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一切都辦好了,另外張沉鏜已經(jīng)擔(dān)任經(jīng)理、張焱濱則負(fù)責(zé)廠區(qū)那里的管理,hell那里也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進(jìn)駐各個部門了,都寫在文件上?!焙膳e臉上難得見到嚴(yán)肅的表情,微微俯身匯報道。
“嗯,具體的高層管理我并不怎么擅長,所以讓張沉鏜放開手干就行了;還有之前不是提前找好了一些合適的人選嗎?照著名單挖就行了,只要不是德不配位,薪資待遇都好說?!碧m左月深知自己在企業(yè)管理方面定是不如這些從業(yè)多年的“前輩”、或是海歸的高材生,所以也沒有多加干涉,只要求每一個關(guān)系重大的決定都提前讓她敲定。
荷舉雙手交握在身前,不住地用左手大拇指捏右手的虎口,緊張地注視著蘭左月的神情,比她當(dāng)雇傭兵的時候還忐忑。這一個月,“drama”不僅是收集各方情報,最大的任務(wù)時將蘭左月手里的資源整合到一起,并且打通了工商關(guān)系,很快在京都悄然建立起一個新的企業(yè)——月海,而且外人不管如何打聽,也打聽不到董事長的“真面目”?!癲rama”等人跟隨蘭左月已久,雖然知道即使資料不健全她也不會多責(zé)備他們,但是仍舊不想讓家主失望,所以直到所有的合法證件齊全,體系和部門都初步建設(shè)起來,才忐忑不安地讓荷舉來報給蘭左月。
蘭左月的手指無意識地捻動著紙張,有些出神。她第一個完全獨立建立的企業(yè),現(xiàn)在馬上就要見到雛形了么?而且她將這家公司旗下的初期品牌定位定位“剛好”與祁家獨霸的食品、演藝行業(yè)“撞了車”,這兩個行業(yè)可以說是相差甚遠(yuǎn),所以月海顯而易見地是要與祁氏爭個高下。我的好母親啊,現(xiàn)在也讓你稍微感受一下蘭家人的頑強吧。
“有兩件事你們疏忽了?!碧m左月抬起頭,視線呆滯地盯著空氣,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她在思考的表象?!暗谝?,在報紙和各大平臺買幾個通稿,以第三人稱宣揚一下月海和祁氏集團(tuán)的重合性,營造出被業(yè)內(nèi)專家不看好的總體氛圍;第二,每一個出資的股東,在簽訂協(xié)議之前,仔細(xì)驗證和調(diào)查一下他們的背景身世,看看是否有隱名股東、或者是背后有機構(gòu)的存在,寧愿一開始資金不豐裕,也不要有遺漏的存在?!?p> 荷舉點點頭,一一記下。即使她不記下,她也知道耳機后的drama眾人已經(jīng)開始執(zhí)行起家主的命令?!案傻貌诲e,辛苦你們了?!彼蝗宦牭教m左月輕輕說道,猛地一抬頭看見對方欣慰又柔和的笑容,一瞬間覺得內(nèi)心頓時被滿足充盈得要溢出來,抬起雙臂就想跟自己的家主索要一點擁抱當(dāng)做“辛苦費”。
“咳咳?!弊诹硪粡堔k公桌后面的威尼斯面具突兀地伸出手,在半空中攔截了她的舉動??磥硪院蟀烟m左月帶回家當(dāng)老婆,要克服的困難還真是不少,諸如此類她身邊的這些的女人,不過也是,誰讓他老婆人格魅力這么大呢,真是個令人驕傲的煩惱呢。
蘭左月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具下的眼睛對自己流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隨即他屁股底下的辦公室轉(zhuǎn)椅被荷舉一腳蹬到一邊去,“哎喲哎喲”地裝可憐?!翱上率州p點,吳家家主可是月海的大股東之一呢?!碧m左月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條斯理地撇去表面上的浮沫,小啜一口嘖嘖嘴說。
“???”荷舉和吳銘諳同時一愣,一個想的是怎么可能,一個想的則是她怎么知道我想入股...也是,吳銘諳輕咳一聲,蘭左月手下信息來源廣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知曉月海的成立呢。
“怎么,在這里旁聽了這么多公司機密,吳家家主還覺得事不關(guān)己呢?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我大可以給您扣上一個竊取商業(yè)秘密的帽子,讓您交一比數(shù)量可觀的罰款呢?!碧m左月笑的和藹,一雙眼睛微微瞇起,讓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緒。
“唉,那我只好乖乖服從了,董事長女士?!眳倾懼O施施然站起身,做了一個紳士禮。
“君漣那一份也給她留好了吧?”蘭左月無視掉他,對著荷舉問:“別月海沒有給她留位置,回頭她又不遠(yuǎn)千里來吵我。”
“噗嗤”荷舉忍不住笑出聲:“留了留了,君漣小姐還專門打電話到drama那里,說是不給她留位置就要找家主你告狀。”
一個完整的食物鏈。吳銘諳托著腮看著眉眼彎彎,似是對郭君漣的小女孩心性無可奈何、的蘭左月心想,這就是一個食物鏈。在每一段關(guān)系中,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蘭左月總是那個站在最頂端的人,不管下面的生物如何相交、相生、相克,她永遠(yuǎn)是那個俯視眾人的獵食者。
她是孤獨的。因為最頂端的人往往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情感。如今的蘭左月,理智和運籌帷幄仿佛是骨子里的、天生便帶來的,所以真實和自我永遠(yuǎn)埋藏在無人而知的荒野,因此她在青城的時候就與在學(xué)校里的那個“普通的”吳銘諳是相知相識的知己,他也無法總能窺見蘭左月的真實想法。
他愛上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然而她卻給予他無窮無盡的希望和力量。有時候在被吳家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晚上躺在床上默念她的名字無意識地沉睡,第二天又會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吳銘諳清楚地知道,兩人之間的食物鏈,蘭左月也同樣是捕食者,是主宰他內(nèi)心的王者。
吳銘諳站起來,面向正伏在桌子上改資料的蘭左月,昏暗的辦公室中那副威尼斯面具下的五官模糊在背光的陰影里:“月海成立,是不是應(yīng)該讓京都的大家族都認(rèn)識一下新對手了?”
“是嗎,可是我覺得沒有什么必要?!碧m左月把修改后的資料遞還給荷舉,聞言掃了吳銘諳一眼,隨口回答。
于是吳家家主在回到吳家莊園時就看到吳銘悍拿著一張?zhí)?,好像是邀請函,他瞳孔一縮,幾步跨上去,劈手搶過來拿到眼前端詳?!皢?..這么著急啊?!眳倾懞穭傁敫约旱募抑鞯艿艽蛘泻?,沒料到對方連理都沒理,生怕落掉請柬上的每一個字。
“嘖嘖,可真是被人吃的死死的。”吳銘悍坐回沙發(fā),點上一根煙,吞云吐霧地嘲笑道。
那帖子背后的封皮上,分明寫了兩個字——“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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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訢
這個設(shè)定肯定不是現(xiàn)在啊,現(xiàn)在的企業(yè)基本都能用天眼查等軟件查到控股,所以大膽假設(shè)應(yīng)該是在2006—2015年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