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父女再見2
但縱是覺得自己這里有些理虧,卿瀟也不會平白的向白念雪示好。她見到小仙娥眸子中閃過一絲靈光,猜到這仙娥估摸著著急下去向白念雪傳話,便向她揮揮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那仙娥果然便面露欣喜,領(lǐng)了命小跑著下去了。
卿瀟望著門口,若有所思,“父君長年不在這翊靈宮,怕這宮中之人都快要認不清主子了。”
君蘇堯自然明白自己女兒言下之意,但那青丘白念雪嫁來九重天幾千年,其中倒也相安無事多年。白念雪性子嫻靜,與世無爭,這些年中長居青云殿,將這翊靈宮上上下下打點妥當(dāng),不卑不亢,也從未有任何出格之事,著實令他有些欣賞。
但欣賞歸欣賞,他心中仍舊是不待見這一位青丘的神女的,不過千年來待她不聞不問,倒是生了些愧疚出來。
他是不愿將就之人,白念雪又恰好是知書達理之人,只消得說天君一出強塞迫娶,令兩人心中都有些芥蒂,如今尷尬不已,也是無奈。
可卿瀟從凡塵皇室里走過一遭的人卻不這樣認為,多少白念雪是出自皇室,身份擺在那里就算性子平淡,可又怎會少了那份公主該有的傲氣?況且白念雪是青丘女君,那是一方君主的存在,又怎會心甘情愿的待在這一個夫君長年不在的翊靈宮中呢?
當(dāng)真是棄下那尊貴的女君之位,愿意安心身居內(nèi)殿,做一位賢內(nèi)助?
若是這樣,若不是白念雪傻了,莫約就是青丘民風(fēng)太過呆板木訥了!
“女兒卻覺得這位念雪娘娘,不得不防!”
她很是贊成宣塵的想法,這世間任何一個人做出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若沒有目的,這位念雪娘娘又怎會甘心將一度青春光陰荒廢在這里?早些年還好,君蘇堯在這,她多少能爭個寵,可偏偏那時的她,竟是知書達理到任由著君蘇堯空與她有夫妻一名,卻不行夫妻之實!
如今這位知書達理的念雪娘娘,居然還時常派人來打掃一個夫人的寢殿。
這又如何不能叫人生疑?況且還是在從小看著皇宮中各位娘娘斗智斗勇的卿瀟面前。
卿瀟望著君蘇堯,遲疑了一瞬,上前一步來攙扶住他。
君蘇堯眼底閃過一絲喜色,輕拍了拍卿瀟的手,“為父宮中之事,你不必操心,如今回來了,還入了崇吾山師門,這是你的機遇,如此若是你娘回來,當(dāng)是要欣慰了?!?p> “但是羲梵帝神卻不是個沖動的神仙,絕不會無緣無故的便留下話來,要收你為徒。又聽你說你娘她,是畫族靈主,瀟兒你告訴為父,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雖問的頗為含蓄,但卿瀟卻聽的真實,無非是想問自己母親或是自己身上,可是有羲梵帝神,或是崇吾山可以利用的地方?
卿瀟未將天命神女一事告訴宣塵,自然也沒打算將此事說給君蘇堯,名號還未坐實,倒也沒個什么必要到處說。
她十分明白君蘇堯與宣塵都不是什么好哄騙的,當(dāng)初宣塵未曾過多追問,那是遷就她,不愿逼她。君蘇堯身為她的父君,現(xiàn)下若不解釋清楚,恐他會生出許多疑慮來,屆時思慮過多,只怕于其身體無害而無一利。
“師尊他老人家的意思,又是誰琢磨地透呢?許是覺得與母親投緣,兩人之間打了個賭,母親不小心將我輸給了師尊也說不準。此事我真是不曉得。”卿瀟準備揣著明白裝糊涂。
多么牽強又荒唐的言論啊!連卿瀟自己都有些嫌棄,這話語去哄騙辰慕都覺得太過粗糙,何況是自己父君。
顯然,君蘇堯不信,“瀟兒,你是當(dāng)真不曉得,還是不愿告訴父君?”
“若是知道,又何必哄騙父君。女兒明白父君的苦心,但多少崇吾山是神門,入了崇吾山女兒又能吃多少虧呢?”卿瀟答的一本正經(jīng)。
說來也是,崇吾山是何等莊重尊貴之地,便是他如今在外人面前見到了卿瀟,亦是要恭敬做禮,喚一句“卿瀟上神”的,卿瀟入了崇吾山的師門又會有什么壞處呢?
君蘇堯這才放棄了繼續(xù)追問卿瀟,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眼前的風(fēng)蘭殿,“瀟兒,為父在這世間所牽掛的也只有你一人了,你可千萬別再出些什么事情了??!”
卿瀟點點頭,“父君安心,女兒明白的?!?p> 君蘇堯又面露愧疚,憂愁地道:“之前父君所虧欠你的,如今再想將補,也是補不回來了,我明白你心里怨我恨我,但為父仍想要與你說一句,瀟兒,你可是能原諒父君的糊涂?”
眼見著他便又要老淚縱橫了,卿瀟有些于心不忍。說怨恨,她在凡間走了一遭回來,也已經(jīng)談不上有什么怨恨在了,只是覺得容折與夢知樹欠她的該原原本本討回來外,九重天上那些曾經(jīng)瞧不起她的人,她并不打算追究。
那些如今在她心中已占不上一席之地的人她都能放過,何況是前世不曾傷害過她的親生父君?
卿瀟道:“好端端的父君便莫要亂想了,如今我歸來,雖不想做回那個君瀟公主,但父君終歸是我的父君,我又如何會責(zé)怪呢?”
聞言,君蘇堯眼中內(nèi)疚的淚水還是義無反顧的落了下來,“是為父令你受委屈了,令你受了委屈了啊?!?p> 卿瀟又道:“從前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p> 所以,這一頁也是需要翻篇了,下一頁的故事,她也該好好合計合計了。
父女二人在風(fēng)蘭殿中坐了一陣,亦聊了從前的許多事情,這樣一算下來,卿瀟前世也還是有不少歡樂事的。
終歸是母親還在的時候所發(fā)生的事情,多說了也無益,不過令她更思念母親,徒增煩惱罷了。君蘇堯也看出了她聽了一些后的興致不高,倒也沒再講下去。
卿瀟笑了笑,問道:“從未問過父君,與母親遇見的地方是在哪里呢?”
“是在揚州。”
揚州……這卻是個好地方,卿瀟這才記起來那次她問宣塵,是哪里人氏,宣塵答的是揚州,那時的她卻只記得與宣塵搭話,竟是忘記了自己的外祖家,正是揚州林家。
卿瀟暗自笑了笑,端坐了身子儼然一副聽故事的樣子。
“父君不妨說說,是如何遇見母親的?”
或者通過這些,能尋到畫錦失憶的蛛絲馬跡。畢竟若無人算計,這世間是鮮少有人能將自己的家世,來歷,忘得干干凈凈的。
卿瀟覺得,無論如何,應(yīng)當(dāng)要將母親尋回來!
宣七七
今日起恢復(fù)更新,希望小伙伴們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