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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沐塵風(fēng)

第二十八章 兩個(gè)太子妃

卿如沐塵風(fēng) 宣七七 3337 2018-10-27 12:00:00

  兩人既已出了福門客棧,卿瀟沒忍住笑了出來,她側(cè)目看向他:“不想辰慕君如今也變得愛開玩笑了?!?p>  辰慕低頭笑了笑:“與烆陌君待久了吧,他的性子也學(xué)了點(diǎn)過來?!?p>  提起烆陌……倒也讓卿瀟牽出一番愁緒來。

  轉(zhuǎn)眼間也快有半月不見烆陌,少個(gè)他和自己偶爾拌拌嘴,日子過得都開始乏味了。

  也不曉得絕情咒一事解決地如何,忘憂現(xiàn)下痊愈了沒有。

  “在他面前放佛所有糟心事都不存在一樣?!鼻錇t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

  烆陌這個(gè)人啊,一旦你情緒低落了,他總能想辦法逗你開心??涩F(xiàn)下輪到他失落,他們這些人卻什么都不能做。

  ……

  待到晌午時(shí)分,艷陽高照,入夏了的西涼也有些熱意,一陣微風(fēng)襲來,卷起陣陣熱浪。

  卿瀟從用過午膳的酒樓出來,臨著日光擦了擦額際的汗水,辭過辰慕,獨(dú)自回了太子府。

  算算時(shí)辰,這邊廂素雪與三月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府了。卿瀟便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驚鸞殿,目光亂晃之下,恰好就撞上了云深的視線。

  她顯然沒能想到這個(gè)時(shí)候云深會(huì)在這里坐著吃茶。

  四目相對(duì)間,事情就有些說不清了。

  云深有些發(fā)懵,他看著卿瀟,神色微變,嘴唇微啟,張合數(shù)次卻沒說什么,只呆呆的看著卿瀟,那目光好像是見到了什么極為不得了的事物。

  云深身后的侍衛(wèi)玄天也是滿臉震驚,出聲道:“太太太太……”一連向著卿瀟太了好幾句,才將下文說了出來,“太子妃不應(yīng)是在內(nèi)院嗎?怎,怎么現(xiàn)在從外面進(jìn)來了?”

  卿瀟有些尷尬,站在原地,留也不得,將云深撇下離開也不行。

  云深算是冷靜,他慢慢地收了神情,繼而似笑非笑的看著卿瀟,“太子妃需不需要同本宮解釋一下,此事的原由?!?p>  “這……那個(gè),我,我,我?!鼻錇t憋了半晌也說不出個(gè)所以然來,一張小臉漲紅。

  正躊躇間,腦殼里靈光一現(xiàn),她張口就道:“我方才是同太子玩了個(gè)戲法,”她又嘿嘿一笑,“如何,太子殿下,這戲法變得可還好?”

  云深哼了哼,“盡耍些小聰明?!?p>  又道:“本宮先回去了,太子妃好生休息。”

  說完,領(lǐng)著玄天正準(zhǔn)備要走,兩人才邁開步子,那邊廂三月與素雪又從側(cè)門走了出來。

  毫無防備的,他又見到了一個(gè)卿瀟。

  玄天震驚之余還有驚慌,上齒與下齒打架,“這這這……兩個(gè)太子妃?”

  這次,就更加說不清了。

  卿瀟霎時(shí)間呆在原地。

  云深也怔愣住,看了看卿瀟,又瞅了眼“卿瀟”,蹙眉看回來:“這難道又是個(gè)戲法?”

  卿瀟:“額……”

  目光閃躲了幾下,她就看到了三月后面站著的素雪,頓時(shí)兩眼放光好比拽住了救命稻草:“正是!”

  她拉過素雪,面上自是笑如春風(fēng),“太子殿下,不瞞你說,這位姑娘,其實(shí)身懷絕技,換臉戲法什么的無一不曉無一不會(huì)!”

  說的素雪都身軀一震,忙垂首道:“公主過獎(jiǎng),小人沒有公主說的那么厲害?!?p>  云深抬著眼皮將信將疑,“姑娘有些什么絕技,不妨在本宮面前使來瞧瞧?”

  卿瀟推了推素雪,后者還在低著頭發(fā)愣,抬首就見到卿瀟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只好抬手施法,眾目睽睽之下將玄天的臉變做了云深的臉。

  這個(gè)術(shù)法并不高深,可在云深的眼中也成了驚奇的東西,只見他看著玄天的臉愣了半晌,才笑道:“這可真是神了!竟與本宮的臉一模一樣?!?p>  素雪福身,“殿下過獎(jiǎng),不過市井之術(shù),難入得了太子的慧眼?!闭f罷,再次施法,又將玄天與三月的臉都換了回來。

  云深又是連連稱贊,“這易容換臉之術(shù),本宮也曾見過,卻從來沒有見過姑娘這般以假亂真的手藝,確實(shí)是身懷絕技?!?p>  忽然他又像想起來什么,目光微變了變,看向卿瀟道:“那今日隨本宮進(jìn)宮的,究竟是不是太子妃?”

  卿瀟一頓,面不改色:“自,自然是我的?!?p>  云深又問:“那這衣服?”

  卿瀟依舊面不改色:“既然素雪連臉都換的了,一身衣裳又有何難?”

  云深道:“那太子妃弄上這樣一出又是為何?”

  卿瀟還是面不改色:“……這個(gè)嘛!純粹是為殿下尋點(diǎn)歡樂罷了?!?p>  三月走到卿瀟身邊,向著云深恭敬地行萬福禮,說道:“公主因?yàn)榻袢赵趯m中暈倒之事,害得殿下?lián)模圆胖匮┳隽诉@個(gè)戲法出來,想著讓殿下開心一番?!?p>  一席話說的十分真摯,卿瀟忍不住在心下贊賞三月怎么今日如此能說會(huì)道了。

  又在聽到暈倒二字之后,她凝眸看向三月,隨后又看回來,朝云深笑笑,“啊對(duì),今日之事,我有愧于心,也不得讓殿下?lián)穆?,所幸素雪才藝高超,能博得殿下一笑?!?p>  云深目光深深地望著她,半晌才道:“你沒事了最好。玄天,咱們回去吧!”

  沉著目光將云深送出了驚鸞殿,卿瀟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來就見到三月發(fā)白的臉色,好比失血過多一樣,蒼白無色。

  卿瀟秀眉微皺,屏退了左右后,急急發(fā)問:“你方才說的暈倒,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三月臉色又白了幾分,如同見到極為恐怖的東西一樣,素雪站在她身旁,神色凝重道:“二皇子云逸身邊的國師,非凡人!”

  “此話怎講?”

  素雪又說:“他是蜃族之人。”

  卿瀟震驚:“就是烆陌那一族的人?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素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是,今日與太子殿下面圣,本是到了回來的時(shí)候,卻見那國師走上前來與三月客套了幾句,我那時(shí)毫無戒備,竟被他鉆了空子,叫他吸了幾口三月的精氣過去。”

  之后的事也便清楚了,三月因此事暈了過去,云深就將她帶回府中,又因不放心于是在驚鸞殿坐了些時(shí)候,正巧就碰上回府的卿瀟。

  卻不知那蜃族之人潛伏西涼是為了什么?又是為什么要吸食三月的精氣?

  “但他只吸食了幾口,像是,”素雪想了想,然后說:“像是在確定些什么!不過三月身子骨弱,只是幾口就足以讓她因精氣不足而暈倒?!?p>  “此事,你與辰慕尋時(shí)間去國師府探探。倘若是在確定些什么,三月怕是會(huì)有危險(xiǎn)。”卿瀟難得露出如此慎重的神情。

  下午有雨,勢如傾盆。卿瀟取了傘帶著素雪去尋了回云深。

  云深住的地方,叫做錦云殿,比驚鸞殿要大氣的多,院中還有一處紅柱黑瓦的八角亭,亭角處雕的是栩栩如生的龍首,龍身繞柱而下,紋理清晰,一瞧便知道是名家之作。

  卿瀟冒雨來尋云深時(shí),他正在八角亭中作畫,畫的是院子不遠(yuǎn)處雨打芭蕉的景象。

  玄天進(jìn)來通報(bào),“殿下,太子妃來了?!?p>  “太子妃?”云深執(zhí)筆的手頓了頓,“她來此作甚?”

  玄天道:“不知,只說是有重要的事?!?p>  云深仍在作著畫,頭也不抬道:“快請(qǐng)?!?p>  卿瀟帶著素雪走進(jìn)來時(shí),云深正勾了芭蕉葉的最后一筆,他擱筆,喚來丫鬟將畫撤了下去。

  看著遠(yuǎn)處的卿瀟撐著傘款款而至,云深目光中不由有了幾分其他的情愫,一年之前也有一個(gè)女子這樣撐傘向他走來,只是他太愚笨,竟將她弄丟了。他恍惚間將卿瀟看作了她。

  云深自嘲地笑了笑,世人都以為他身為太子,日后是要承西涼大統(tǒng),繼位為皇。但自始至終都只有那一個(gè)女子明白,他想要的不過是與心上之人的一個(gè)一生安樂。

  雨還在下,但比之前略小了些。卿瀟將手中的傘遞給素雪,馬上便有宮女上前來接過了素雪手中的兩把傘。

  “太子妃現(xiàn)在可是好些了?!彼偸菐е匦σ猓屒錇t莫名覺得很親和。

  卿瀟同樣笑著:“多謝殿下關(guān)心,我并無大礙?!?p>  “那便好?!?p>  卿瀟又道:“雖是好了,但仍是心有余悸,所以便來此想要向殿下打聽一番今日見到的那位國師?!?p>  “太子妃想要問些什么?”云深負(fù)手而立,看向亭外落雨,淅淅瀝瀝的打在地上,緊湊而有力。

  “殿下明明知道我要問些什么的!”卿瀟上前一步與他并肩。其時(shí)她覺得云深十分通透,許多東西他都清楚明了,只是他從來不會(huì)輕易地說出口。

  云深側(cè)頭看向她,看著卿瀟那張絕美的側(cè)顏,良久才說:“你很像一個(gè)人?!?p>  “司徒葉沁?”卿瀟揚(yáng)眉道。

  云深有些錯(cuò)愕,“你怎么?”

  卿瀟淡淡一笑,看向亭外的天色,雨聲喧雜中,她望向云深:“我這張臉大抵與那王夫人長得不像吧?”

  云深一怔,他沒想卿瀟竟然連此事都知道了,卻又聽卿瀟說:“葉沁姑娘失蹤確實(shí)令人惋惜,但殿下還是莫要太過傷懷了才好?!?p>  云深默了默,半晌沒有接話。是啊,整整一年了,一年里還從未有人在他面前提過司徒葉沁四個(gè)字,是不能也是不敢,這四個(gè)字像是云深的逆鱗,觸之則亂。

  他以為卿瀟說出此事時(shí),他會(huì)發(fā)怒,他會(huì)心傷,但是卻沒有,或許是因?yàn)樾乃懒耍运颂崞?,他的?nèi)心,其實(shí)趨于平淡,毫無波瀾。

  良久,云深嘆了口氣,說道:“那位國師,是一年前二弟引見的,父皇見他覆手雨雪,術(shù)法高深,以為神人,尊為當(dāng)朝一品國師?!?p>  “再多,我也不得知曉了?!惫?,他是知道卿瀟要問什么的。

  卿瀟笑道:“這么多便可以了,只是……”卿瀟還想說些什么,卻見一個(gè)宮女神色慌張跌跌撞撞的跑了進(jìn)來。

  宮女高聲的喊著“太子妃”,聽的卿瀟身形一緊,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身后還跟著玄天。

  好不容易,這宮女停了下來,站在亭子前,大口的喘著氣,身上已經(jīng)被雨水淋濕,狼狽不已。

  玄天向著卿瀟與云深作揖,神色也很焦急:“殿下,娘娘,這宮女方才跑來,說是驚鸞殿三月姑娘出事了。三月姑娘是娘娘的人,卑職怕真出了什么事,便放她如此莽撞的進(jìn)來了?!?p>  云深向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他便退向一邊。

  云深道:“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那宮女才帶著哭腔道:“今日三月姐姐神色恍惚,娘娘便讓她去房里休息,卻不想,卻不想娘娘來尋了太子殿下以后,三月姐姐便在房中厲聲尖叫,聲呼救命,奴婢們想去看看三月姐姐,可那房門就是打不開,娘娘快回去看看吧!”

  卿瀟聞言就有些站不穩(wěn)了,神色都變了變,一張臉忽的變得蒼白。

  “你說什么?三月怎么了?”

  那宮女咽了咽口水,打算再講一遍,又聽卿瀟道:“素……素雪,咱們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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