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jié)束,周瑾這個時候終于是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走了下來。酒吧的老板都快要笑開花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酒吧有朝一日能夠火紅到這個程度。
等待會兒結(jié)束了之后,一定要和他們每個人合影,然后掛在他們的墻上。
等到周瑾走下來的時候,林南音朝著她揮了揮手,隨后豎起了大拇指。
這種明明很弱智的動作,不知道為什么當林南音這樣的大美女做出來的時候一點都不違和。
“好聽嗎?”周瑾走到了她的面前,有一部分眼尖的粉絲看到了,心里那是一個嫉妒。
他們的男神,這個時候為什么會首先和一個陌生女人說話,甚至越過了那些明星。
“那個女的是誰啊?感覺長得也不怎么樣??!”
“那黑黢黢的一片,你能看出什么來。不過能夠讓我們哥哥注意到的,肯定長得好看吧!”
“唉,雖然知道男藝人私底下和粉絲yp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兒了,可我覺得周瑾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應該是那種性冷淡的大魔王,只有天神能夠征服他!”
“媽呀,這個設(shè)定好帶感,我們趕緊舞起來吧!”
要是周瑾知道他的粉絲在討論什么,他肯定會翻白眼的。
坐在周瑾對面的林南音笑了笑,然后很是認真地說道:“當然了,我就當作是粉絲福利了。”
這個時候攝影師總覺得自己佛光普照,不適合呆在這兩個人身邊了。
那邊酒吧老板卻還在感嘆那位駐唱歌手:“你說你,做慈善就算了。我可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做慈善竟然把自己的命都給搭進去了。”
這句話輕飄飄地落入了周瑾的耳朵里,甚至讓他忽略掉了安雅的歌聲。
那一瞬間,他就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了。
林南音敏銳地察覺了周瑾表情的變化,她低聲問道:“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周瑾搖了搖頭:“她雖然唱得不好聽,我也不至于覺得不舒服。就是忽然想起了一個可憐人?!?p> “可憐?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想要幫助一個人問題也不大吧?”林南音開口說道。
周瑾嗯了一聲,彎起嘴角:“那是自然,所以現(xiàn)在我要做的,自然就是好好地幫他一把了?!?p> 駐唱歌手這個時候看到周瑾朝著自己走來,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們這種人,和這些光明萬丈的明星比起來,就像是燭火一般渺小。他完全想不出周瑾過來找自己的理由。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看著周瑾,還是立刻強忍著心中的不舒服,隨后認真地說道:“你好,我叫叢光,我聽過你的歌,很喜歡?!?p> 對方真摯的眼神和笑容讓周瑾相信,這個人肯定沒有在欺騙自己。
“謝謝?!?p> 這個時候叢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不過我都不敢唱你的歌,太難了,我的聲音不高,唱不上去。”
估計叢光以為,周瑾是過來給他指導音樂的。
聽到這里的周瑾笑了笑,倒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如果讓我說實話,我不是很建議你繼續(xù)做一個歌手?!?p> 看到叢光的表情忽然變得黯淡下去,周瑾立刻補充道:“我來不是和你說這個的,我聽人說,你特別喜歡做慈善,是這樣的嗎?”
叢光先是一驚,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的事情都已經(jīng)傳到周瑾那里去了。接著才說道:“是的,我覺得在我的能力之下,能夠幫助到更多的人,對我以及對這個社會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兒?!?p> 旁邊的林南音表情變得柔和了起來,任何人面對這樣心地善良的人都會由衷地敬佩。
然而周瑾卻嘆了口氣,換上了一副嚴肅的口吻:“我知道你是好心腸,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xiàn)在做的事情甚至已經(jīng)超出了你的能力?!?p> “你,你怎么知道的?”叢光往后退了一步,要不是因為捉襟見肘,他也不可能忍著病痛,依舊跑出來唱歌了。
他很缺錢,只不過他缺的錢不是用來給自己看病的,他要用來去資助那些山區(qū)里讀不起書的孩子,讓他們可以考上大學,走進大城市。
他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
周瑾這個時候注意到四周打探的目光,忽然看向了酒吧的老板:“有什么可以單獨說話的地方嗎?”
老板點了點頭,帶著周瑾和叢光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至于跟上去的林南音,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敢把她攔下來的。
這個時候叢光坐在周瑾的對面,實在不清楚這個人要做什么。
一個剛剛出道,就充斥著人氣和爭議的流量明星,竟然跑過來和自己這樣名不見經(jīng)傳的駐唱歌手談心,太奇怪了。
特別是房間里還多了一個他不認識,但是極其美麗的女人。
這是要做什么呢……
“我也是聽人說的,你的事情在你們當?shù)睾苡忻??”周瑾自信地說。
叢光點了點頭,他的確是上過報紙,也就相信了周瑾。
“我其實也不是什么圣人,就是想要去盡可能幫助別人。我現(xiàn)在全國各地跑,也是打著慈善的旗號。”
“但是你把你幾乎所有的收入都捐出去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哪天你得了重病怎么辦?”
這不是周瑾杞人憂天,他很清楚,過不了幾個月,叢光就會病重住院。
而他到時候面對的不再是一雙雙期盼的眼睛,而是一張又一張,質(zhì)問他為什么中斷了捐助的嘴。
“你不是說好了要資助我兒子讀完大學嗎,為什么不給錢了!沒錢做什么慈善啊!”
“你都給了我十年錢了,現(xiàn)在為什么突然不給了!你就不能多跑跑,多賺點錢嗎!”
“當初是你說要幫助我們母女的,現(xiàn)在為什么不繼續(xù)了!我媽媽前兩天生病了,住院錢呢!什么,你也住院了,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周瑾并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也不想通過一個人的悲劇去考驗所謂的人性。
叢光不以為然:“怎么會呢,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會從容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