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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沐塵風(fēng)

第十一章 新年宴會

卿如沐塵風(fēng) 宣七七 3125 2018-10-10 10:53:06

  冬季的天色黑的快,縱然辰慕費(fèi)勁全力御扇,也終歸到了酉時才回到安平王府。不出所料的,安平王府此刻亂成了一鍋粥,家仆、侍衛(wèi),暗衛(wèi)分成幾波去往城外城內(nèi)不同地方尋找卿瀟,每隔半個時辰便回來通報一句。

  辰慕看著此情此景,不禁發(fā)笑,“這次的事似乎鬧得比較大,畢竟大年三十的?!?p>  卿瀟也笑了笑:“對啊,大年三十的,要不在寒舍留下,一同過了年再走?”

  辰慕忙推拒:“不不不,上次帶烆陌回家,郡主就被罰抄書,此番若再帶上我回家過年,怕就不會是抄書那樣簡單了?!?p>  卿瀟點(diǎn)頭:“也是,那今日謝謝你了,若是宣塵或者烆陌回來,莫要忘記來知會我一聲?!?p>  說罷向他微微一笑,朝安平王府大門頭也不回的走去。

  辰慕在她身后喊道:“郡主放心?!?p>  卿瀟依舊沒有回頭,伸手在頭頂瀟灑的揮了揮。

  她悠哉悠哉的走到王府門口,卻見門口連個守衛(wèi)都沒有,想來也是都派出去尋她了,她一時有些愧疚之意。

  忽然身后一人喊她:“瀟兒!”

  她正定神想著,卿安遲叫她一句,沒差點(diǎn)將魂給她嚇了去,她捂著胸口,轉(zhuǎn)身一看,卿安遲正滿臉激動的看著她。

  卿瀟道:“二哥,我回來了?!?p>  她忽然看到卿安遲眼角閃爍的一團(tuán)晶瑩,自己心中的愧疚又重了幾分,她輕步走到卿安遲面前,伸手抱了抱他,道:“哥哥莫要擔(dān)心,我沒事。”

  卿安遲左手拿著劍,將右手伸了出來攬住她的肩膀,將她送進(jìn)自己懷里,卿瀟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他在哭。

  良久,他才松開了卿瀟,擔(dān)憂道:“你是跑去哪里了?你可知我一轉(zhuǎn)身沒看到你的身影有多著急么!”

  卿瀟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笑道:“原來二哥哥哭起來是這么個模樣?。 ?p>  卿安遲聞言,瞬間滿頭黑線,后退了一步,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哥哥,別走啊,等我呀,哥。”

  “你還不快些準(zhǔn)備準(zhǔn)備,要吃年夜飯了?!?p>  卿瀟跟在他身后,像極了一條小尾巴,笑嘻嘻道:“哥哥,你哭起來也很好看的?!?p>  卿安遲咬牙道:“閉嘴?!?p>  卿瀟滿臉真誠:“是真的很好看,哭起來比笑起來還要好看?!?p>  卿安遲嘴角抽抽,“你……”

  卿瀟被卿安遲捻回了房間,他吩咐侍女給她好生沐浴更衣,一盞茶時間內(nèi)必須叫她準(zhǔn)備好一切,一同去吃年夜飯。他自己則快步去了大堂,向安平王與王妃告知卿瀟已回到王府之事。

  在卿瀟沐浴完畢之后,那些出去尋卿瀟的人也皆數(shù)回來了。

  安平王府的年夜飯一向吃的熱鬧,整府的人在王府的大院里擺了桌椅碗筷,菜式醇酒不分主仆的在一個地方吃年夜飯。

  這也是因著安平王爺和善親民,教出來的后人也和善親民,別的府里的家仆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撞上這樣一頓年夜飯。

  亦可以說安平王興許是將他們都當(dāng)成了一家人。

  卿瀟這幾位王府正主自然是坐在一桌,除他們以外,管家卿叔,廚房總管劉叔,和卿瀟的奶娘劉姑姑也和他們坐在一起。

  卿瀟早已和自家父王母妃扯了個謊,說自己去姻緣廟玩,覺得困便借了間廂房睡了一覺,不料睡過了頭,害得全府上上下下為她擔(dān)心,她很愧疚也很惶恐,因此自罰三杯。

  林氏聽后,略有不歡,但今日是除夕夜,也不好懲戒卿瀟,見她安安穩(wěn)穩(wěn)沒出什么事情,也沒做多追究,只道:“日后切莫在別處待這么久了。”

  卿瀟自然聽得出林氏這是不打算追究自己了,遂行了個大禮,道:“女兒謹(jǐn)遵母妃教誨,在此恭祝父王母妃來年平安喜樂,安康如意?!?p>  又不知哪一處人家吃過了年夜飯,放了掛喜慶響亮的炮仗。

  卿瀟敬了自家大哥一杯酒,“祝大哥,萬事順意?!?p>  卿言隱笑著舉杯碰了一下她的酒杯,笑道:“也祝瀟兒能夠笑口常開?!?p>  卿瀟喜滋滋的將酒飲盡,又夾了塊魚放在卿言隱碗里。

  卿安遲咳了一聲,笑盈盈的看著卿瀟道:“那二哥呢?”

  卿瀟道:“二哥啊?!?p>  她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道:“說實(shí)話,你哭起來是真的好看?!?p>  這話一出,卿安遲臉上微笑便慢慢地要爬下來了,還沒爬完整,便聽見卿言隱便挑眉問道:“哦?二弟何時哭過?”

  卿安遲打死不認(rèn),嘴硬道:“沒有,她瞎說的!”

  卿言隱又問:“當(dāng)真沒有?”

  卿安遲斬釘截鐵,“決計沒有!”

  卿瀟道:“二哥哥你哪兒能這樣啊,你明明就是因?yàn)閾?dān)心我就哭了,怎么能不承認(rèn)呢?”

  卿安遲急道:“你哪兒能這樣呢!要不是你,我……你……我……”

  卿安遲嘆了口氣,摸了摸卿瀟的頭,“乖,今日這魚湯特別鮮,喝點(diǎn)魚湯。”

  一院的人被逗樂了。

  一頓熱熱鬧鬧的年夜飯在此落下了帷幕,而后便是叫卿言隱帶著幾個家仆去門口放炮仗。其余人則是回到安平王府的佛堂,守歲。

  本是應(yīng)在祠堂守夜,但卿瀟他們是皇親國戚,逝去的皇族先祖的靈位自然不能放在安平王府,因而安平王府也并未建造祠堂,每年都是在這能塞下一百號人的佛堂里守歲。

  卿瀟一向覺得守歲這一項(xiàng)是最煩躁無味的,一群人跪在這里,大門微掩,整晚不準(zhǔn)睡覺,實(shí)在索然。但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她也是不得不遵從。

  但縱然是老祖宗留下的的規(guī)矩,卿瀟每次守夜還是能夠偷偷靠在卿安遲背上熟睡過去,這一次也不例外,跪著跪著就向著卿安遲靠了過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閉上眼睛。

  卿安遲看了她一眼,將她的雙腿移了移,讓她坐在團(tuán)蒲上,又溫柔的將她的往自己懷里帶了帶,讓她睡得稍微舒服一些。

  直至后半夜,那些廚房的家仆們才能離開佛堂,照著每年如出一轍的菜單,制作新春第一頓飯宴。

  卿瀟是被新年第一聲炮仗聲給吵醒的,她醒來時天饒有微亮,身邊已經(jīng)只有卿安遲一個人,其余人已然回了房間更換新衣。

  卿安遲一臉困意的看著她,道:“你醒了!”

  卿瀟打了個哈欠回答道:“我怎么又睡過去了?!?p>  卿安遲臉上不止帶有困意,還有痛苦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快些扶我起來,我腿麻的厲害?!?p>  卿瀟將他扶了起來,又貼心的給他揉了揉膝蓋。

  她說:“哥哥快回去換洗吧,今日還要進(jìn)宮給皇伯伯拜年?!?p>  卿安遲一愣,皺著眉頭道:“要是可以不去便好了?!?p>  卿瀟道:“你不會怕他了吧?”

  卿安遲道:“怕自然是怕的。書上說的果然沒錯,伴君如伴虎!”

  卿瀟勸慰他:“放心,一定會沒事的,哥哥你萬事小心就好?!?p>  安平王府的馬車在大街小巷的爆竹聲中安然駛著,馬兒也并未驚著,可謂是匹有靈性的馬。

  卿瀟抬手挑開車簾,看著街邊三三兩兩站在一起玩炮仗,打雪仗的孩子,她不禁勾出了一抹笑顏。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和大哥二哥一起在家門前玩炮仗,那時卿安遲總會把鞭炮放在她身后逗她,她跑不穩(wěn),炮仗一響就會被嚇得跌倒在地,然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他還會在一旁哈哈大笑。

  不過事情過后卿安遲總會被卿言隱拖去扎兩個時辰的馬步,可卿安遲縱然曉得會有懲罰,他也還是樂此不疲的逗卿瀟。

  這樣的時光就像是一陣風(fēng),如柳絮撫臉,溫和舒坦。但日子長久了,這陣風(fēng)也就過去了,之后再有的風(fēng),更像是冬夜里的疾風(fēng),寒中帶刃,稍有不慎便被傷的體無完膚。

  她若有所思,趴在窗口看了許久。馬車陡然停了下來,她不偏不倚的向著車壁撞去,就要撞上之際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一只手忽然伸了過來,擋在了她和車壁之間。

  卿瀟感覺到額頭一陣暖和之意,便曉得一定是有人接住了她,抬頭一看,接住她的正是她大哥卿言隱。

  卿言隱笑道:“看什么呢,這樣出神?”

  她窘迫一笑,卿安遲此時已經(jīng)下了馬車,走到窗前去看她,“沒事吧?”

  卿瀟搖搖頭。

  卿言隱道:“那便下車吧?!?p>  卿瀟被卿言隱扶著下了馬車,可還是被自己的裙角絆了一跤,她急急拽住最近的卿安遲,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站穩(wěn)。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華麗的大紅色宮裝,水云錦做的外衫雖是輕盈,但裙擺處是曳地長裙,頭上帶著一套赤金鑲玉步搖,耳上佩戴著紅玉耳環(huán),腳踩的也是高底翹頭履,如此裝著,倒是襯出了她的幾分高貴典雅之氣。但這與她平日著裝實(shí)在出入太多了,她一時行動極其不便,走路的姿勢極為不自然。

  卿安遲與卿言隱一左一右的跟著她,防止她再摔著。

  皇宮不比街坊,自然莊重很多,雖然也是四處掛著大紅燈籠,貼著新桃,但終歸無人敢大聲喧嘩,或拜年或放炮仗什么的。只有忙忙碌碌的宮女宦官拿著各色菜品,各色珠釵,各色衣裙進(jìn)出各宮門。見到他們了,恭敬的跪下行個禮,然后又是低著頭端起自己的東西離開。

  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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