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
菜上齊,許幼滿拿起筷子,細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桌案上的菜無一例外,都是她曾喜歡的。
想到這些必然都是沈思明交代過的,許幼滿就再次被深深觸動。
“怎么了,不合胃口嗎?”沈思明見許幼滿不下筷,趕緊問道。
許幼滿看向沈思明投來的關(guān)切的目光,心中甚是動容,“不是,是,”許幼滿心中情緒翻涌,頓了頓,道,“是有事想通您說?!痹S幼滿說著,視線也不自主投向了坐在她對面的沈默晗身上。
許幼滿的視線又轉(zhuǎn)向沈思明,繼續(xù)道,““格思”學(xué)院的宣傳片,是由美國L&M公司接拍的,您知道嗎?”
“當(dāng)然。”沈思明斬釘截鐵道,“這家公司的作品我看有十之八九,拍攝手法和語言描繪,我都很喜歡,所以我特意選了這家公司來制作“格思”的宣傳片?!?p> “爸,我覺得“格思”學(xué)院的宣傳片,還是由中國的團隊來拍比較好,我已經(jīng)選中了一家公司,您······”
“沈老師,我是L&M的項目總監(jiān)?!痹谠S幼滿的記憶里,這是她第一次打斷沈默晗的話。
“幼滿,你,你······”沈思明顯然很是驚訝,“這是好事呀!你在格思念了三年高中,由你來拍,真是再好不過了!”沈思明看向許幼滿的眼神里,除了喜悅,明顯還有著贊賞。
許幼滿余光瞥向沈默晗,面無表情,這是發(fā)火前的忍耐,她再熟悉不過了,但也誠如她自己所說,被他毀了一次,決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那我能自由進出“格思”學(xué)院嗎?”許幼滿順?biāo)浦鄣馈?p> 沈思明聽許幼滿這話,臉色僵了下來,看沈默晗道,“你在“格思”念的高中,如果規(guī)矩沒改,你本來就可以出入“格思”學(xué)院,有人不讓你進學(xué)院嗎?”
沈思明品品剛剛兩人說的話,也差不多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沈默晗微微垂下頭,不再言語。
許幼滿看著沈默晗的舉動,嘴角閃過一絲苦笑。
沈默晗是從來不與沈思明頂撞的,這像不成文的規(guī)定。每次沈思明向著她,他便是這幅樣子,不反駁,不動聲色,只是沉默。
許幼滿時時想著,也許沈默晗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沉默有多傷人!
而今日,也是許幼滿記憶里,第一次真正地向沈思明“求助”,她需要這次機會,她要了卻一個,曾因為他而生成的遺憾。
這次,她不會讓沈默晗再毀了它!
許幼滿想著,也不再去注意對面的人一舉一動了,沒有必要!
“好了,快吃飯吧,幼滿!”沈思明說道,“不要讓菜涼了?!?p> 許幼滿彎起嘴角,抬手要夾菜,結(jié)果,筷子剛觸到菜,手機鈴聲便從遠處傳了過來。
徐穆剛慌著走到餐廳的入口處,止住腳步道,“許小姐,這是第二次打電話過來了。”
“不好意思!”許幼滿向沈思明頷首表示歉意,然后走到徐穆跟前,接過手機,但一看到手機來電顯示“寶貝兒子灼生”,許幼滿隨即看向了徐穆,徐穆卻只是低著頭。
許幼滿用的手機是邵盛安早已特意為她會國準(zhǔn)備好的,她常用的號碼,邵盛安都幫她存好的,而灼生的號碼的稱呼,是邵盛安征求了灼生意見后設(shè)置的。
許幼滿初看到這備注,她還無奈地笑了好久,她自己給灼生的備注只是他自己的英文名字而已。
掩蓋下思緒,許幼滿來不及再多想,接下了電話。
“媽媽!”電話那端,灼生的聲音中含著喜悅,也含著迫不及待。
其實聽到灼生的聲音,許幼滿也是困惑的。兩天前,邵盛安還打電話告訴她,灼生去參加了一個為期四天的夏令營,不能帶手機。
灼生四歲之后也沒少參加短期的訓(xùn)練營,許幼滿也是認可的。
但現(xiàn)在,灼生卻打了電話過來,而且還是用他自己的手機。
“爸爸不是幫你安排了夏令營嗎?”許幼滿越過徐穆,到外面的房間,壓低了聲音道。但許幼滿也沒離徐穆有太遠,畢竟不能讓沈思明久等。
“我,我,”灼生吞吐起來。
“怎么了?是在夏令營出什么事了嗎?”許幼滿說著,心也不由緊張了起來。
“媽媽,”灼生有些謹慎道,“我現(xiàn)在合龍市!”
“什么?”許幼滿真是被灼生的話給嚇到了,“你怎么過來的?是爸爸陪著你嗎?”
“我自己一個人來的。”灼生如犯了錯,聲音很小。
許幼滿一時驚的說不出話來,頓了頓道,“你現(xiàn)在在哪?在機場嗎?”盡管心中疑問很多,但許幼滿更擔(dān)心的,是灼生的安全。
“我迷路了,我看到我這里有一個像波浪一樣的建筑!”灼生看了看四周,描繪著四周的樣子,“馬路對面有一個公園。”
“你······好,我馬上去找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也不要向陌生人問路,好嗎?”許幼滿心神全慌了,有多想問的,卻只能一邊交代著灼生,一邊走進客廳。
聽到灼生答應(yīng),許幼滿隨即掛了電話。
“有什么緊急的事嗎?”看許幼滿慌張的神情,沈思明問道。
“是,”許幼滿說著,看了眼還未離開的徐穆,“我兒子灼生從美國過來,在機場那邊迷路了,所以我現(xiàn)在要過去接他,真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