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小友不必心急?!?p> 白夫人出言留住了要走的程元,“你們嶗山派的戒律雖嚴,可也不能不近人情呀?眼下已是深夜,怎么得也要休息一陣,等養(yǎng)好精神后才走也不遲嘛!”
“夫人的的一片愛護之心晚輩心領了,那就依夫人所言,先休息一會,就怕我那師兄走錯了路,找不到我那又該怎么辦呢?”
“呵呵,這事倒是不用擔心,要下這鬼影山只有門前這一條路可走,稱心如意,你倆去門外把燈籠掛上,再將大門虛掩,若是你那師兄到此,定然會來查看一番,這樣不就行了嗎?”
白夫人笑吟吟的說道。
“那是!那是!如此晚輩就叨嘮了!”
眼看走不脫,程元也只能硬著頭皮留了下來,白夫人使喚著下人擺上了酒菜,又喊了一班樂工出來吹拉彈唱。這班操琴弄瑟的樂工一個個膚色慘白,臉色僵硬,仔細看去,分明就是些紙人。
白夫人又指了她身后的兩個丫鬟下到場中,以舞待客。
對著滿場的歌舞聲色,程元表面上是贊嘆有加,可心里頭卻只泛著一個念頭。
那根搟面杖可千萬要找到這兒哪!
酒菜上來后程元碰都沒碰,當白夫人問起時便謊稱自己修行了一門功法,需得辟谷數(shù)日,還有幾天才能圓滿。
白夫人聽了也沒再勸,便叫人上了杯香茶,程元當然不敢喝,為了掩飾,也只好和一旁伺候他的婢女調起了情。這些女子雖是鬼身,從陰陽眼里看過去都是臉色慘白目透烏光之輩,可收了功法再看就是明眸皓齒、風姿綽約的美貌女子,肌膚光滑如綢,除了有些涼意以外,其實和平常女子沒什么區(qū)別,只要能過了心理那一關,揉搓起來還是很享受的。
期間白夫人旁敲側擊的問了他許多問題,想要探出他的底細,程元搬出他那并不存在的師父當虎皮,一聽說是嶗山傳功長老的親傳弟子,白夫人的眼里是又愛又恨,那種想吃又有些害怕的神情讓程元的心情也跟著忽起忽落,一邊吃著豆腐一邊思考著脫身之計。
當丁嚴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情況,屋里子賓主盡歡,歌舞升平,自己追了一晚上的目標正摟著個鬼姬上下其手。真是人比人比落魂,自己累得像條狗,而那小子則是爽得快上了天。
他在這里生著悶氣,程元則是激動得如同見了親人解fang軍,也不管先前二人還是打生打死的敵我關系,張口就親熱的叫起了師兄。
丁嚴冷冷一笑,正要一掌拍死了他,忽然看到上方坐著的白夫人,心里頓時一緊。
高手!
先前以為這宅子里只是幾條陰魂而已,走進來才知道是由于自己修為不足,以至于沒感應到這位的存在。不過他也沒太在意,一把抓著送上門來的程元,伸手就向其丹田拍去,想要先廢了他的修為。
“師兄別鬧,有外人在呢!”
程元一個閃身躲開了這一掌,笑著說道。
“誰他媽是你師兄!”
丁嚴暗地捏著法決喚門外的僵尸進來,口中冷笑道:“你小子死到臨頭了還在這兒胡扯,倒還真有幾分膽量,不過你放心,這里沒人能救得了你!”
話音剛落,隨著外面?zhèn)鱽淼倪诉寺曧?,一具僵尸闖了進來,對著眾人低吼了兩聲便站到了丁嚴身后,將程元堵在了屋子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上邊的白夫人終于開了口。
隨著她緩緩站起身子,一股強勁的氣勢迸發(fā)出來,充滿了暴虐的氣息。這股氣息在大廳里掃來掃去,壓得那班鬼物抬不起頭來,一個個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這股氣息放過了她的手下,勁頭一轉,便對著二人一尸直掃了過來。
程元稍一接觸便被這股氣勢壓得肩膀一沉,似乎扛著一座千鈞大山,壓得腿肚子都有點打顫。
“嘿!”
程元一聲低吼,把功力提到十成,憋得臉紅脖子粗的,到后來終于站直了身子,腳也不再顫抖了。
他扭過臉看向丁嚴,只見這家伙也比他強不了幾分,雖然站直了身子,可渾身的骨頭都在噼噼啪啪的輕響,應該是吃了體格上的虧。至于他身后的那具僵尸則被這股氣息激起了兇性,嘶吼一聲后便要撲上前去。
“嗡嚕瓦打雅吽!”
丁嚴從袖口掏出顆念珠,對著它念了句佛門真言,便見這顆珠子泛出淡淡的金黃色光芒,隱約間似有禪音響起。隨著他伸手一指,念珠如子彈般直奔白夫人而去。
白夫人右手迸指如劍,從指尖射出一道青光迎上念珠,只聽“?!钡囊宦曒p響,青光便如那雪花遇到了沸湯般退敗開來。念珠一路勢若破竹,瞬間便打在了她的胸口處,爆起了一團黃光。
“?。 ?p> 一聲凄厲的慘叫響過,白夫人竟被這一顆小小的念珠打得倒飛了兩丈多遠。
此時的她半躺在地上,嘴里涌出絲絲血跡,顯然受了傷,頭上的佩飾也被打散了,露出了有些前凸的額頭和花白的頭發(fā),整張臉也有了些變化,突嘴塌鼻子小眼睛,怎么看怎么別扭。
“啍!原來是只成了精的老猿,披身衣裳就以為自己是人了?還敢高座大堂之上來嚇唬本大爺,真是活膩了!”
丁嚴伸手一招,那顆念珠又回到了他的手上,看著倒在地上的白夫人,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
“猿精?”
程元凝神望了過去,發(fā)現(xiàn)這白夫人的樣貌還真像一只猿猴。
“你到底是誰?”
白夫人擦了擦嘴邊的血跡,盯著丁嚴恨聲問道。
剛才程元喊來人師兄,她便以為丁嚴也是嶗山派的人,誰知一交手對方卻打出一件佛家的法器,佛門的神通對妖邪鬼物之類很有克制,也使得她一時不查吃了個暗虧,好在其自身修為強大,傷得不算太重。
“老爺我來自護國寺!”
丁嚴瞟了她一眼,傲然說道。
“護國寺!當朝國師所在的護國寺!”
白夫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沒想到這矮子來頭如此之大,護國法師普渡慈航的名頭之響,連她們這種深山老林的精怪都略有耳聞,看場中二人的行為,應該是嶗山派的小子與護國寺有了恩怨,所以才被追殺至此,若早知是這種情況,自己躲都來不及,怎會去趟這場混水。
殺千刀的小兔崽子!
恨恨地瞪了程元一眼,白夫人對著丁嚴陪禮道:“不知貴使竟是來自護國寺,小妖無禮在先,特在此向貴使陪罪了!”
行過禮后她對著程元一指:“我與這人素不相識,只因憐其半夜趕路辛苦才請他進來喝杯水酒,你們的恩怨小妖不愿摻和,便先告退了!”
說完長袖一抖,卷起角落里的一班鬼物,也不走正門,架起一團妖風直接撞破屋頂往深山里逃去,瞬間就沒了蹤影。
丁嚴也沒有阻攔,他的目標只有程元一個,那猿精走了也好,能讓他能集中起精力來,免得又讓其給跑了。
于是場中又只剩下了程元和丁嚴二人,喔,還加上他背后的那具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