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玄元皇帝廟,外表看去是一座青磚廟院,緊湊幽靜。但實際上,這里已經在多年以前就成為了一個旅游景點,門口掛著一塊醒目的牌子,上面寫著:“唐玄元皇帝廟(上清宮),票價15元。”
其實這里作為景點來說,實在是不太成功,我們三個人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道士比游人多很多。偶爾有三三兩兩的戴著小紅帽的旅行團進進出出,還全都是大爺大媽在其中,一看就是什么推銷公司或保險公司組織的“免費游”。
“人少好辦事兒,一會兒要是真鬧騰起來,看到的人越少,總部就越好給咱們善后?!贝笱蹆航裉旄裢獾哪憙捍?,我覺著他一定是被逼的,左右都追到這里了,夜雨也表明態(tài)度說只是替補,那接下來我跟大眼兒便誰也指望不上了。
裝備都放在外面讓大象看管了,我們現(xiàn)在兩袖清風,什么都沒有。這也就是說,我們知道了“零”在這里,但我們根本沒有儀器像在邙山中那樣,可以看到他留下的腳印,從而準確地去追蹤?,F(xiàn)在,我們只能依靠最原始的辦法將那個“零”,從這里近百名道士中揪出來,這個辦法就是“憑感覺”。
通常在感覺方面,女人會比男人更勝一籌,我把這個“不靠譜兒”的任務交給了夜雨這個“替補隊員”,希望她能在這里發(fā)揮出僅有的作用來。
我和大眼兒當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倆見到一個道士就上去跟人聊幾句,碰上不愿多說話的,我倆就死纏爛打的跟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反正不管用多么“不要臉”的方法,也是為了找到“零”這個噩夢的締造者。
要說這個方法,其實真的特別難,別看只有近百名道人,可我們誰也不知道“零”到底什么樣,甚至是不是人的模樣都不得而知,況且他還會制造幻覺,這簡直和大海撈針也沒什么分別。
“眼兒爺,你不是跟那貨打過交道么?上次隧道里你還用望遠鏡看到是他后,嚇得渾身哆嗦呢,怎么現(xiàn)在又看不出哪個是了?”
我是因為并不太了解“零”,所以才會這么問的。
大眼兒也很無奈,眼睛不斷的瞟著周圍出現(xiàn)的每一個人,嘴里說道:“南爺,你是不知道啊,那貨想讓你看到時,你就算看到一泡屎也能立刻知道那就是他,可他要是不想讓你發(fā)現(xiàn),你就是一泡屎,他也踩不到你頭上?!?p> “你才是屎!你全家都是屎!有你這么比喻的么!”
我是挺佩服大眼兒的口才的,他這一番生動的解釋過后,我感覺……有點兒惡心了。
三個人就這樣全神貫注的靠著精神力進行地毯式搜索,從山門到窯洞,從配房到玉皇閣,一路看去都沒發(fā)覺任何可疑的人。唯一有收獲的就是大眼兒這孫子竟然稀里糊涂的撩上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姑,還互相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說實在的,要不是這里是道家之源,圣賢之地,我真想胖揍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來這里是干什么的。
“還沒有發(fā)現(xiàn)?”
找了兩三個小時后,我終于覺著這個方法果然不靠譜兒了,我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問向了夜雨,并等待著她回答我說“沒有?!?p> “我感覺他可能不在道觀里。”
“什么?”夜雨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趕忙問道,“不在這里,那在哪里?翠云峰就這么一個道觀,進進出出也就這一個方向,他總不能進來以后憑空消失了吧?哦……對……也不是不可能……”
我突然想到當初在宋墓隧道盡頭,“零”不就是憑空消失的么?既然在那里可以,在這里就一定也可以。
“那怎么辦?這樣的話,只要他不想跟我們見面,我們就完全沒辦法跟他見面了?”我有些絕望,還帶著一絲掃興的說道。
夜雨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甩開步子就向道觀外面走去。
“哎!怎么個情況?”我喊了她一聲,不見她停,也跟著追了過去,大眼兒也是緊跟其后。
出了道觀,門外等候多時的大象急忙追上來詢問情況,我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然后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就繼續(xù)跟著夜雨向翠云峰的后面走去。
走了一會兒后,來到翠云峰的邊緣,腳下就是懸崖峭壁,周圍樹木郁郁蔥蔥,蒼翠若云,夜雨停下腳步,抬手向前一指,對我們說道:“你們看,那邊是什么地方?”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東南方的不遠處有一個方形的古代建筑群,全是低矮的房屋和殘垣斷壁,類似于某種古代遺跡。
“難道……那就是我們要找的洛陽城?”
我從背包里找出在章丘鐵房子里得到的卷軸,對著那個建筑群,打開卷軸這么一對比,果然沒錯!那山川、地勢和卷軸上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夜雨,你是說那個‘零’去了那里?”我問道。
“應該是這樣的。”夜雨答道。
這時,大象慌張的擺擺手,說道:“不能夠,我守在門口就沒看見一個人從里面出來,我可沒中途上廁所??!”
我學著夜雨的樣子,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向夜雨問道:“你是不是覺著這座上清宮里可能有一條密道,可以直接通往那座漢魏洛陽故城中?”
“我想是的,那家伙又快我們一步,現(xiàn)在可能已經去到那里做準備,等著我們走進去了。”夜雨語氣沉重的說著。
“他為什么要走密道?而不是從外面直接過去?”我凝視著洛陽城看去,發(fā)現(xiàn)去往那里并不是很難,完全沒有必要這樣舍近求遠。
“有必要?!边@時候,大眼兒來到懸崖邊,看著洛陽城,說道,“那里后龍星峰高聳有力,金水大帳環(huán)抱,脈至大帳中心而出,結穴小巧成太陰之勢,兩鞠彎抱,內堂緊夾如貴人自坐密室,稱得上是風水寶地了!”
“你真當自己是摸金校尉了?”聽了大眼兒這文鄒鄒的“胡言亂語”,我只覺著他就是來搗亂的。
可誰知道夜雨卻攔住了我,說道:“眼兒爺說的沒錯,這風水學本來就是道家一脈,他真的不是在胡說?!?p> 夜雨很少會幫大眼兒說話,但她的話向來都很有力度,既然她都這么說了,那我也真的相信眼兒爺說的就是真的了。
“好吧,那按你說的,那里是個風水寶地,那然后呢?‘零’為什么不直接過去,反而來這里走密道?”我還是不太明白的問著。
大眼兒終于找到擠兌我的機會了,他得意洋洋的晃悠著腦袋,說道:“南爺,你這空有一把子力氣,這腦子也得提升啊,都說了這是個風水寶地了,那下面必定有個大墓??!那個‘零’不走上面,不是因為上面不能走,而是因為他本來要去的就是洛陽城下面?。∧忝靼琢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