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摩磬同樣流出淚水,咬牙道:“好!我這就殺了你!但我會將你葬在你師祖墓前,讓你死后向師祖賠罪!”
漣汐面色瞬間蒼白無比,但卻不是因為師父要殺她而害怕,而是在設法讓師父離開失敗后,感到絕望。
“好歹也是你從小養(yǎng)大的徒弟,這丫頭對你來說和宗門一樣重要,你若親手殺她,那反而是在懲罰你啊……”
這時,青嵐長嘆一聲,阻止摩磬動手的同時,朝看向魔生道:“這件事你才是受害者,我就將漣汐交給你來處理?!?p> “不可!”
摩磬沉聲道:“漣汐觸犯重大門規(guī),且又是我的弟子,若我不嚴加處置,又如何讓宗門之人信服!”
“你怎么就知道,魔生會手下留情?”
青嵐冷哼一聲,繼續(xù)對魔生道:“放心,你不必因為任何人而猶豫,不論是殺她還是廢她,沒有人敢對你如何,皆由你自己本心!”
魔生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
漣汐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魔生,面上的蒼白微微一緩,笑道:“雖然未能如愿,但能死在你的手中,已是我最好的結局了。”
她輕輕閉起雙眸的同時,微微抬起下巴,露出雪白的脖子。
隨后,漣汐感覺到一只溫暖的手掌握住了自己脖子。
正當她準備接受死亡之時,卻是徒然察覺到那只手掌上散發(fā)出一股元氣,順著她的脖子覆蓋了她的全身。
一陣舒暢之意傳來,漣汐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勢在痊愈,同時被捆住的手腳也恢復了自由。
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她驚愕的睜開雙眼,美眸中充斥著不解的看向魔生。
“你走吧。”
魔生松開手掌,看著那張絕美的面龐,淡笑道:“既然你不喜歡這里,那就離開這里,放下這里的一切,真正的尋找自己的歸宿,追隨自己的本心去吧!”
“你是心軟了嗎?”
漣汐俏臉上滿是訝異,疑惑道:“還是因為我?guī)煾浮?p> “或許吧,但這就是我所追求的隨心所欲、率性而為!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不殺你,就是我的本心!”
魔生咧嘴一笑,同時看了一眼周圍之人,以及正要開口的摩磬,道:“而且,我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說?!?p> 眾人皆是一片沉默,畢竟讓魔生處理是宗主的意思,不管魔生怎么選擇,其他人都沒有理由阻止。
漣汐沒有再說話,她輕抿著嘴唇,默默地朝摩磬磕了三個頭。
“還不快滾!”
摩磬咬牙怒喝道:“從今往后,你永遠不得踏入羅浮宗半步!”
漣汐嬌軀一震,起身后,咬著粉唇看向魔生,最后唇齒溢出鮮血都沒能將心中的話說出口。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魔生后,這才帶著無盡的不舍轉身朝山門外走去。
看著那嬌弱的背影,仿佛如丟失了靈魂般的孤寂,魔生不由得輕嘆一聲。
“謝謝……”
這時,一聲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來,魔生回頭便看到摩磬那感激且悲傷的目光。
魔生搖了搖頭,隨后他心中一凜,連忙在青嵐耳邊,將正道各派準備攻打羅浮宗的事情說了出來。
“什么!”
青嵐聞聲變色,雖然早有預料,但她還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緊接著,她便立即下令,召集全宗所有門人!
周圍眾人雖然沒聽到魔生對宗主說了什么,但也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紛紛四散召集同門。
片刻后,羅浮宗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個個面露驚疑的議論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青嵐并沒有選擇隱瞞,而是直接將魔生所說的一切都公布了開來。
每個人聽到消息后,無不是驚駭萬分,瞬間陷入了一片慌亂。
“實不相瞞,我羅浮宗量以為根的亮魔祖,已經(jīng)不在了,恐怕正道各派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些,才會借機攻打我羅浮宗……”
青嵐沉聲開口道:“此乃我宗門之大難,更是無法抗衡的劫數(shù),作為宗主,我必須為所有門人負責,盡可能的保留你們這些羅浮宗之根本!”
在這道道充斥著無奈的聲音中,青嵐最后做出了一個早就已經(jīng)想好的抉擇。
“所以從今往后,羅浮宗就此解散!世上再無羅浮宗,你們也不再是羅浮宗弟子!”
在眾人瞬間一片寂靜,無數(shù)道震驚的目光之下,青嵐悲憤長嘆一聲。
“縱然你們?nèi)耘f擺脫不了邪道之名,但總好過待在這里與我一起被趕盡殺絕!”
這句悲嘆,令得所有人內(nèi)心都感到一陣凄涼。
同時,也有人聽出了青嵐的言外之意,問道:“宗主,那你呢?”
青嵐看著摩羅的石像,笑道:“當年我與他親手建立起羅浮宗,自然是要陪著宗門、陪著他,走完最后一段路!”
“什么?”
魔生心中一驚,青嵐遣散門人,自己卻打算留下等死!
雖然青嵐不過與他相處過幾日,但卻是給過他從未有過的溫暖,再加上青嵐是摩羅的妻子,這層前世的淵源,讓他已然將對方視之為親人。
魔生自然不希望青嵐如此,但他也知道,這對于青嵐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緊接著,他看向同樣面色平靜的摩磬,驚呼道:“摩磬長老,難道你也……”
“你不必幫漣汐勸我,我又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意,但羅浮宗就是我的家,我當然得留在家里陪著父母?!?p> 摩磬輕笑著搖了搖頭,打斷了魔生的話。
果然,正如漣汐所料,在得知這件事后,誰也不可能說服摩磬離開。
魔生苦笑一聲,緊接又想起什么,心底一沉的著看向六喜。
此時,方路等人正勸說著六喜道:“師父,跟我們走吧,若沒有你,我們就算離開了也活不下去??!”
“好孩子們,為師這次只能辜負你們了啊!”
六喜嘆息感嘆道:“你們與魔生一起離開,如今他已經(jīng)具備足夠能力,替我保護你們了,就算不再是羅浮宗弟子,你們也永遠是師兄弟,今后一定要聽大師兄的話……”
顯然,作為從小在羅浮宗長大,視摩羅為父親的六喜,同樣不可能離開這里。
在六喜正婆婆媽媽的對自己的弟子們叮囑之時,其他各大長老們,也皆是如這般勸說著自己的弟子們離開。
或許第四代,甚至第三代的那些弟子,對宗門并沒有太多的牽掛。
但是那些第二代乃至第一代的長老們,每一個都是與宗門一起走過幾十年歲月,在宗門留下了難以割舍的羈絆。
就如同樹木一般,他們的根在這片土地扎的太深了,已經(jīng)完全無法拔出!
一片嘈雜聲中,竟是沒有一位長老選擇離開!
看到這一幕,魔生原本復雜的內(nèi)心,仿佛也隨之變得簡單了起來。
……
?。╬s:第三章11點。)
一撕生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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