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雖快,卻對離愿沒有威脅,離愿只是眼睛一眨,急速而來的利箭就懸空漂浮,停在他身前。
“何方鼠輩,滾出來!”
離愿認得此箭,正是春風路外,偷襲他和弄文墨的利箭。
離愿并沒有把利箭的主人放在眼中,不去找他的麻煩,沒想到他卻三番五次的偷襲自己,真當自己是泥捏的嗎?
遠方,一個中年漢子走了出來。
漢子長得粗狂,一身肌肉似乎要撐破衣裳,身后背著一把黑色長弓,腰間懸掛著數只利箭,顯然發(fā)出利箭的正是此人。
膽子很大,然而修為不過辟谷。
離愿眼睛再度一眨,眼前漂浮的利箭頓時化作飛灰。
中年漢子見之,眉頭直跳,背上冷汗直流。
“你受何人指使?”離愿問道,看中年漢子的模樣,也不像是那種有實力惹事之人。
“在下三級幕獵,何所依?!敝心隄h子抱拳說道。
幕獵,活躍在天秦與真龍兩國之中的一個神秘組織。
有人說,他們是一群賞金獵人,也有人說,他們是一群雇傭死士,更有人說,他們是一群隱藏在黑暗中的殺手。
“幕獵?有人要你們殺我?”離愿問道。
“沒有,是我私人受雇于人?!焙嗡揽聪蚰程?,說道。
“你這樣做事,太讓人失望了?!?p> 一位年輕的公子出現,在他身后,跟隨著一群高手,每一個都是辟谷之上,其中更有五位天感境界的老人。
而位于首位的公子模樣的人物,也不是眾人印象中的紈绔子弟,他也是一位天感境界的修煉者。
什么時候,天感境界的修煉者這么多了?
圍觀的眾人心中誹謗,直嘆世道不公。
離愿眉頭直皺,孤峰之上的那位恐怖的人物即將破棺而出,他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些人的身上。
“交出厭之器,本公子放你離開。”
被眾多高手環(huán)繞的公子淡然說道,云淡風輕,顯得智珠在握。
“你看我像是有厭之器的樣子嗎?”離愿問道。
“這可不好說?!?p> 年輕的公子輕移腳步,走向離愿。
“你是誰?”
眼看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離愿也不在意了,戰(zhàn)斗,他從不害怕。
“羅家堡長公子,羅雪飛?!?p> 年輕的公子站在離愿面前,很淡然。
“見識過我的殺人本事之后,還能如此平靜的出現在我面前,有些本事。”離愿道。
“與你為敵非我本意,然而,厭之器,我必須拿走。為了它,我羅家在春風路投入了太多?!绷_雪飛道。
離愿沒有理會羅雪飛,他的神念強悍無比,但在今天,他的神念卻似乎失效了。
來到孤峰之時,離愿就曾經運用神念查探過四周的情況,但卻沒有發(fā)現什么異常。
不想,毫無異常的峰頂卻擺放著一口棺材,棺材之中似乎躺著一位大佬。
看來神念也不是什么時候都能起作用,特別是對于實力遠勝自己之人。
雖說如此,但神念就是神念,強悍之處遠非一般意念可比。
通過神念,離愿已經在腦海中重現了整座孤峰的構造圖,孤峰峰腳的血液滲入速度,血液量以及血液滲入方向都被他掌握。
只是念頭的一閃而過,離愿就大概捕捉到了血液的最終去向。
如果血液的最終去向就是厭之器的藏身之處,那么離愿就有把握在峰頂那位沖出來之前拿到厭之器。
是不是,只能賭一把了。
離愿討厭賭博,但是,人生就是這樣,越討厭什么就越要面對。
沒有人能預見未來,所以,選擇也是一種賭博。
“諸位,峰頂有一位大佬將要出世,不想死的趕緊離開?!?p> 離愿聲音沙啞而響亮,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行為而害了圍觀之人。
羅雪飛有些發(fā)愣,他在等待離愿的回答,沒想到離愿不理會自己,竟然想要趕走眾人。
“離愿,你想要獨吞厭之器也不用做出這么幼稚的行為吧,竟然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大家離開嗎?”
羅雪飛說道,他覺得他之前是高估離愿了。
周圍的人群沒有動靜,顯然,他們也默認了羅雪飛的說法。
“你們快走!”離愿對望陽說道。
“你是怕他們對付我嗎?放心,我哥在這里呢。”望陽笑道。
“離寨主,別擔心,雖然我?guī)筒涣四?,但是,我可以為你吶喊助威?!绷怯甑馈?p> 離愿沉默,敢情他說真話,眾人都以為他別有目的。
離愿轉頭,看向徐在聲,這是一個識時務的人物,雖然此時還不算什么大人物,但只要能活下去,定然會前途無量。
“你走不走?”
離愿平靜的看著徐在聲。
“保重!”
徐在聲抱拳,帶著手下撤退。雖然,他心中也有些懷疑,但他并不打算與離愿搶奪厭之器,既然如此,按照離愿的命令離開,也算是顧全了離愿的面子。
“羅公子,你不是想要厭之器嗎?我現在就讓你看看?!?p> 離愿轉身,手掌一翻,一道撼天動地的力量沖出,剎那間,就轟擊在孤峰之上的某處不顯眼的位置。
頓時,地動山搖,孤峰在碎裂,巨大的石塊從孤峰上激射而出,射向羅雪飛和他身后的隨從。
“離愿!”
羅雪飛一掌拍出,把沖擊而來的兩塊巨石拍得粉碎,但也被隱藏在巨石中的力量阻擋了一下。
而趁此機會,離愿已經站在了孤峰上,一個被他轟出來的巨大洞口前。
離愿的力量控制得極好,山洞之中,石塊落下,顯露出其中的物體。
雖然有些黑暗,但離愿還是看清楚了,山洞的盡頭,鑲嵌著一個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白色物體,像極了豆腐塊。
“這他么的是厭之器?”
離愿伸手,把那白色豆腐一樣的東西攝取過來。
很順利,沒有意外發(fā)生。
白色豆腐塊入手也很平常,除了有點涼,沒有其他反應。
離愿捏了一捏,很軟,彈性十足。
孤峰外,羅雪飛和他的隨從已經直沖而來。
但是,當他們看清離愿手中的物體,頓時有些發(fā)呆。
“你動了手腳?”
羅雪飛和他的隨從們虛空漂浮,隱隱堵住了離愿的退路。
“有必要嗎?”離愿嘲諷的一笑。
羅雪飛啞然一笑,也是,不管離愿動不動手腳都不重要了,厭之器在他身上,這是事實。
“這就是我們拼死拼活,死了這么多人,才找到的厭之器?”
地上,連山金帝一陣發(fā)昏,三山二門幾乎全軍覆沒了,就找到了這么個東西?
“三山二門之中有人沒來,也許這是他的陰謀?!彪x愿道。
“司偉良,難道他為了稱霸春風路,竟然布下如此殺局?”
連山金帝心中動搖了,司偉良缺席這次行動,他本來就心有疑慮。
“真夠狠的?。 ?p> 眾人看向司偉良的門下弟子,目光頓時不善起來。
“不可能,大家不要誤會,我家門主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算計同道。再說,就算真的要算計同道,也不可能由他老人家親自出面,暴露自己吧?”
司偉良的門下弟子中也有極為聰明冷靜之人,他把師兄弟們聚在一處,利劍紛紛出鞘,防備起來。
眾人思索,這其中確實疑點重重,真要害人,自己斷然不會出頭,把人引到此處,向自己身上潑臟水,引火上身。
但是,也不排除,司偉良是以此險招,想要摘除自己的嫌疑。
“既然不是厭之器,那么,交出來吧。”羅雪飛朝離愿伸手。
“你想多了,就算是假的,我也要留著,警示自己,以免再上此類惡當。”
離愿笑道,雖然他不知道手中之物是否就是厭之器,但是不管真或者假,別人要,自己就給?
那自己的面子往哪放?
還想不想在江湖上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