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心防備,一個有心算計。
兩人離得又近,毫無意外,羅青青中箭了,胸口被利箭射入,鮮血染紅了綠色衣裳。
“你......”
羅青青不敢置信,想要掙扎,但卻是徒勞的,她的身體不斷的冒著鮮血,最終,還是倒了下去。
“臭娘們,你以為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哈哈哈......”
偷天鼠喘著粗氣,這一擊,他隱忍多時,也用盡了全力,此時得手,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大笑著,抒發(fā)自身的情緒。
但是,當他轉(zhuǎn)身,看向離愿的時候,馬上變了臉色,變得唯唯諾諾,小心翼翼。
“不錯?!彪x愿沒有表情,只有兩個字,也不知道含義如何。
“你說過的,只殺一人,現(xiàn)在她死了,你是不是會放了我?”偷天鼠雖然偷襲得手,殺了羅青青。但此時卻膽戰(zhàn)心驚,他明白,他與離愿之間的距離宛如地與天,不可跨越。
他的生死,掌握在離愿的一念之間,這種感覺太憋屈了,但他毫無辦法。
“你還是活下來再說吧。”離愿看向偷天鼠的身后,眼神戲謔。
偷天鼠看到離愿的神情,頓時肝膽俱裂,猛然前沖。
但還是晚了,一只纖弱但卻威力極大的手掌印在了他的背上。
“噗!”
偷天鼠口中噴血,橫飛而起,跌落在離愿面前。
“奴才就是奴才,還想弒主?”
羅青青收回手掌,不屑的看了地上的偷天鼠一眼。
偷天鼠張口欲言,但“啊啊”了幾聲,始終沒有說出話來,雙目圓睜,頭一歪,就此死去。
“不錯?!?p> 離愿走到羅青青面前,看著她滿身的鮮血,卻還頑強的站著,有些佩服起來。
羅青青可沒有離愿那么變態(tài)的體質(zhì)。她能站起來,一來是偷天鼠那一箭并沒有正中心房;另外一方面,是她的頑強意志,是對于活著的強烈欲望,讓她站了起來。
“你答應(yīng)過的?!绷_青青臉色慘白,渾身骯臟,神情忐忑不安,哪里還有往日的美艷。
“嗯,我說過,我,只殺一人?!彪x愿笑道。
羅青青放下心來,正要松口氣,但看到離愿似笑非笑的表情,猛然醒悟過來。
“離愿,你卑鄙!”
羅青青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胸前的傷口頓時壓制不住,汩汩鮮血奔涌而出。
羅青青眼神開始渙散,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她沒有離開田陽府,安靜的做一個大小姐該多好??!
“不,這一切都是你,是你。你不得好死!”
羅青青眼神狠毒,張開雙手,竭盡全力朝離愿撲去。
“恨嗎?那又如何?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p> 離愿站著不動,任由羅青青撲來。
但是,最終,羅青青還是沒有觸碰到離愿,在將要撲到的時刻,驟然掉了下去。
“咕咚!”
羅青青一臉不甘,絕美的臉上流露出了滿滿的怨氣。
那一雙絕美的眼睛,看了這個塵世最后一眼,慢慢的閉上了。
“呼!”
離愿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此行雖然報了陷害之仇,但他并沒有開心起來。
不過,他的身體似乎輕松了許多,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身體上流逝掉了。
那似乎是一種禁錮,此時已然開始松動。
“人啊!哈哈哈......”
離愿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飛身而起,離開了城主府。
黑暗中,離愿孤身漂浮在徐城的上空。
頭上是清冷的孤月,腳下是熱鬧非凡的徐城,離愿突然陷入了深思。
他看到了羅青青臨死前散發(fā)出來的氣息,那是不甘心不服氣的怨氣。
他并不迷信,不相信殺人太多,會被死人怨氣纏身之類的流言。
但是今天,他看到這些怨氣,心中有些悸動了,那是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是親近的感覺。
“要是吾矣還在,也許可以解我疑惑?!?p> 離愿沉思良久,沒有結(jié)果,于是不再糾結(jié),身體一轉(zhuǎn),從天空消失,無人察覺。
徐城很安靜,城主府發(fā)生的事情并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
當晚,一切都被抹去了痕跡,只有少數(shù)幾人知道真相。
離愿解決了一只暗中死死盯著他的“老鼠”,他踏實了許多,睡了一個好覺。
翌日,陽光依然明媚,徐城依然熱鬧。
在普通人看來,昨晚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除了幾個流氓混混在街頭吵鬧之外,再沒有其他大事發(fā)生。
離愿等人沒有留戀于徐城的繁華而樂不思蜀,他們在準備,今天就要登門拜訪丁世居。
只是丁世居似乎很忙,他們?nèi)チ藘纱味紱]有見到人,據(jù)丁府的下人所說,丁世居不在府中。
其實,丁世居就在丁府,只是此時,他憂心忡忡,也不想看見離愿。
“主人,離愿來了兩次了,如果再不見的話,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p> 丁世居的書房,一個胖子躬身說道,正是管家錢多寶。
“管家,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膽小了。他離愿只是一個山賊,能翻出多大浪來?”丁世居愁眉不展,有些心神不寧,顯然不是因為離愿的到訪,而是其他事情。
“可是,主人,我們畢竟拿了他的血麒麟。”錢多寶提醒道。
“錢管家,你來丁府也有十年了吧?怎么?是我這個主人待你不好?你要幫著外人說話?”丁世居冷聲說道。
“主人,我說錯話了,我掌嘴?!卞X多寶毫不遲疑,伸手就打,只兩下,圓潤的臉龐就腫了,泛起一片青紫的手印。
“好了,可以了。你去城主府請柏木心過來?!倍∈谰尤嗔巳嗝夹模屽X多寶退下。
“難道是巧合嗎?不應(yīng)該啊,他們兩人平日沒有絲毫聯(lián)系,怎么會同時被殺,死得不明不白?”
丁世居自言自語,在房中踱步。
“爹,你是為離愿的事情煩惱嗎?我可以幫你?!倍∥涅o走了進來。
“哦?文鵲,你有什么好辦法?”丁世居雖然看不起離愿,但是如果有辦法能打發(fā)走他,他自然樂意看到。
“我們可以利用柏木心為我們出手?!倍∥涅o說道。
“不愧是我的兒子,為父已經(jīng)讓錢多寶去請柏木心過來了?!倍∈谰有Φ?。
“爹,柏木心仗著他是年城主的義子,武功又高強,很自負,他會來嗎?”丁文鵲問道。
“文鵲,你雖然不通武藝,但是你醫(yī)術(shù)精湛,不要妄自菲薄。那柏木心武功高強又如何?還不是靠為父的丹藥,他才有今天?!倍∈谰硬恍家活櫍f出了一個秘密,給丁文鵲增強信心。
“爹,你是說柏木心能這么快就修煉到今天的境界,都是您提供給了他丹藥?”丁文鵲心中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丁世居點頭,心中暗嘆一聲,他明白丁文鵲為何激動。
“爹,那有沒有什么丹藥可以讓我通竅開脈?能夠與其他人一樣正常修煉?”丁文鵲壓下心中的激動,盡量讓語氣平靜一些。
他體內(nèi)不能聚氣,只能修煉一些橫練的外家功夫,他又吃不得苦,在修行上,幾乎是一點成就都沒有。
“哎,我何嘗不想讓你修煉,但是,我不想你走我丁家的老路?!?p> 丁世居暗中嘆氣,他只有一個寶貝兒子,但是,卻被他親手斷絕了修行之路。每每想到此處,他就心中充滿怨恨。
他怨恨這天,怨恨這地,更怨恨天秦與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