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愿并不是不想給,鸚鵡作為他的朋友,又幫過他,為鸚鵡出一千萬兩銀子,這點事情,離愿還是愿意做的。
但是,不是生意需要,誰出門帶一千萬兩銀子?
“給我一點時間,我身上沒帶這么多?!?p> 離愿感覺自己的臉龐有些發(fā)燙,他堂堂灰衣寨寨主,玄境大佬,竟然會因為錢,跟人低聲下氣。
想到此處,他就想一把掐死這闖禍的鸚鵡。
“朋友,不是我不想給你時間,一看你就是外地人,萬一你跑了我怎么辦?”掌柜道。
“那你想怎么樣?”離愿問道。
“把鸚鵡留下?!闭乒竦馈?p> “那不行,要是他們殺了我怎么辦?”鸚鵡怪叫。
離愿沉默,以鸚鵡的性子,把他留下,還指不定弄出什么事情來呢。
到時候,鸚鵡再搞破壞,或者一走了之,那這一堆爛賬不是還得算在自己頭上?
賴賬,這么低俗的行為,離愿可不想落在自己身上。
兩方人對峙,一時間,空氣都沉默了。
“何事?”
三樓一間包廂打開,一群人走了出來。
為首的竟然是沈星度與岳開山。
中年掌柜彎腰躬身,畢恭畢敬,道:“少主,那只可惡的鸚鵡把宗門的千年陳釀偷喝糟蹋了!”
“什么?那可是給師叔們準(zhǔn)備的?!?p> 沈星度木訥的臉色突變,憤怒的看向離愿所在之處,然后,臉色又變了變。
“見過離寨主!”
沈星度抱拳行禮,身后之人也紛紛行禮。
岳開山臉色復(fù)雜,也跟著行禮。
“多日不見,沈兄怎么變得如此客氣了?”離愿笑道。
“不敢當(dāng)!”
沈星度朝蘇曇和柳是雨兩人看了一眼,道:“見過蘇兄,柳兄?!?p> 蘇曇笑著回禮,柳是雨則敷衍的抱拳。
沈星度變了許多,變得沉默寡言了。
“張掌柜,這位是離寨主,酒的事就此做罷?!?p> 沈星度看向樓下的掌柜道。
“少主,這恐怕不妥吧,那千年陳釀是我們費盡心思釀造而成,特意為宗門師叔祖準(zhǔn)備的,師叔祖?zhèn)児肿锵聛?,我承?dān)不起??!”掌柜惶恐不已。
“放心吧,此事我擔(dān)下了?!鄙蛐嵌瘸谅暤?。
“那好吧?!?p> 掌柜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一眼離愿,帶領(lǐng)手下退去,隨后,有侍女一類的女子走入一樓,收拾亂糟糟的大堂。
“離寨主,酒的事你就不需要操心了,我會向宗門說清楚的?!鄙蛐嵌饶樕铣冻鲆唤z笑意。
“多謝沈兄!”
離愿抱拳道,離愿明白,雖然沈星度沒有明說,但之前欠下的人情,沈星度此時還了。
“鸚鵡,你知道我的人情多貴嗎?”離愿轉(zhuǎn)頭看向鸚鵡。
“什么意思?”鸚鵡搖晃著醉醺醺的腦袋問道。
“你欠我一個人情。”離愿道。
“哦,明白?!丙W鵡道。
“你說你,做什么不好,去偷喝酒?!?p> “那酒確實好喝,而且能提升修為?!丙W鵡道。
“偷喝就偷喝吧,你竟然還讓人當(dāng)場撞見?!彪x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哥哥,偷東西是不對的。”果果糾正道。
“果果說得對,以后不準(zhǔn)偷喝了,知道嗎?”離愿板起臉訓(xùn)斥道。
“是,是,你說的都對。”
鸚鵡迷迷糊糊,說完一頭栽倒。
風(fēng)波已過,離愿留在聚仙樓,與蘇曇論道,兩人互相印證所學(xué),柳是雨和果果在旁傾聽。
離愿講述了自己進(jìn)入玄境的一些經(jīng)驗,蘇曇則講述了一些玄境的相關(guān)研究。他身后有一個大宗門,所學(xué)所見,非一般人能比,有時候,蘇曇的一些見解,卻能解開離愿多年的疑惑。
漸漸地,夜色深了。
離愿帶著果果和鸚鵡離開聚仙樓,回到自己在安京的家,那棟獨立的院落。
翌日,炎熱的天氣侵襲而來。
鸚鵡從桌上猛然醒來,嚇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離愿坐在旁邊,正翻看一本無名書籍。
“什么怎么回事?”鸚鵡搖搖頭,渾身冒煙,把汗水都蒸發(fā)了。
“你受了很重的傷?!彪x愿道。
“哦,還不是衍門那兩個倒霉孩子,一直追著我不放,然后就打了一架,一不小心就兩敗俱傷了?!丙W鵡道。
“不能吧,你的實力要比他們高多了?!?p> 留宇與飄渺的實力,離愿是很清楚的,他們雖然是名門之徒,但畢竟年輕,與玄境的鸚鵡還有很大差距。
“哎,本大仙墜落凡塵,實力不穩(wěn)定,再說,那小子身懷神器,一不小心就受傷了?!丙W鵡怪笑道。
離愿也沒再問。
中午時分,仙緣山傳出消息。
蔣半仙遭遇天儀來,兩人雷霆交鋒,蔣半仙受傷,雪麒麟被天儀來所奪。
隨后,安京附近的高手出動,一起搜尋天儀來,連山金帝與之偶遇,兩人交手,打得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然而,玉面老隱藏暗中,突然出手,把雪麒麟搶走。
雪麒麟幾番易手,卻完好無損,坐實了寶物之名,諸多高手涌入仙緣山,尋找玉面老。
在離愿的幫助下,鸚鵡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三人一起,進(jìn)入仙緣山,尋找機會。
“果子,為師傳授給你的大羅衍行修煉得如何了?”鸚鵡扇動翅膀在果果周圍絮叨。
果果捂起耳朵,不理會鸚鵡,她不喜歡鸚鵡擅自給她起的“果子”這個稱呼。
“鸚鵡,行了,別問了,你不煩,我都煩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算果果是修煉大羅衍行的最佳人選,也出不了什么效果?!彪x愿道。
早上,鸚鵡心血來潮,突然傳授一門修行功法給果果,沒想到,此功法真的很適合果果,輕易地,果果就入了門。
于是,鸚鵡就不厭其煩的圍在果果身邊,隨時關(guān)注果果的修行進(jìn)展。
“我這不是擔(dān)心嗎?我記得沒錯的話,這門大羅衍行好像,似乎沒有人修煉成功過?!丙W鵡道。
“你確定沒問題嗎?不會是個坑吧?”
離愿一臉鄭重的看著鸚鵡。
“不會,絕對不會有問題。祖師爺說過,這門功法在等待有緣人,有緣人修煉,會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丙W鵡道。
“你記得你的祖師爺了?他是誰?”
離愿一直覺得鸚鵡與衍門有些莫名的關(guān)系,通過大羅衍行這門功法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祖師爺就是祖師爺啊,有名字嗎?”鸚鵡疑惑的問道。
離愿不語,也許是鸚鵡不想說,也許是鸚鵡確實不記得。
三人行走在陰山之中,四周陰沉黑暗,給人感覺,周圍的景物渾然一體,不辨東西。
但是,在離愿的眼中,四周是濃郁的陰暗氣息,夾雜著哀怨,恐懼,悲傷,憤怒,歡喜等七情六欲。
此種情緒之下,以離愿的強大修為和強悍心神,也幾乎要受到影響從而陷入沮喪的情緒之中。
有時候,看不到真相遠(yuǎn)比看到真相快樂得多。比如,鸚鵡和果果,他們兩人只覺得此地陰森,不太舒服而已,并沒有其他感覺。
離愿正要屏蔽自己的這種奇異能力,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處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氣息在盤旋。
三人翻過一座小山丘,在一處隱蔽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
蔣半仙。
一個離愿不喜歡的人。
此時的蔣半仙已然昏迷,渾身血跡,而且氣息微弱,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
“救不救?”鸚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