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唯晨不自覺地起身退了一步,薄唇緊抿成一道冷酷的弧線,幽深的冰眸,閃著如獵豹一般的光芒。
“你確定自已不會有事?”
“我有什么事?”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你當真沒事?”他冰冷的眸光射出寒星?!澳悄愀嬖V我,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住哪里?”梓萌傻傻地看著他。
他執(zhí)起她的手,想要強行背她回村時,一個中年男人慌慌張張地跑來,“你們、你們......沒事吧......”
這個人好熟悉,他的聲音傳到她耳里后,好像擴大了無數(shù)倍,隨著耳膜開始“嗡嗡”震顫著。
梓萌的面色一片死白,昏昏沉沉的腦海中,現(xiàn)在開始混亂起來,各種記憶也開始重疊.....
失了清白、毀了容顏,死了爸媽的丑八怪遠走他鄉(xiāng),受盡各種欺凌之后終于掙得千萬家產(chǎn),卻最終還是死在渣男和賤女之手,他們再次害死她,奪她家產(chǎn)......
她腦中的意識被沖破,所有記憶全部回來了,她的頭好痛,痛得她無法控制地開始瘋狂尖叫起來。
“她肯定是中毒了,剛剛是她幫我吸出毒血。”夜唯晨蹲下身子,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梓萬里慌忙將散落一地的草藥抓起來,兩只粗糙的大手不斷地搓揉著。
搓得能擠出汁水時對身邊的夜唯晨說。“快,把她的嘴扳開!”
碧綠的汁液一滴一滴地流進她的咽喉,清涼的滑感一路順滑到她的腹中。
這種草藥不僅能解蛇毒,還是一味最好的鎮(zhèn)定劑,片刻功夫,她身子一軟,無意識地倒進他懷中。
幽幽蘇醒的梓萌張開了雙眼,神態(tài)惺忪迷茫。
屋子里的一切都讓她親切萬分,一部充滿了年代感的唱片機在那里轉呀轉地播放著鄧麗君的經(jīng)典老歌。
墻上貼著一排的明星海報和日歷,從左到右,分別是劉曉慶、潘虹、姜黎黎、陳沖、張瑜、龔雪等女明星。
梓萌心里不禁感慨起來,還是以前的女演員好看,完全的原汁原味,沒有經(jīng)過任何的修飾和整改。
看著看著,她頭痛地輕撫兩際。
在媽媽的陪同下,一名身著白襯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萌萌,你終于醒來了,可把媽媽嚇死了?!痹S虹輕輕地拉著她的手激動地說。
“媽媽,你掐我一下,好不好?”梓萌以為自已還在做夢,或者是太思念媽媽才會看到這樣的幻境。
許虹伸手在她臉上揪了下,“你呀,是不是真的燒糊涂了?發(fā)了三天三夜的高燒,要不是夜老板天天來給你用涼水降溫,估計早就燒得不行了?!?p> 夜老板?!
梓萌被媽媽揪得痛咧了嘴巴。
迎上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她在夢中見過。
眼前的男人,劍眉清朗,目測有一米八左右,長著一張人神共神的俊臉,看上去二十六歲左右,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只是,他全身散發(fā)著一股冷意。
他也倒識趣,一言不發(fā)地任她不住打量。
腦際有些沉,思緒飄零不清,那個火海中抱著她的男人,好像也長這樣子。
臉還是這樣一張臉,但眼前的這張臉似乎年輕了許多。
迷離中,腦海里如時光激流回放起來,她似乎明白了,她這是重生了。
“媽媽,這是哪一年?”她急切地抓著媽媽的手。
許虹伸手摸上她的額頭。“咦,沒發(fā)燒啊,怎么還在說胡話?現(xiàn)在是一九八一年,你怎么會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