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向師尊證明,他沒有動凡心,現(xiàn)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他服下了絕情丹。為了證明自己毫無私心,對眾生平等,他游走凡間,懲治為禍一方的要魔鬼怪。只為了端平那顆公正的心。
說來也可笑,作為元始天尊的關門弟子,他是天山道法最有天賦的上仙,沒有人知道他萬年奔走各方是為了什么,眾人以為他如此不辭辛勞,是為了歷練,為了鞏固道法。誰能知道,他做這么多,只是為了那只小狐貍。
萬年的光景,他以為他對這只小狐貍的感情只是慈悲,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他對這只親手救下的小狐貍動了凡心。不止這樣,他對她還保藏了私心。他算出帝辛是她的劫數(shù),他便不管不顧的離開了天山,他想勸她離開,只為了保她一命。
可誰料到,沒把她帶出去,反而他把自己深陷了進來。
天命,到底是什么?
姜尚第一次感到了迷茫,甚至在迷茫中夾雜著害怕。
“真沒想到,我那個無所不能的師弟,竟然也有被關牢房的一天。若是被天山上的其他仙人知曉了,不知道他們會是什么樣的表情!”比干手里拿著一壺酒和兩只酒杯,他站在牢房外,正一臉戲虐的看著姜尚。
牢頭弓著背,彎著腰,識相的打開了牢門,并找了一個干凈、柔軟的墊子,擺放在發(fā)霉的干草堆上,做好這些。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朝比干做了一個“請”的手指。
比干踏入牢房內,四周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他掩著鼻子,皺著眉,“真沒想到,我的小師弟,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著實罕見吶!”
萬年前,因為蘇蘇的事情,他與比干一直不怎么對盤,即使是在天山上,兩人也時常起摩擦。所以,再次見到比干,聽到他的奚落話語,姜尚一點也不意外。
比干若是不奚落他,才不正常。
姜尚毫不客氣,他接過比干手里的酒壺和一只酒杯,為自己斟上一杯,喝了起來。
比干屏退了牢頭等雜人。
他正襟危坐,認真的看著姜尚:“你這次來朝歌,師尊知道嗎?”
“你想說什么?”姜尚看向他。
“小師弟,告訴我,你來朝歌做什么?”比干試圖看穿這個讓他也捉摸不定的小師弟。
“與你無關?!苯械?。
比干笑了起來,“與我無關?你可別忘了,這一世我是帝辛的皇叔,這個國家的一切,包括現(xiàn)在的你,我都管得著?!?p> 姜尚皺眉,不再回話,低頭喝著酒。
“小師弟,你的心亂了!”以前的你,銅墻鐵壁,無欲無求,不會喝酒,不會皺眉,是天山上活得最像神仙的上仙。如今……多了一分人氣。
姜尚自動過濾了比干的話,反問道:“師兄來牢房,帝辛知道嗎?”
“他?”比干為自己斟上酒,喝下一杯酒,茲了茲嘴巴,搖了搖頭,“你可別小瞧了他,他雖有些弒殺,可他是我見過最有帝皇之才的人。他比你想的要有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