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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戰(zhàn)國當名嘴

第二章 你好,張儀師兄

逆流戰(zhàn)國當名嘴 虞龍澤 2236 2018-09-06 22:46:48

  在眾人一片歡快的氣氛中。

  當事人倒是安靜得反常,此刻的袁鴻沒有精神來表示抗議,臉被胖老頭拍在木桌上,粗糙的木紋與臉摩擦產(chǎn)生的劇痛讓他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突然記起那老頭叫自己“蘇秦”。

  如假包換,慘了!自己真的是穿越了!想到這里,所有僥幸的意念瞬間破滅,看來那個時空管理員除了耳朵不太靈光外,其他手段倒是毫不含糊。

  意識上這份清醒讓袁鴻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找個沒人角落大哭一場。

  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算是白考了,更令人傷心的是,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未報,女友的小手都還沒牽過,對他們連一聲再見都沒有說啊……

  幾個深呼吸之后。

  傷心欲絕的他才緩過氣來。

  袁鴻抬起臉,凝視那個對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肥老頭。

  如果自己是蘇秦的話,那么眼前自稱為師的白胡子老頭豈不是……

  戰(zhàn)國第一奇人鬼谷子?

  很快他又自我否定地搖搖頭。

  這人肥碩的軀體和易怒的性格,根本不像一個洞察天地之機的世外高人,簡直連一點通達之人的氣質(zhì)都沒有,完全就是個在菜場賣肉的屠戶嘛。

  可是自己既然是蘇秦,那么對方就只能是蘇秦的老師鬼谷子。

  人不可貌相。

  莫非這才是歷史的真相?

  這具蘇秦身體內(nèi)原有的殘念開始一點點填充他空白的記憶。

  一個現(xiàn)代大二生的臉和兩千年后農(nóng)家子弟的臉漸漸重疊在一起。

  袁鴻閉上眼,嘆了口氣。

  從這一刻開始,自己不再是透過書本和影視劇去欣賞古人故事的袁鴻,而是身在古裝劇中要演繹自己人生的蘇秦。

  ……

  再見了,袁鴻。

  蘇秦喃喃道,揮揮手將名字拿走。

  然后猛然睜開眼,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一舉動像海綿一樣將同學們的歡笑聲吸收得干干凈凈,讓這座四面透光的草屋一片寂靜。

  同學們屏息地看著他,不知道這貨又想干嘛?這下有好戲看了。

  一些學子已經(jīng)開始偷樂。

  而白胡子的胖老頭也是嘿嘿冷笑著望著蘇秦,看這小子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到時砍柴的苦活也讓他承包好了。

  卻見蘇秦一臉沉靜,雙手平展伸到胸前,然后左手在外右手在內(nèi)疊在一起,再拱手高舉至額頭,自上而下對著白胡子老頭劃下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朗聲道:

  “弟子蘇秦,參見鬼谷先生,昨夜失眠,天明才睡,所以不小心在課堂和周公相會,還望先生原諒則個?!?p>  他學著古人咬文嚼字,且對鬼谷老師行了一個標準的長揖。

  在恢復的記憶中,蘇秦知道春秋戰(zhàn)國作為相見禮儀的揖(讀衣)禮,有土揖、天揖、特揖、旅揖、旁三揖、長揖之分。其中長揖主要針對長者和師尊。

  雖然戰(zhàn)國禮崩樂壞,但尊師重道的禮儀仍然是學子們的基本素養(yǎng)。

  既然對方是名震古今的鬼谷大師,自己可千萬不能得罪,萬一他有什么絕活只傳給他人不傳給自己,那就虧大了。

  所以,趕緊賠個禮先。

  但萬萬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平靜了片刻的同學們再次轟然大笑起來。

  那胖老頭更是臉色鐵青,指著蘇秦的臉,顫顫巍巍地氣得說不話來。

  蘇秦呆若木雞。

  自己難道又做錯了什么?

  行的是長揖之禮,而且說的話也是進退有度,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正懵逼間,有人扯他的衣袖,回頭看見一個細眉大眼的男生對他急促地低語,“蘇師弟,你不是故意的吧,還是真的睡傻了?他是南匡子……”

  什么?南瓜子?

  蘇秦啞然失笑,這名字讓他舌頭上的味蕾有了感覺,他和女友平時最愛一邊磕瓜子一邊看電影。

  那男生看見蘇秦居然露出一副回味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蘇秦以前不是這樣膽大包天的,今天實在太反常了,不會得失心瘋了吧。

  想到這里,做為好友的他慌忙再次提醒蘇秦,“南匡子是鬼谷子的師弟,生平最恨人將他和鬼谷先生做比較。你趕緊跟南匡先生道個歉,快!”

  蘇秦閉上眼,搜尋記憶,果然記起來,這位南瓜哦不南匡先生,雖然是鬼谷先生的師弟,但本領(lǐng)還不到他師兄的十分之一,生平最恨別人說他不如師兄,也最痛恨別人把他兩人做比較。

  哇,這下慘了,拔龍的逆鱗了。

  自己剛才居然叫他鬼谷先生,這不是故意在赤裸裸打他的臉嗎?

  蘇秦剛想開口說道歉的話,就見南匡子用豬肝色的臉厲聲喝道:

  “蘇秦忤逆不尊,為師現(xiàn)在宣布,下月的山柴全部交由蘇秦一人去砍,還有,今天晚上,蘇秦不許吃飯!”

  草堂內(nèi)鴉雀無聲。

  沒有人起哄,反而都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向這個倒霉蛋,砍柴是這里最累的活了,哪次上山不帶著一手的血泡回來。

  “南匡先生,請息怒,蘇秦并非故意,乃是昨晚睡眠不足,以至神志不清,還望先生大量,饒他一回!”

  后面那個帥氣的男同學趕緊起立喊道,對南匡子長長一揖,腰彎成45度。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更讓南匡子暴跳如雷,手指戳戳蘇秦,又戳戳他:

  “神志不清?他什么時候清醒過?為師當初就不應(yīng)該收他入山門,張儀,汝再為他說話,就連汝一起處罰!”

  張儀囁嚅著還想說什么,南匡子大袖一揮,轉(zhuǎn)身走到講臺邊蹲了下來,陰沉著臉去看墻角計時的銅漏。

  沉箭刻度顯示為申時﹝16﹣18點﹞

  “下課!”

  他直起腰轉(zhuǎn)身吼道,又瞪了發(fā)呆的蘇秦一眼,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由于走得太快,在路過門口時差點被門檻絆了個趔趄,又把眾人嚇得半死。

  ……

  我真倒霉,真的。

  好好一個大學生,變成了一個洗衣加砍柴連飯都沒得吃的苦逼雜役。沒想到剛穿越,自己的處境竟然如此悲慘,蘇秦搖搖頭,默默坐了下來。

  抱頭趴在桌上沉默了一會兒,眼晴突然一亮,轉(zhuǎn)身看向后坐那個男同學。

  這個男生一襲灰白色右衽曲裾深衣,束著這個時代流行的錐髻,髻腳用一根和衣服同款的帶子扎住,他既使以跪姿坐在草席上,身型也是挺拔如松。

  時有窗風吹來,束發(fā)帶子飛揚在他肩頭,令人說不出的瀟瀟灑灑。

  但最吸引蘇秦的,還是這男生的眼晴,漆黑如墨、靈動如蛇、犀利如鷹,瞳孔從內(nèi)到外都在閃動著智慧的光芒,不過眼角過早出現(xiàn)的笑紋,也透露出他內(nèi)心輕佻嬉戲的一面。

  “原來你就是張儀?”

  目光足足在對方臉上停留了幾個呼吸之后,蘇秦這才用略顯激動的語氣問,逆流2000年,終于見到活人了。

  張儀沒有接口,哭笑不得,這家伙和自己同窗近一載,看神情倒是今日才初見似的,簡真莫名其妙。

  “你果然帥?!碧K秦又莫名來了一句,再次直勾勾盯著張儀。

  張儀不知道這個帥字是什么意思?但對方的眼神看上去很貪婪,就像一匹狼追了好久,終于追上小白兔。

  這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他那個時代,極少數(shù)吃飽了飯沒事干的王公貴族滋生出一種非常惡心的龍陽之好。蘇秦,這個飯都吃不飽的窮小子,難道也有這方面的愛好?

  “謝謝張兄替我美言?!?p>  蘇秦說完,果然伸爪搭在了張儀俊秀的肩膀上,還親密地揉了揉。

  張儀寒毛立刻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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