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蕓她端起了茶杯,低頭啜吟了一口,
下樓時她看到了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蘇、子、吟。
她對他不能說全然忘情地,至少目前還不能。
顧思闕挑起了充滿興味的俊眉,看著戲臺子上的風(fēng)月佳人,水袖輕搖,柔聲緩緩唱道:“錦繡鴛鴦衾,富貴芙蓉鳥,只道是暖被里睡鴛鴦,碧蓮塘里長并蒂,怎知它玉簪橫里打芙蓉。相思林里一場空?!?p> 然而,他只有假裝看著這一切,無動于衷。
何蕓眼睛里那一絲默默地哀愁哪里逃不過他的眼睛,甚至于她端起那酒杯的動作與低垂的眉眼都是染上了一層清倦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不似他從前認(rèn)識的何蕓,倒卻應(yīng)了如今戲臺上這個景,顧思闕覺得倒是頗為有趣,正所謂美人含愁。
而這紅藥樓中賓客紛紛,其中一人是比較脫穎貴氣之人,他與周圍幾個明顯是隨從的人遙遙坐在酒樓最角落里一桌,他只是沉眸喝著酒,閑賞著臺上的表演,隨從無一言語。
“青衣樓,青衣樓?!鳖櫵缄I忽然道:“你說這青衣樓最早的創(chuàng)立者是不是就是一個戲子?!?p> 何蕓反唇相譏:“唱戲的怎么了,多少梨園子弟名滿天下?!?p> 顧思闕定定的看著眼前人:“誰在乎名滿天下,我只要一人心罷了。”
何蕓唇角淺笑道:“是么?!?p> 頓了頓,何蕓又說道:“真好奇獨孤傾歡生前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p> “我只知道他常年穿一個款式的衣服。”顧思闕繼續(xù)說道,“我跟他不熟?!?p> 何蕓瞟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不熟把我?guī)У竭@里來,不熟查個毛線?!?p> 本來何蕓是有點生氣的,但她這話說的有氣無力的,帶出了點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嬌嗔的風(fēng)情,這好似一片羽毛輕輕拂過顧思闕的心。顧思闕淡然的掀著嘴角,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何蕓臉上,何蕓卻渾然不覺,磕著她的瓜子,想著自己的事,目光不覺得飄向某個方向。
顧思闕他微皺眉忽然傾身一把奪過了何蕓的酒杯,何蕓條件反射性的回眸望過來。
正在此時,一把劍架在了何蕓的脖頸上,她目光一凜,原來就在她沒有注意時,有人來了,來者正是唐夢和蕭東樓。
此刻唐夢手中的劍就架在了何蕓的脖頸上,坐在角落末座的那位衣著華貴的男子朝這邊投來目光,淡淡一瞥,掠過了唐夢和蕭東樓,隨即對身邊的人說了什么。
顧思闕神情很是無奈:“我正打算提醒你?!?p> 蕭東樓說道:“何蕓,和我們回去吧,有一些事情我們必須問問你,如果你配合,我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p>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誠懇,一雙眸子看著何蕓,卻是猶有溫情。
何蕓平淡的眼眸微漾,挑起眼角看向蕭東樓說道:“唐門的事情我不想聽,不想問,更不想說,我不知道你們想知道些什么,即便是我知道,也不想告訴你們?!?p> 顧思闕垂目看著何蕓,竟然微微有點欣賞了。他是欣賞,但唐夢卻不想啰嗦,放在何蕓脖頸上的那把劍就這么直直的落了下去。
顧思闕面色一變,擲杯擋去,只聽到“叮”的一聲,唐夢執(zhí)劍連連后退了三步,何蕓的脖頸上卻是有道鮮紅的血痕,在往下流淌血絲。
“啊——!”本來劍拔出來的時他們四周的客人都是尖叫起來。
何蕓伸手抹了把脖頸見有血,便將隨身攜帶的絲絹拿了出來系到了自己的脖子之上,打了一個蝴蝶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