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唯晨不禁心神一慌,松開抓著她衣服的大手。
她整了整衣服,用復(fù)雜的眸光望向他?!霸趺??你的手又被蛇咬了嗎?”
他沒料到一個女孩子會這么大膽,居然還敢這樣質(zhì)問他,在失望之余,不自覺地低下眼眸,不敢看她。“走吧,去找點吃的,吃了再給你爸和馬跑跑帶些回去?!?p> 一路上,他不敢抬眸看她。
帶著她走進(jìn)路邊的一家小吃店,要了兩碗抄手坐了下來。
“我說你怎么了?”她在他對面坐下,兩手撐著腦袋,朝他笑得暖暖昧昧?!耙宦飞细袅嘶陜核频?,也不跟我說話,悶不吭聲帶我來這里,你不是說不吃這些玩意嗎?怎么又帶我來吃?”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四方型的糖盒來,從里面抽出一支形狀象煙的糖來。
梓萌認(rèn)識,這是她吃過的那種寸稈糖,只是包裝不一樣,她吃的比較土氣,是用塑料袋裝的,而他吃的比較洋氣一些罷了。
他從里面取出一支塞進(jìn)她嘴里,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來堵住她那愛追根問底的嘴。
被口中的糖甜一嘴的梓萌,居然“嘎嘣嘎嘣”嚼起來,很快就把那糖給吃完了。
然后又不客氣地伸出手將他放在桌上的糖盒給拿了過來,完全不理會他的冷眼旁觀,自顧自地連續(xù)吃了好幾支糖才罷休。
這是前世最美好的記憶,小時候,爸爸每次趕集回來,就會給她在供銷社買二兩這樣的寸稈糖,不過,她從來沒有這么過癮地吃個夠,而是一次吃一點,要省著吃才能接上爸爸去趕集再買回來。
他正想提醒她不要吃太多糖,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用力地舔嘴唇,最后什么也沒說,只是對著她狡狡一笑,大方地指著糖盒。“吃吧,剩那么一兩根在里面干什么?全部吃完算了?!?p> 她確實不敢再吃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心里和嘴里都因為吃了太多糖而甜過了頭。
哪怕他現(xiàn)在大方地請她吃完,她也不敢吃了,伸手端過桌上的茶水猛地灌了好幾口。
在她“咕咚咕咚”灌水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他那一閃而過的狡光和笑意,而后,重重將茶水放在桌子上,神色一凜,清澈的目光,像面照妖鏡似的,真實地映出他一臉不懷好意與下套的模樣。
“呃,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他莫名奇妙地看著她。
“少跟我裝了,你誠心想要甜死我嗎?”
“真是好心沒好報!”他搶回自已的糖盒,關(guān)好后放進(jìn)自已的口袋里。“你有聽說過被甜死的人嗎?”
“有,當(dāng)然有......”她想說糖尿病人,卻又打住了,那個年代,能吃上一粒糖就是十分幸福的事,哪有人會得這種富貴病?糖尿病只是前世發(fā)達(dá)城市有錢人得的病。
“抄手來嘍!”
聞著香噴噴的抄手,兩人不再抬杠,折騰到現(xiàn)在,他們確實是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兩人都埋頭苦干自已面前的那一大碗抄手,這種味道,真的是魂牽夢繞啊。
梓萌吃得一臉陶醉,曾經(jīng)多少個午夜夢回,她都想吃一碗家鄉(xiāng)的麻油抄手,真是太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