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涼涼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抱頭蹲下來。
然而!
她想多了,人家莊老頭直接越過她,走到了出租車前,對著出租車就是一陣拍拍打打。
那模樣,像是出租車上沾了什么臟東西似的。
將車的外面拍打了一遍不說,他還直接打開所有的車門,將里面也仔仔細(xì)細(xì)地拍打了一遍。
米涼涼抽抽嘴角道:“他這是干啥呢?”
熊秘書語氣悠閑道:“打掃衛(wèi)生啊!”
這是打掃衛(wèi)生嗎?這是消滅細(xì)菌呢吧。
不過,打掃衛(wèi)生就打掃衛(wèi)生吧,不是打她就好。
這么想著,米涼涼轉(zhuǎn)身就想走出不悔軒,回曇花居洗個臉去眾生樓吃飯,然后回去睡覺。
“站??!”又是一聲厲喝。
米涼涼聞聲,無奈地轉(zhuǎn)過了身,“您還有什么事嗎?”
莊老頭拿著他的雞毛撣子走了過來,目光在米涼涼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瞬。
“晚上,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殊的事嗎?車?yán)锏年帤獗韧6嗔它c?!?p> 前一句是對米涼涼說的,后一句是對熊秘書說的。
被問起晚上發(fā)生的事,米涼涼就想起了那個紅裙厲鬼,嘴巴動了動,還是啥也沒說。
她能說啥,說他們掛羊頭賣狗肉。
人家的的確確是出租公司啊,只不過拉的客人不一樣而已。
于是,米涼涼看了看熊秘書,自個兒轉(zhuǎn)身走了。
莊老頭一見米涼涼這表情,就知道晚上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米涼涼回了她居住的曇花居,洗了把臉,又出了曇花居,打算去眾生樓吃飯。
千芳樓二樓的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米涼涼聽見這熟悉的腳步聲,直接對天翻了個白眼,連停也沒有停的走了。
對于蘇貝貝那個男人婆,米涼涼是無話可說。
她沒話說,不代表蘇貝貝也沒話說啊。
“喂,你給我站?。 ?p> 站住,站住,站住。
除了站住就不能說點兒別的嗎?
米涼涼再次翻了個白眼,腳步停都沒有停。
蘇貝貝瞪著米涼涼加快了腳步的背影,大吼了一聲,“妖艷賤貨,你給我站住?!?p> 啪!
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一樣,米涼涼腳步一下就停了,她猛地轉(zhuǎn)過了頭,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竟然還敢叫她妖艷賤貨,簡直是想找打啊。
蘇貝貝同樣瞪著米涼涼,不甘示弱道:“誰叫你不停下來的。”
米涼涼“呵呵”兩聲,“現(xiàn)在呢,我停下來了,男人婆,有什么話就說吧?!?p> 男人婆!
這句話直接將蘇貝貝氣的不輕,她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一副想發(fā)火又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忍著不發(fā)火的模樣。
“米涼涼,我問你,昨晚和熊主管一起出車,他有對你說什么嗎?”
當(dāng)然,蘇貝貝真正想問的,她想要知道熊秘書是不是看上了米涼涼。
畢竟,一向忙的不見人影的熊秘書,這次居然空出一個月的時間帶新人,這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所以,蘇貝貝嚴(yán)重懷疑熊不胖那個家伙是看上米涼涼了,才會徇私將米涼涼帶進(jìn)公司。
“熊主管能對我說什么,我就是一個簽了賣身合同的小司機而已?!泵讻鰶隼湫Φ?。
“賣身合同?”蘇貝貝皺眉,“你既然覺得公司的合同是賣身合同,那你又為什么要簽?”
“這那是我要簽的,還不是……”
米涼涼說到這里自己突然住嘴了,她能說什么,說是自個兒的親媽將她主動給賣的?
家丑不可外揚,這事打死都不能說,不然會被這個蘇貝貝給笑死了。
“不是什么?”蘇貝貝追問道。
“這關(guān)你什么事,你不止男人婆,你還八婆。”米涼涼語氣低沉道。
“你……”蘇貝貝指著米涼涼,簡直要被氣死了。
“你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同事了,我就會不打你。”
“好啊,我等著你來打我。”米涼涼語氣挑釁道。
蘇貝貝冷哼一聲,“妖艷賤貨!”
這下,輪到米涼涼被氣到了。
“男人婆,不許叫我妖艷賤貨?!?p> “妖艷賤貨,你也不許叫我男人婆。”
倆人就這么一路斗嘴,一路來到了眾生樓。
此時,天邊已經(jīng)發(fā)白了,雞叫聲也不知響了多少次了。
一進(jìn)眾生樓,倆人對著對方都冷哼一聲,然后坐到了離對方最遠(yuǎn)的位置上,還不約而同的喊。
“桃大媽,我要吃……”
“桃大媽,我要吃……”
桃大媽笑容滿面的應(yīng)了一聲,還沒等她說什么呢,就聽米涼涼和蘇貝貝又道。
“是我先說的?!?p> “是我先說的?!?p> 說完,倆人互相瞪著對方,火花四濺,誰也不讓誰。
“你們倆別吵了,大媽今天做的是面條,一人一碗吃吧?!?p> 桃大媽直接打斷倆人的瞪視,麻利的盛好兩碗面,用托盤端了出來,一人面前放了一碗,還有一碗小菜。
面條和小菜,撒著朵朵鮮艷的粉色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米涼涼看著面條上猶帶露水的桃花,突然就想起了這么一句詩。
蘇貝貝早就熟練的挑去桃花,端起碗吃了起來。
桃大媽滿意地笑了,在看到米涼涼居然沒有吃面條時,不由關(guān)心的問道:“涼涼啊,怎么了,是大媽做的面條不好吃嗎?”
米涼涼搖搖頭,“不是?!?p> 端起面條吃了起來,那些鮮艷的桃花,也被她挑了出去。
因為桃花太苦了,她昨天嘗過的。
蘇貝貝很快吃完了,對著米涼涼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她要去找熊秘書說話了,順便表達(dá)對他的思念。
蘇貝貝走了,眾生樓里就只剩下了米涼涼,桃大媽一邊搟著面,一邊對著吃面的米涼涼嘮叨了起來。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大多都是家長里短的小事,或是梔念出租公司里一些司機的小八卦。
說著說著,桃大媽就問起了米涼涼家里的事。
“涼涼啊,你跟大媽說說,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唄?”
米涼涼言簡意賅道:“家里就我跟我媽,我爸很早就去逝了。”
當(dāng)然,米涼涼在說這話時,腦海里還閃過了另一張年輕的臉龐,那人總是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可惜,他也不在了。
不在了呢,米涼涼的眼神黯然了一下,又重新變成了清明的目光,也無視了心里傳來的絲絲疼痛。
“那你能說說你媽嗎?”桃大媽自動忽略了那句我爸去逝了的話。
“我媽啊,這會兒估計在賭場玩的很開心呢。”米涼涼語氣平靜道。
吃完最后一口面,米涼涼告別了還想問什么桃大媽,回了千芳樓里的曇花居。
桃大媽等米涼涼走后,停下了搟面的動作,出去將米涼涼和蘇貝貝吃完的碗筷收了起來。
“都是有福的孩子。”
這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
米涼涼消了消食,就躺進(jìn)了被窩,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殊不知,米涼涼嘴里那個在賭場玩的開心的老媽常姿韻,這會兒正坐在某個咖啡廳里,神情冰冷又漠然地看著咖啡廳對面的盛世風(fēng)華賭場。
那神情,和平時那個好賭如命臉帶諂媚笑容的女人,簡直不像是一個人似的。
未完待續(xù)………

落夢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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