葭已經(jīng)備好粥和醒酒湯,上尊清早便出了門?!彼D了頓,看向她的面具,“醉酒后未曾摘下吧?”
……應是早早便摘下了。
楚云夭點頭道:“不曾?!?p> 云影頷首:“那我便先退下了,和帝師約了下朝后見面,你收拾完找我?!?p> 楚云夭和云影就此別過,各自開始忙碌,昨晚的小插曲早已被楚云夭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