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曉云出事了,聶飛大驚失色,心想這怎么可能,但王麗突然間打來的電話又由不得你不信。這種事情要比班主任向自己扔粉筆擦還要讓人震驚。
聶飛連忙問道:“曉云怎么啦?你別急,慢慢說?!?p> 雖然在勸對方,可聶飛著急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王麗,說話的語速也比平時快了一倍。
只聽電話那頭王麗帶著哭腔:“曉云跟我今晚去酒吧找安杰,誰知被一個從旁邊冒了出來的家伙纏住了,那個人染著金毛,看上去很流氓,總是動手動腳的,聶飛你趕快過來,遲了我怕曉云有危險。”
“安杰呢?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現(xiàn)在人在哪里,你先快去找他呀?!边h(yuǎn)水救不了近火,聶飛放下心中的成見,努力讓王麗平靜下來,一邊勸慰對方,一邊在想解決的辦法。
既然王麗都說她是跟在安杰后面進(jìn)去的,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最能幫上忙的只有他了。雖然因?yàn)橥鯐栽频年P(guān)系,聶飛對安杰本不感冒,但考慮到實(shí)際情況,由不得自己不這樣做了。
可是王麗卻帶著哭腔說:“安杰我找過了,可是找不到,不知道他在哪里。”
“怎么會這樣?”聶飛一聽,更加緊張了,如果安杰不在,那王曉云可就真的麻煩了。
須知酒吧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經(jīng)常出入此類場所,頭上還染著金毛,這種人聶飛用屁股也能想到絕對不是什么好鳥,王曉云被這種人纏住,如果沒人及時出來制止,肯定要吃大虧的。
“你們在哪?”聶飛語速加快。
王麗報了一個名字:“幻境酒吧。”
“那你別動,在那里等我。”聶飛說完把電話掛了,然后從床上抄起外套就往外跑。
客廳里,劉麗君和丈夫聶守仁坐在沙發(fā)上,正聊著聶飛最近的學(xué)習(xí)成績,突然見兒魂不守舍從房間里跑出來,皆是愣了一下。隨后劉麗君沉下了臉:“聶飛,這么晚你又跑去哪里?”
“我出去一下?!眱刹脚苓^客廳的聶飛打開門,像根離弦的箭,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只聽身后的劉麗君大喊:“你給我回來!”
但大門口只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聶飛早就跑沒影了。
劉麗君回過頭來沖聶守仁翻白眼:“你看看,你看看,你兒子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還要不要學(xué)習(xí)啦?!?p> “你剛才不是還贊他學(xué)習(xí)用功嗎?”聶守仁一臉懵懂,從兒子房間出來,劉麗君還對他贊賞有加,這會怎么突然就變了,感覺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啊。
“還不是跟你學(xué)的,老的不正經(jīng),現(xiàn)在小的也是這樣。”劉麗君責(zé)怪起老公來,在家里,這位家庭主婦可是有著絕對權(quán)威。
聶守仁生性溫和,見劉麗君像頭怒獅子一樣瞪著自己,不急不慢地說:“你不用著急,孩子那么大個人,丟不掉的。說不定是哪個同學(xué)約他出去做作業(yè)呢?”
劉麗君怒道:“你也不想想都什么時候了,還有人約他出去做作業(yè),你見你兒子幾時這么勤快過?”
聶守仁一想好像也是,問道:“那這么晚了,他會去哪里?”
劉麗君白他一眼:“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呀?!?p> 聶守仁說:“那你不是說兒子剛才在學(xué)習(xí)嗎?放心吧,既然他那樣說就一定沒事的?!?p> 劉麗君滿臉不悅地說:“哪有你這樣教育孩子的,這三更半夜的跑出去,你也不管。”
“那要不這樣,等他回來我好好訓(xùn)他?!甭櫴厝收f完之后,又將頭偏過一邊,聚精會神地看電視。
見老公一副天塌下來都毫不在意的樣子,劉麗君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倒輕巧,我問你,這十幾年你哪天不是把他當(dāng)寶貝的養(yǎng)著,幾時有大聲罵過他,聶飛現(xiàn)在這副德性,都是你給慣的。我跟你說,他要不出什么事還好,他要是出事,我跟你沒完?!?p> 聶守仁淡定地說:“知道啦,知道啦,看電視,這真人秀節(jié)目精彩著呢。
晚上9點(diǎn)半,幻境酒吧。
這是當(dāng)?shù)刈罨鸨囊箞鲋?。每天夜晚,這里都會聚集一大批少男少女出來玩樂,唱歌跳舞到凌晨。九點(diǎn)鐘左右,正是最旺的時候。一大群身材高挑,穿著開叉旗袍的咨客在門口分成兩排站著,那些客人剛在門口停下車,女孩就一擁而上,將人簇?fù)碇瓦M(jìn)大廳。
聶飛飛車趕到時,只見大門口霓虹燈閃爍,人頭攢動,街上停滿了車,路邊上的欄桿倚著七八個少男少女,見聶飛到來,上下打量幾眼后,自顧吞云吐霧,大聲說笑。
聶飛也沒心情理他們,此刻的他心急如焚,自從王麗的口中得知曉云有危險,他的心一刻也沒平靜過,付了車費(fèi),兩步跑了上去,一個咨客迎了上來:“你好,請問有預(yù)定嗎?”
“沒有。”聶飛答了一句,正想向咨客打聽里面的情況,欄桿上的王麗就看見了人,大聲叫聶飛,一邊揮手,一邊向他這邊跑過來。然后就像看到救星一樣,一下抓住他的胳膊,喘著氣說:“你再不來,我都快急死了?!?p> “人呢,曉云在哪里?”聶飛單刀直入。
“在里面,你跟我來?!蓖觖愓f完,也知道時間不等人,立即帶聶飛快步進(jìn)了酒吧。
酒吧大廳很寬敞,沿臺階而下,周邊全是卡座,雖然不是節(jié)假日,但全場爆滿。桌上都點(diǎn)著蠟燭,旁邊站滿了人,頭頂彩燈四射,地上人影綽綽,一片激情四射的景象,粗略一看,估計(jì)得有好幾百人。
“咦,怎么不見了?”領(lǐng)著聶飛進(jìn)了大門,王麗在卡座旁邊眺望一陣,驚疑地說。
大廳的中央是一個圓形舞池,中央有一個T型舞臺,夜晚時分,DJ打著嗨歌,音樂勁爆,下方的人隨著音樂圍在舞臺四周舉著手臂狂魔亂舞,這樣的情況,要找一個人還真不容易。
站在大門口的王麗望著舞池中央,無比焦急。見不到王曉云,王麗又大喊了兩聲,但酒吧聲浪蓋人,勁爆的音樂連人的心臟都快要震出來,她喊的這兩嗓子,根本不起半點(diǎn)作用。
“剛剛我明明看曉云在這里的,現(xiàn)在怎么不見了人呢?怎么辦,聶飛,她會不會讓壞人給帶走了?!闭也坏酵鯐栽?,王麗急得都快哭了,她和王曉云是一起出來的,如果王曉云出了事,自己如何向她家人交代。
現(xiàn)在的王麗突然有點(diǎn)后悔當(dāng)初陪王曉云來這種地方,萬一真的出事,那可如何是好?
聶飛雖然自己心里也著急,但也知道不能亂了方寸,現(xiàn)在情況緊急,早在出發(fā)前,王曉云就被流氓纏上,現(xiàn)在又不見人,時間過去那么久,多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
冷靜想了想,聶飛手往邊上一指,然后下命令式的說:“我們分頭找,你走大門那邊,我進(jìn)里邊看看,找到電話聯(lián)系?!闭f完兩人各自分頭行事。
“哎呀!”剛走到舞池中央,旁邊一個女孩跳舞倒退的時候不小心踩到聶飛的腳,她穿的是高跟鞋,失去重心后,腳步站不穩(wěn),尖叫一聲就要跌倒下來。
幸虧聶飛眼疾手快,眼見對方就要摔倒在地,瞬間將女孩攔腰抱住。驚魂未定的女孩回過神來,拍拍胸口,正要說聲謝謝!旁邊一個男人就沖了過來,一把掰開聶飛的手,狠狠地道:“小子,想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