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猜到是你搞的鬼了。”我瞪著余前。
“什么叫我搞的鬼?”他搖搖頭,一臉假笑,“明明是你自己犯了法,居然在家里養(yǎng)狼?!?p> “什么叫我養(yǎng)狼?”我憤憤不平,“他怎么出現(xiàn)在我家的你不知道?”
突然回想起了那天,分明說好了共同逃出山谷,不然我也不可能如此配合他。結(jié)果在密室解開山谷封印時,余前卻把信諾當(dāng)成垃圾一樣隨手丟掉,將我一腳踹下了水潭。因此我還差點渴死在孤島。
“我當(dāng)然知道,如果不是記得那匹黑狼跳下去救你,我也不會得到抓捕你的線索。”余前陰森地笑著,“當(dāng)有警局給我打電話說有個人養(yǎng)了一條黑色的巨型犬時,我就猜到了是你,索性把你邀請來了?!?p> “這么說,是你派得那些人去砍我家的樹!”我嘔吼道。
“消消氣,怎么可能,要不是警局的人告訴我,我都以為你死了。”余前聳聳肩,“只能說……是緣分吧,發(fā)生這樣一件事,才讓你我重新相見呢?!?p> “誰要和你見面???”我嗤之以鼻。
“我們好歹也是同生死共患難的人,你不是一直講究團隊合作嗎?不會這么快就把我們的情誼忘了吧?”余前笑著說。
他這副虛假的嘴臉讓我真的很惡心。可是在余前身邊還有一些外人,西裝革履,看起來都是一些大公司或者媒體的人。
“沒忘。”我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清楚如果不給足余前面子,他會把我怎么樣。因為像他這樣的人,人緣很廣,各個行業(yè)都說的上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在意我說的話。
“我請你去我的辦公室坐坐,怎么樣?”余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我有事和你談?wù)劇!?p> 我警惕地向他走去,經(jīng)過他的肩膀。我用余光看到,他在眾人的目光中得意地笑著,然后跟在我的后面,把我“請”進了警局。
“你在警局工作?”我邊走邊問。
“不,省政府和辦事廳工商局等等都在這條街道上,包括一些小警局和市警局。因為政事辦公的建筑大多聚集在這里,所以姑且就合并了?!庇嗲皼]有看我,給我解釋道,“從這個警局穿過去,就是工商局了?!?p> 我左右環(huán)視著這個不大的警局,但是其壓抑和嚴(yán)肅的程度可比沈陽那個高多了。
“不是說你們都得了肺炎么,為什么你沒事?”我不解地問。
“你應(yīng)該知道患上這種肺炎是因為吃了野生動物吧?”他反問。
“當(dāng)然,畢竟野味的病菌很多?!蔽艺f,“不過很幸運這三年我一直都在吃羊肉和鹿肉,植食動物身上的病菌相對較少?!?p> “所以,你知道了么?”他又問。
“什么?”我懵了。
余前說:“我根本就沒吃野味,那種東西有多危險我心里有數(shù)?!?p> “什么?!”我震驚地幾乎喊出來,“你明知道吃野味會患病,你卻放任他們吃?”
“他們不把自己的命當(dāng)命,我也沒必要說什么?!庇嗲暗恼Z氣平靜得可怕,“野外的那些骯臟東西,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去碰。”
“可是你不是說肺炎會傳染么?”我問,“你接觸那么多人為什么也沒事?”
余前看著我,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難道鄭毅他也吃……”
“噓?!庇嗲白隽藗€手勢,“有些事沒必要說出來。”
這……就是他口中的正義嗎?
“到了,請進吧?!庇嗲巴崎_一扇黑色的高級木門。
我隨他走進一間光線明亮的屋子里,物品擺放得相當(dāng)整齊。
“坐?!庇嗲翱涂蜌鈿獾卣f。
“我就不坐了,有什么事你直說吧?!庇嗲暗目蜌庾屛曳浅2贿m應(yīng),因為他在山谷里給我的印象就是蠻橫無理,喪盡天良,沒想到回到了人類社會,他卻如此彬彬有禮。真是個虛假的人。
“是這樣的?!彼p手扣在胸前,拄在桌子上,“我知道你在你口中的山谷生活了很久,所以你一定對山谷很了解吧。對于那種奇幻的地方,那種五顏六色的地方,很多人都是無法拒絕的?!?p> “所以,我們想把那個山谷打造成一個旅游區(qū),那么漂亮的地方一定會有很多人參觀。然后我們還要在里面建設(shè)動物園,把里面的野生動物分類隔離起來,供人觀賞。這樣的話,我們一定可以撈一大筆錢?!?p> “我要誠信邀請你做顧問,因為你對這座山谷是最了解的。每一個不同顏色的地方,以及每一種生物的習(xí)性,我都需要你來公之于眾。而建設(shè)的錢全部由我來出,最后的收入分你百分之五。”余前用期待的眼光看著我,“你覺得怎么樣?”
我始終低著頭,平靜地聽完他的一席話。
“我拒絕?!蔽依淅涞卣f。
余前的眼神里生出一種冰冷。
“我不僅不會做你異想天開的動物園的顧問,我也不會讓你成功地建設(shè)這樣一個地獄。”我盯著他,“那個地方已經(jīng)被你們糟蹋得不行了,去更多的人只會讓它更加骯臟!”
“可是我們會獲得一大筆錢?!庇嗲包c點桌子,“人活在世界上,不就是為了自己的下半輩子么,沒錢你怎么活?”
“余前,你的眼里只有錢。”我搖搖頭,“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想守護那個給了我無限美好的世外桃源,你不用再勸我了,錢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沒有錢我也照樣能活下去?!?p> 余前還是不死心:“你沒有家人嗎?你以后不結(jié)婚嗎?你的父母和孩子不需要你養(yǎng)嗎……”
“對?!蔽掖驍嗨?,“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p> 余前瞪大了眼睛,但很快恢復(fù)了正常:“好,我不逼你,可是你給我想好后果,如果你不幫我,那么你也別指望我會幫助你?!?p> “你幫我什么?”我瞇著眼睛。
“那群狼,在你走之后,可是被我們一網(wǎng)打盡投到了動物園。本來如果你配合我的話,等山谷里的動物園建成了,它們可以讓你親自照顧呢?!庇嗲暗恼Z氣里帶了一絲狡黠。
“你……”我忽有一點心動,但同時眼睛也瞟到了他桌子上的一瓶紅色東西,“你不用威脅我,你在我手里也有把柄!”
“說來聽聽?”他倒是一臉不屑。
“死亡漿果。”我指著他桌子上的瓶子,“你親口和我說的,你要殺了那個老警察,如果我把這件事說出去你就身敗名裂了?!?p> “你盡管說?!庇嗲靶α诵?,把死亡漿果拿下了桌子,“你有什么證據(jù)?”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證據(jù)的?!蔽乙а狼旋X地說。
“笑死我了,你可真是一個法盲啊,破案的時候任何一步都要講究證據(jù)。他也在這個地方工作,我們的辦公室都是沒有攝像頭的?!庇嗲熬従彄u搖頭,“沒有證據(jù)的話,你覺得群眾會相信我這個知名的人,還是你這個無名之輩?”
我捏緊了拳頭,我就不信,正義不被認(rèn)可!
“反正,我是不可能與你為伍的。”我指著他,“余前,我們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的!”
“既然你拒絕了,那么我也沒什么挽留的了,好走不送?!庇嗲罢f著,我也轉(zhuǎn)身離開,摔門而去。
“不過,你的狼們可就沒那么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