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配好了,但我對這種搭配出來的「仿制品」并不是很自信;在手腕上噴一點,想聞聞看味道吧?!?p> “其實你完全可以去附近的超市買一些和她平時用的一樣品牌的洗發(fā)水和洗衣粉回來。根本用不著去配什么香水,作為一個女人,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其實我們女人身上根本沒有什么體香,除了香水味以外,就是衣服上的香味了。”
“你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啊。”
他在笑。沒錯,赤果果的嘲笑。
“你說什么?”她的臉色很陰沉。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看又溫柔的一張臉,居然要被她用來作那樣的表情。
“所以這瓶我花了兩個多鐘頭才配好的香水……你到底用還是不用?”
“拿來吧?!彼哪樕徍土嗽S多,她伸出手,在手腕處細微的噴了一點,聞了聞:“聞起來的確和她身上的香味很類似,你都用了什么原材料?可以透露一點么,以后等她大紅大紫了,興許我們可以靠著賣這種「同款香水」來賺錢?!?p> “那你干脆把我也賣了好了?!闭f這,源豎起了自己的食指;在指尖處,貼著一張創(chuàng)可貼。顯然,他的手受傷了。
“哎呦喂,”她說,“你不會是把自己的血也給滴進去了吧?”說著,她舉起手,用力地聞了聞剛才噴香水的地方?!安粚Π?,沒有血腥味啊?!笨雌饋磉@個人也有著一只狗一樣靈敏的鼻子。
源無奈地看著她,笑了笑,說:“我的血可比8號毒劑還要值錢,怎么可能為了給你配一瓶香水就隨意浪費呢。實話實說吧,我在這里面加了幾克梨子的汁液,我的手是在削梨子皮的時候不小心割到的。”
“的確有一些細微的果香味。不仔細聞還真聞不出來。嗯……那個……你的手沒有割得很深吧?是水果刀割傷的還是匕……”
“沒事,我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一個小口子,過幾天就會好了?!?p> “我只是有些擔心你而已……”
“謝謝,”源說,“現(xiàn)在你可以擔心我,可是等一會,等計劃開始以后……我希望你更多的,多擔心一些自己。雨宮是一個危險的家伙,并且我懷疑他可能有一些精神疾病……你要當心……要時刻當心著他,要警惕他的每一個舉動。如果他對你下手的話,當場逮捕他,不要手軟;你的安全才是計劃的第一位,記住我的話……照顧好自己?!?p> “呵?!?p> 左臣玄月笑著,將右手食指和中指在額頭,輕輕一揮。調(diào)皮地,向他做了一個用手指敬禮的手勢。
“額?”
源愣了愣,隨即一笑……
本想學著她的樣子跟她回一個禮,可就在自己遲疑的時候,她已經(jīng)背對著自己走出了房間。
源看了一眼時間:「16:10」。
……
“鐺鐺鐺鐺!”他一邊表演著「口技」,一邊慢慢地解開了她頭上綁著的用來遮住眼睛的紅綢帶;雙手齊用,作了一個恭敬的「請」的姿勢,說:“看,這就是我們今天的目的地了!”
只見那紅磚圍墻上的牌匾上,用正楷繁體字由上到下雕刻著:“東京藝術(shù)大學”。
東京藝術(shù)大學,英文名「Tokyo University of the Arts」;平假名寫作:「とうきょうげいじゅつだいがく」。簡稱「藝大」,由于是公立學府,又被稱為「國立藝術(shù)大學」。這是一所校本部位于東京都臺東區(qū)上野公園的東瀛藝術(shù)類國立大學。其前身是于1887年分別創(chuàng)立的東京美術(shù)學校和東京音樂學校,1949年兩校合并成為新制東京藝術(shù)大學。東京藝術(shù)大學的主要目的為培養(yǎng)美術(shù)和音樂領域的藝術(shù)家,其中音樂學部已培養(yǎng)了許多著名作曲家、演奏家、指揮家,美術(shù)學部也誕生了許多著名畫家、藝術(shù)家、建筑家。
東京藝術(shù)大學,同時還是東瀛超級國際化大學計劃主要院校之一,是東瀛國內(nèi)歷史最悠久的藝術(shù)類高等學府,也是東瀛唯一的藝術(shù)類國立大學,在東瀛國內(nèi)被一致公認為日本最高的藝術(shù)家培養(yǎng)學府。下轄美術(shù)學部,音樂學部;美術(shù)研究科、音樂研究科、映像研究科、國際藝術(shù)創(chuàng)造研究科等六個主要院系。同時它也擁有許多知名校友,列如「團伊玖磨」、「芥川也寸志」、「黛敏郎」、「坂本龍一」、「瀧廉太郎」、「山田耕筰」,以及「平山郁夫」等眾多著名的優(yōu)秀的音樂家、畫家、藝術(shù)家。
稱它是東瀛“藝術(shù)家的搖籃”也絲毫不過分。
當蒙住眼睛的絲綢被取開的那一刻,當她慢慢把眼睛睜開的那一刻。眼前的世界忽然變得格外使人眼花繚亂,不知是光線的原因,還是“藝大”本身太過耀眼。
她有些呆住了。
傻傻地站在原地,捂著嘴,說不出話來。好像那雙腿于大地連為了一體,深深扎根……仿佛她已經(jīng)進入了藝大的大門,成為了里面其中的一顆櫻花樹。
多么美好的遐想,多么醉人的意境。
難得浮生片刻閑,偏偏又被男朋友給“攪”了——
只見源用手輕輕在幸子的眼前晃了晃,見她沒有反應,便饒了一個圈,站到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眼前的“藝大”。可她卻仍然不為所動,雖然眼前的藝大被男友的身軀遮擋,可她閉上眼睛,仿佛心中有一座藝大似的。
就在她幻想自己一步步走近藝大校門的時候,忽然……她的嘴唇感覺到了軟軟的觸感,瞬間將她從幻想之中拉回現(xiàn)實。
“啊呀!”
她一下子從「夢」中醒了過來,輕輕推開男友,并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他說,“我以為你閉上眼睛的意思就是……”
“這就是藝大嗎?!痹诒粡幕孟胫欣貋硪院?,她完全無視著身旁的男友,朝著藝大的校門邁出了前進的第一步。
這還是她有史以來第二次無視自己,第一次是在第一次在教室里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對她來說還是一個陌生人,她很內(nèi)斂,很害羞。而現(xiàn)在的她的無視,則是出于激動。
就連幸子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在與他相識之后,自己原本平靜而又平凡的生活忽然變得那么的不同尋?!敲吹募尤诵那也辉倨胀?。好像每一天都充滿著新的感覺,和他在一起時時候,就連心跳也比之前加速了10%。
“想進去看看嗎?”他伸出手,問。“牽著我的手,讓我為你帶路吧?!?p> “嗯,阿真?!彼⑿χ咽诌f給了戀人?!半m然沒有鎖門,但是我們可以進去么?我們畢竟不是藝大的學生啊?!?p> “沒關系的,大門既然開著,那就安心的進去好咯?!?p> “那樣不太好吧?”
“沒關系沒關系,”他說,“不信的話我先進去給你踩踩雷,真的沒事的?!闭f著,他松開幸子的手,一個跨步,跳進了校門的另一頭。他一定很擅長跳遠。
幸子有些擔心的看著戀人,她說:“算了吧,阿真,快出來吧。一會被保安大叔看到就不好了?!?p> 話音未落,一個身穿制服的男人便從保安亭里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根短棍,他先是走過去,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的男孩,然后又轉(zhuǎn)身,看了看校門外的那個少女。讓幸子難以想象的是,他一句嚴厲的話也沒說,而是這樣對自己說到:“小姑娘,你也進來吧。沒關系,進來吧?!?p> 他好像并不認識這兩個年輕人,但是卻好像事先接到了什么指令似的,對于這兩個“闖入者”,不作任何阻攔的就把他們給放進了校區(qū)。
幸子一開始還有些詫異,可是拗不過男朋友那副堅持要自己進去的表情,只好低著頭跑進了校門。
走在那一條幽靜的林間小道上,源不得不感嘆東瀛無論是人行道、街道,還是大學里的綠化,都做的是真好。一路走來,道路的兩旁總是能看見很多植被。
“我們這是要去哪?”她無比的相信著自己的戀人。她之所以會問,只是出于好奇。
“很快就會知道的?!彼f。忽然,他指著稍遠處的一顆櫻花樹說:“在這個寒冷的季節(jié),它的花瓣雖已凋落無幾;但只要等到春暖,它一定會再發(fā)新芽。一年四季,這一樹櫻花,開了又落;蓋人亦如此,相聚離別,反反復復。小幸,請你答應我,等到三年后的春天的時候,你可以再次陪我來到這個地方嗎?”說完,還沒等她答應,他便從外套的兜里取出了之前那條用來遮擋她雙目的紅綢帶,輕輕地放入了她的手中:“下次,就讓我們在這條紅綢帶上分別寫上對方的名字,把它系在櫻花樹的樹枝上。讓這顆古樹,見證我們的愛情?!?p> 幸子接過綢帶,攥在手中,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跋麓?,是由我來約阿真嗎?”
她抱著胳膊,問。
“可以,”他笑著說,“比起內(nèi)斂害羞的你,外向主動的你,我也是很喜歡的呢?!闭f著,源忽然對幸子來了一個公主抱,望著懷中的戀人,源深情地說:“無論什么樣的你,我都喜歡?!闭f完,他直視著前方,提高了聲調(diào):“無論過去,未來;我喜歡你,我喜歡每一個你!”
“帽子,帽子掉了?!?p> 原來在剛才他公主抱的時候,幸子頭上的鴨舌帽不小心被弄掉了下來。
源將她放了下來,撿起帽子,即使根本沒沾上什么灰,他還是先禮貌地用手拍了拍,方才遞還給了幸子。
……
“這扇門的后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彼麚崦且簧入p開門,轉(zhuǎn)頭對她說。不知道是誰,把門邊墻上的教室牌給取走了,加上窗簾從里面拉上,所以幸子想了又想,卻還是猜不出門后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請先閉上眼睛?!彼f。
“又要閉上眼睛呀?”
“最后一次?!?p> “那你可不準再……”
“不會啦。OK,我要開門了,不許偷看哦?!?p> “我才不會偷看?!?p> “嗯,我相信你。”
……
“要到了嗎?”
“快了,再走幾步。”
“現(xiàn)在呢?”
“OK。等等,先別睜眼,你先用手摸了摸,猜一猜這是什么東西。”
“又要猜???”
“猜猜看嘛?!?p> “好吧……”幸子伸出手,閉著眼睛,輕輕撫摸著那個好像桌子一樣的「不明物體」,“是一張桌子嗎?”
“額,這里有張凳子,你走了這么久,一定累了。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她抿著嘴笑了笑,說:“到底是什么啊,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p> “請坐?!痹捶鲋?,在一張真皮的四腳凳上坐了下來。“你往前伸手再摸摸看,它是桌子么?”
“像是塑料……”她說,“而且有些凹凸不平。”說著,她輕輕地摁了一下。
“噢!這是一架鋼琴!”在聽到這張奇怪的「桌子」發(fā)出了類似于“di”的一聲清響后,她睜開眼睛,一臉驚喜的說。
果真是一架鋼琴,而這間房間,不就正是一間琴房么??雌饋?,這里是藝大音樂系的其中一間教室,可為什么明明沒有在上課,而門卻沒有上鎖呢?
就當幸子驚喜過后,滿心疑惑的看著源的時候,他忽然從身后輕輕抓住了自己的手:“喜歡它么,我教你彈吧?今天我休息,我們有的是時間,更何況現(xiàn)在才不過早上九點而已。而我,可以一直陪你練習到下午五點。”
“阿真,我以前沒有學過鋼琴。吉他我倒是半吊子的學過一些……”
“我剛剛不是說了么,小幸;不會沒有關系,我們慢慢去學。只要認真,肯下功夫,總是能學會的嘛。吶,要對自己有信心?!?p> “阿真?!?p>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戀人。
“不不不,”他說,“現(xiàn)在沒有阿真,我也不是你的男朋友了。叫我‘老師’,此刻開始,我就是你的鋼琴老師、聲樂老師、外加一個……嗯,暫時就這兩樣吧?!?p> “可是我怕我會不小心把這架鋼琴給弄壞……”
“怕什么,我們是彈鋼琴又不是拆鋼琴,更不是要砸鋼琴?!彼χf,“好話說在前頭,我教學生可是很嚴的,你要是總彈不好的話。我會用手敲你的小腦瓜哦?!?p> “你不會的,啊呀……”話音未落,她就挨了一下老師的教訓。幸子站起身,摸著自己的頭,一臉委屈的說:“好疼的,阿真,你怎么真的會敲啊?!?p> “上課的時候不要和老師閑聊,坐回鋼琴凳上去。”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好像真的進入的授課狀態(tài)一樣?!鞍匆舴樞蛳劝衙恳粋€音符彈上二十邊,熟悉并且牢牢記住每一個音符在琴鍵上的位置。等你彈完,我開始考試??荚噧?nèi)容是,我每說出一個音,你就在鋼琴上把那個音彈出來,如果彈錯,可是會有懲罰的?!?p> “???”幸子原以為一開始他會手把手的教自己彈琴,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他真的是一個很嚴厲的老師呢。“是什么樣的懲罰?。俊彼暮闷嫘挠职l(fā)作了。
“呵呵……”源笑了笑,走到鋼琴前,取下上面的樂譜,卷成一個小筒,朝著她的屁股就是一下:“叫你回琴凳上坐好,蒲池同學你是沒聽見嗎?”他剛才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就像面癱了一樣,沉著個臉,和之前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是!老師……”
幸子癟了癟嘴,動作麻利地坐回到了琴凳上。
……
“那個……”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咕?!钡耐萄事?,“老師,關于你剛才說的音符順序……我是應該從左往右彈……還是從右……”
“你連最基本的樂理也不懂么?”
“我只是個高中生啊……”
“OK,你先起來……我給你示范一遍,你站在旁邊認真看——我每彈一個音都會把這個音的名稱說出來,我給你彈三遍,你記住這些音,然后自己來彈?!?p> “老師……”她怯怯的說,“能多彈兩遍么?我怕我等會太緊張……會記不住。”
“OK,蒲池同學。”源摸了摸眉毛。他展開手中的樂譜,說:“你身上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自信、太緊張,但是你同時有一個很大的優(yōu)點,那就是很真誠。老師很喜歡你的真誠,不怕不懂,就怕不問。你能真誠的告訴老師「我是一個很笨的學生」,老師很欣慰。”
幸子苦笑著問:“這是一種夸獎么?阿真是在夸獎我么?”
“我當然是在夸獎你,”源說,“不過有時候一些好話聽起來是和壞話很像沒錯啦;但我絕對是在贊美你。”
“阿真說的,我相信?!毙易诱酒鹕?,用手禮貌地擦了擦自己坐過的琴凳:“老師請坐?!?p> ……
源泉啟月
作者君:“不要給打賞……我是認真的?!? 幸子:“不讓我出場的時候,一次就是幾萬字幾萬字的隱身……讓我出場的時候,又拿我當勞模使喚。你呀……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