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眼前這間鐵房子就是我們此行要尋找的答案,可這個答案明明就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如果此時誰能將那第三塊河洛鐵錠拿到我面前,我絕對會對那個人千恩萬謝。
就在我絕望之際,站在鐵房子頂上的夜雨忽然趴了下來,小聲的對我和川子喊道:“有人往這里來了!”
“躲到房后面去!”
我毫不猶豫的拉起川子貼著鐵房子的墻壁轉(zhuǎn)到后面,在這樣烏漆麻黑的環(huán)境里,雖然沒有太好的掩體,但也已經(jīng)是最好的選擇了。
“看得清楚是什么人嗎?”為了不發(fā)出聲響,我用了通訊器來和夜雨對話。
“看不清,似乎是兩個人?!币褂昊氐馈?p> “還好,你一個我一個,應該可以解決掉?!?p> 我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能來到這里的人一定是有備而來,我不知道那兩個人手里有沒有武器,但我還是很有自信憑借我和夜雨的身手將其制服的,除非,那兩個不是人!
我雖然看不到那兩個人的蹤跡,但夜雨在上面的視角很好,她隨時將看到的情況發(fā)送到我的通訊器上,以便我能有所應對。
十幾分鐘過去了,那兩個人的腳步聲也由遠到近,漸漸清晰了起來。從他們踩踏地面所發(fā)出來的聲音上,我判斷出這兩個人應該都是男人,而且身材會比較魁梧。
這時,我聽到其中一個人竟然旁若無人的說起了話,那聲音也絲毫沒有想要有所隱蔽的意思。
“哎你說這黑燈瞎火的,咱倆不先找個地方吃飽喝足睡一宿,干嘛非這時候來找他們?”
說話的是個男人,而另一個也和我的判斷一樣,也是個男人。
只聽那個人回道:“別那么多廢話,讓咱倆來這里的時候,你不是也屁顛兒屁顛兒的答應的好著呢么?”
我躲在鐵房子后面,把這兩個人的聲音聽得真真切切的,心中盤算著,這聲音怎么那么熟悉呢?似乎在哪里聽過?
僅僅琢磨了片刻功夫,我立刻就把這兩個聲音和聲音的主人對號入座了。
從鐵房子后面跑出來,大聲的向那兩個人喊道:“眼兒爺!大象!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
沒錯,這深更半夜跑到這里來的那兩個人就是大眼兒和大象,他們聽到我的聲音后,大眼兒也急忙招呼了一聲,喊道:“嘿!你們還真在這里?剛才我還說吃飽喝足睡一覺再來呢!幸虧沒那么做,要不就耽誤事兒了?!?p> 說這話的功夫,兩人也走到了我們這里,川子這才探頭探腦的看了幾眼之后,從鐵房子后面跑了出來。
“你們倆馬拉松過來的?出這么多汗?”
天色太黑,也就鐵房子這里還算亮堂,借著鐵房子的白光,我看到這兩人汗流浹背的,尤其是大眼兒,他本來就有些胖,容易出汗,現(xiàn)在就跟剛被人從水里給撈出來似的,身上沒一處是干松的。
“南爺,您甭拿我打镲了,你要是背個大鐵坨子登山,不見得比我出汗少?!?p> 說著,大眼兒就把背包“咣當”一聲扔在地上,然后打開背包就從里面拿出了剛才還令我萬分絕望的第三塊河洛鐵錠!
“這是……”我急忙從他手里搶過了鐵錠,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的,確認這就是河洛鐵錠后,這才又說道,“你哪兒來的?你怎么知道我現(xiàn)在就想要這個?眼兒爺!神機妙算啊你!真是諸葛再世,人中赤兔!”
“呸!你他媽還打算騎我是怎么著?”大眼兒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我哪兒有那本事啊,還神機妙算,這是安老爺子委托一個社會聯(lián)絡員送來的,還帶了句話,讓我倆務必在明天天亮之前來到這里,把它交到你手上?!?p> “是……安期生……老爺子?”
我突然愣了一下,腦子里飛快的蹦出了瘋子跟我說過的話,但轉(zhuǎn)念一想,大眼兒雖然可以讓我信任,可他身邊的大象可是連夜雨都要防備的人。
于是趕忙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擺出個崇拜的表情,看著大象問道:“真的么?安老爺子真是神人?。∵@簡直就是剛想睡覺,就有人給我送枕頭來了!”
我也不知道大象有沒有看到我瞬間的表情變化,但從他的語氣上,應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他點著頭,笑道:“那可不是么,要不我剛才還批評眼兒爺差點兒耽誤正事兒呢,南爺趕緊的吧,老爺子也沒告訴我們?yōu)槭裁窗谚F錠帶給你,但我估計一定是有重要作用的?!?p> 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把鐵錠扔給還在上面的夜雨了,我也以為這么半天他倆也沒問夜雨在哪兒,應該是已經(jīng)提前看到了夜雨的。
可誰知道就在我把鐵錠扔上去并喊著“夜雨,接住了”的時候,大眼兒這作死沒夠的貨,竟然也同時問出了一句話。
“那娘們兒哪兒去了?”
氣氛就這么尷尬的凝固在這兒了,大眼兒仰著頭,長著大嘴,驚慌的看到了夜雨。夜雨也探著半個身子在外面,一只手抓住了我拋上來的鐵錠,另一只手握著槍,那槍口就這么瞄著大眼兒的方向。
說實話,在這一個瞬間,我心里怕極了,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了花爺?shù)男蜗?。夜雨這是要做什么?難道她要因為這么一句玩笑話,殺了大眼兒?還是說她早就想把我們幾個逐一干掉了?
“夜雨!你想干什么!”
我已經(jīng)眼睜睜的看到花爺遇難了,此刻我怎么可能再讓這樣的悲劇重演?
于是我立刻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撞到大眼兒的身上,兩個人狼狽不堪的滾了起來,地上的枯葉、雜草、泥土也在翻滾的時候,飛進了嘴里。
“哎呦!我操!我的腰!”
大眼兒可能是在翻滾途中磕了一下,仰面躺在地上,大聲的喊著。
我知道這點兒翻滾的距離根本沒有離開夜雨的射程范圍,便急忙翻身向鐵房子上面看去。
卻發(fā)現(xiàn)夜雨已經(jīng)收起了槍,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晃著拿在手里的鐵錠,對我說道:“你應該撞他撞的再狠點兒,省得下回他那張嘴還是沒把門兒的?!?p>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夜雨就是想嚇唬嚇唬大眼兒,根本沒來真的。
疼得直咧嘴的大眼兒聽到夜雨的話后,“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看著我說道:“南爺,你還真向著夜雨???我就開個玩笑,你看你把我撞的,差點兒滾得山下邊去!”
我徹底服了大眼兒的智商,拍著身上的枯葉和泥土,沒好氣的對他說道:“還不如讓夜雨一槍崩了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