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a又探過頭來,“秋紋冰是不是上來找過初少了?”
鐘石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在總監(jiān)那里吃癟了,就跑上來找初少了?!盓mma想起剛剛秋紋冰怒氣沖沖離開的樣子,和剛剛一開始趾高氣昂指著她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我覺得,我們總監(jiān)其實人挺好的?!?p> 鐘石看著Emma,有點兒意外,這就被收買了,才這么兩天的功夫?
“你是說,秋紋冰剛剛?cè)フ伊艘组???p> Emma點點頭,“不過,肯定是吃虧了。我們總監(jiān)那個樣子,別說秋紋冰了,初少都不一定能拿她怎么辦!”
鐘石則是扶額,難怪剛剛秋紋冰火氣那么大,顯然就是在易槿那里吃虧了,這不就跑到設(shè)計部來泄憤了?而恰巧卓朝初不在,于是就拿他出氣了??墒撬娛膊皇呛闷圬摰闹靼。?p> 可是,他還是很好奇秋紋冰是怎么吃虧的?。?p> 畢竟,秋紋冰向來也不是好惹的主。
Emma搖搖頭,秋紋冰跟易槿的戰(zhàn)況她們誰都沒得見,雖然易槿的辦公室是全透明的,看得到里面對峙的情況,但是這種玻璃的隔音效果特別好,她們什么都聽不見。
只是從秋紋冰怒氣沖沖地走出來的樣子判斷,明顯是她們主管勝了。
不過Emma把最開始她在的時候的情況跟鐘石說了,尤其是易槿拿筆砸了秋紋冰指著她的手的時候,她顯然有點兒激動了。
鐘石倒是一愣,畢竟這個場景他是熟悉的,那天他就是因為用手指了她身邊的那位難伺候的主兒,險些被她給弄折了。
卻沒想到,這份護短,易槿竟然能帶到明明剛剛成為她手下的人身上。難怪Emma這么快就開始向著她了。
實驗中學(xué)。
卓朝初沿著畫廊一幅幅地看過去,每一幅畫都沒怎么停留,都是初中生的畫,其中當(dāng)然也不乏很多畫得很好的作品。只不過卓朝初對這些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他今天來的目的,不過是要看看母親早年的作品而已。
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陪著他,時不時地說上幾句,大部分都是在告訴他這些作品是獲得什么獎項,或者畫這幅畫的學(xué)生怎么樣。卓朝初興趣缺缺,加上這些東西底下都可以看得到,所以只偶爾的時候應(yīng)付一下。
卻,腳步停下。
面前的畫,色彩不是很濃烈,畫的是夕陽下團簇的木槿。不知道為何,卓朝初雙眼一直緊緊地盯著這幅畫,它竟然,竟然和他母親的畫有種異曲同工之妙。
教導(dǎo)主任看到卓朝初一直盯著這幅名為《夕落》的畫一直看,忙看了一眼作者,想要好好介紹一下來著,可是一看到萬傾挽三個字的時候,瞬間就覺得頭大。
明明是不管是成績還是課外各種活動比賽都能拔得頭籌的人,在老師主任眼里應(yīng)該是個深受器重的人,可是在他眼里卻是最頭疼的學(xué)生了。
卓朝初也將目光移向作者名字一欄,看到萬傾挽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想起了母親端莊的神態(tài),他想,能取這么一個溫雅的名字的女生,大概也如同母親一般,端莊溫雅。
剛好,這幅畫作為此次比賽的特等獎作品,被放在了和舒念早期作品《彩虹之念》旁邊的位置。
卓朝初的目光在兩幅畫里流連,母親的《彩虹之念》,是為了紀念虹姨而作的,只是簡單的彩虹跟萬千的苜?;ǖ慕M合,簡潔而又大方。
而旁邊的作品,是一輪橘紅的落日,映照著團簇盛開的木槿花。明明無相似,卻又如此的異曲同工。
卓朝初感覺自己萬年不變的心率有加快的意思。
他想問問這個作者的情況,他甚至想見一見這個小畫家??墒撬械南攵歼€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已經(jīng)被一陣驚呼打斷了——
“在這里,在這里,我看到了,傾傾,你的畫在……”
“干什么,干什么!”教導(dǎo)主任呵斥到,“不知道這里是畫廊,要安靜觀畫的嗎?”
女孩怕極了眼前兇巴巴的這人,趕緊地往萬傾挽身后躲著,整個學(xué)校要說有誰不怕教導(dǎo)主任,也就非萬傾挽莫屬了。
渴死今天的萬傾挽怎么回事,要是平時,肯定跟教導(dǎo)主任鬧騰起來了,可是今天她卻像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望著前面的……
帥哥!
徐芷順著萬傾挽的視線看過去,眼睛也跟著一亮,這么極品好看的帥哥,難怪她都移不開眼睛了。
卓朝初皺著眉頭,雖然這樣的目光他一點也不陌生了,可是這還是個未成年學(xué)生,就已然用這樣赤裸裸的目光盯著自己,卓朝初并不喜歡,甚至有點兒反感這樣的打量。
“萬傾挽!”
教導(dǎo)主任低喝,這丫頭,平日里無法無天就算了,怎么在這種場合還這樣不知趣??墒侨f傾挽卻完全沒有理會教導(dǎo)主任低低的怒火,而是回過神來之后蹦跶到卓朝初面前,用一種更加傾慕的目光看向卓朝初——
“哇塞,我們學(xué)校很久沒出現(xiàn)這么好看的帥哥了?!?p> 卓朝初推開一步,“陳主任,我想見見這畫的作者,你帶他到你的辦公室來吧?!?p> 說著,就抬起長腿想要離開了。
“可是,那就是我了啊?!?p> 萬傾挽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顯然帶著幾分的得意,“你也覺得我的畫特別好看對不對?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她就是萬傾挽?
卓朝初有點兒意外,卻因為這個名字還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清秀白皙的笑臉,半扎的丸子頭,幾縷碎發(fā)弄出的空氣劉海,以及笑著講話的時候淺淺的酒窩。
倒是很好看。只不過……
實驗中學(xué)所有的學(xué)生都是要穿校服的,校服的顏色為藍白主色。女生的校服以白色為主,袖子有藍色條紋,而男生的校服則是以藍色為主,袖子綴以白色。
卻偏偏,這個女生卻穿著藍色的校服,袖子挽到了手肘處,露出來的手臂百如玉藕。再加上劉主任生氣的低喝,他想,這個學(xué)生肯定沒少讓人頭痛。
不過好在校服沒有什么明顯的性別之分,穿這個顏色跟那個顏色也沒多大區(qū)別。學(xué)校既然是允許的,他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只是,現(xiàn)在初中生,帶耳環(huán)耳釘項鏈手環(huán),都可以這么明目張膽的了嗎?
許是她打量的時間有點兒長,萬傾挽眨巴一雙疑惑的大眼,“帥哥哥,你看了我這么久,是不是也喜歡上我了?”
“胡鬧!”教導(dǎo)主任頭疼地又是一陣低喝,這學(xué)生,簡直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我對未成年沒興趣?!?p>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畫的關(guān)系,他居然搭理了這個小調(diào)皮學(xué)生,說這話的時候,還想起了前幾天游戲里,槿笙語音里那個女孩的聲音——“覬覦未成年人是重罪”。
“可是我明年就成年了,你可以先喜歡我。”萬傾挽依舊笑得明媚,從第一眼開始,她就覺得喜歡上這個大叔了。
嗯,叫大叔吧,他肯定比自己大十幾歲,不過分。
萬傾挽的大膽倒是讓卓朝初有點兒意外了,也忍不住想是現(xiàn)在的小孩都這樣早熟了嗎?
可是當(dāng)目光移到萬傾挽身邊的另外那個女生,她也是一樣驚訝于萬傾挽說的每句話的樣子,卓朝初就明白了,這個女孩,只是個例。
“沒關(guān)系大叔,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決定了,我要追你!”
教導(dǎo)主任被萬傾挽的這話嚇得一個趔趄,整個人差點摔下去,萬傾挽見狀,忍不住又要開始逗他了——
“我說主任,你就這膽子怎么能行,這樣還能管好學(xué)生嗎?要是讓大家知道我說一句話你就差點摔跤,以后大家就都不怕你了?!?p> “你!”教導(dǎo)主任氣得說不出話來,伸出手指指著她半天,只吐出了一個你字,萬傾挽這下笑得更加明媚了,還很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他——
“主任,別忘了我姐說過什么哦~”
說著,還調(diào)皮地伸出手點點教導(dǎo)主任指著自己的手指,果然,他聽見萬傾挽一說她姐姐的時候身體也忍不住顫了一下,卻礙于面子沒放下手,而是又指向了萬傾挽身邊的女生,“還有你,你們,都馬上給我回教室去,寫檢討?!?p> 萬傾挽卻一點也不在意,又看向卓朝初,“怎么樣,大叔,同意跟我在一起嗎?”
短短幾分鐘,卓朝初倒是看明白了,大抵是那個有權(quán)勢或者富貴人家的孩子,從小被寵壞了吧。
沒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卓朝初再抬頭望了一眼舒念的畫,而后順勢瞟了一眼旁邊的畫,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
萬傾挽還想追上來,卻被劉主任攔著了。
“主任,你這是干嘛,我還沒問到大叔的名字跟電話呢!”
“你……”
后面還在說什么,卓朝初沒有多余的心思去聽了,只快步地走出了學(xué)校,驅(qū)車離開。
遇上萬傾挽這一點點小插曲,他自是沒放在心上的。左右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他沒有必要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路上的時候接了鐘石一個電話,于是預(yù)定回公司的方向又改變了,他直接驅(qū)車去找了齊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