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夫妻不睦?
聽宣塵這樣一說,在場三人無一不目瞪口呆,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看向宣塵,神色竟是出奇的一致——皆為不敢相信方才那可怕的結(jié)界是畫族術(shù)法。
但崇吾一門中所修習(xí)的法術(shù)與女媧氏一族的術(shù)法可算的有些相同之處,若宣塵說那是,那便八九不離十了。
相傳冰境畫族中,有一支神筆,卻無名,只喚它神筆,為歷代畫族靈主所執(zhí)掌之物,其靈力非常物所能及,乃是承載了歷代畫族靈主靈力的器物,一等一的神器。
這支神筆可做結(jié)界,可攝心魂,可取人記憶,也可為人造夢。而其中所造結(jié)界分為兩種,一是眼前所見,只確定了是對付何人的結(jié)界,便只有在那人面前時畫中結(jié)界才會打開,于其他人面前不過一張普通的畫罷了。
而第二種卻要比前一種兇殘得多,只需得用神筆勾畫出一副山水之圖,可令畫作得以氣吞萬里山河的氣勢。
便是俗稱的,毀天滅地。
卿瀟一聽,此物是個可毀天滅地的器物,自己又剛從這支筆所繪的結(jié)界中逃了出來,這一番逃出生天令她十分歡心,深覺自己是一個有福氣的人,一時間便是臉色都恢復(fù)了一些紅暈,瞧著重新有了些生氣。
但同時又想到,這支神筆,據(jù)說是畫族靈主之物,那么,若是她未記錯的話,自己的母親便是冰境畫族的靈主,而自家父君初見母親時,她手中正拿著一支筆。
這么說,這是母親的東西所造的結(jié)界,也難怪她會覺得方才的結(jié)界有些熟悉感了。
所以說,想要除去她之人,便是當(dāng)年從畫錦手中搶走神筆之人!
卿瀟看向三人,目光中蘊著堅定,“我必須要尋到這支神筆!”
照說誰人最可疑,卿瀟覺得是近日以來咄咄逼人的白念雪,但當(dāng)年玄衣女子與君蘇堯有過一面之緣,白念雪是不是那位玄衣女子君蘇堯不會不知道。況且,青丘一族向來無甚么狼子野心,奪去神筆于其而言,有些什么用呢?
難不成狐帝或是白念雪愛筆成癡,費勁將神筆搶過去只是為了……收藏?
不得不說,若要在四海八荒中尋到畫筆,無異于在西海里頭撈一根繡花針。
宣塵不由得蹙眉,如今卻是太子身死,卿瀟又險些被吸入畫族結(jié)界之中,畫族神筆重現(xiàn),前幾日里又有東海之事,再加之早前暗阜在凡間煉圣陰丹之事。這背后究竟該是如何錯綜復(fù)雜??!
卿瀟與宣塵辭去烆陌二人后并肩回了風(fēng)蘭殿,剛?cè)氲钪斜阋姷搅顺侥阶谠鹤永?,面前還坐著個羞答答的小仙娥。
看那姑娘臉色緋紅,秀眉緊鎖,目光閃躲,手足無措的模樣,卿瀟抽了抽嘴角,很自然地便想到了辰慕在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小仙娥這等卑劣作為,今晚該是晚膳少個胡蘿卜,而后關(guān)回崇吾山面壁一個月!
宣塵看她一眼,笑道:“那名小仙娥,是宿凰宮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婢,我讓辰慕喚她來問問太子殿下病痛之中有些什么奇怪的事罷了?!?p> 卿瀟尷尬一笑,在心中向著辰慕道了個歉。
他二人走近時,那位小仙娥正漲紅了臉,手與腦袋搖地同篩糠一般,嘴中不斷念叨:“辰慕仙君,為奴當(dāng)真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辰慕道:“你先莫要激動,冷靜些……”
小仙娥繼續(xù)擺手,“辰慕仙君,自君上病重以后為奴便極少見到君上,通常都是太子妃照顧太子殿下,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抵太子身死一事太過蹊蹺,天宮中不單是天君在查,二皇子殿下同樣也在查,如今又來了個崇吾山,令小仙娥覺得但凡是與此事扯上關(guān)系的都甚為麻煩,且這些人都是她得罪不得的罪人,便是知道什么也不敢說了。
辰慕扶額:“我不過問問你,你莫要那樣激動?!?p> “辰慕君,為奴是真的不知道??!”
辰慕:“……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好么?”
小仙娥面露為難之色,“辰慕君,為奴真的……”
宣塵咳了一道。
那小仙娥身子一震,慌亂從坐席中爬了起來,轉(zhuǎn)身一看,急忙向兩人見禮,“拜見宣塵上神,卿瀟上神?!?p> 宣塵目光轉(zhuǎn)向辰慕,后者苦澀一笑。復(fù)而看向小仙娥,淡淡道:“你若知道些什么,便告訴辰慕,此事關(guān)系到天族大統(tǒng),并非是小事?!?p> 小仙娥一愣,躊躇半晌,才道:“為奴遵命。”
宣塵又道:“我且問你,可知太子殿下如何生起的病,又是何時病重起來的?”
小仙娥想了想,道:“為奴不知?!彼f完,唯恐宣塵生氣,又急忙解釋道:“為奴當(dāng)真不知,自君上病重以后,便再無仙婢在其旁侍候,甚至不可接近君上寢殿半步?!?p> “那常是太子妃娘娘在一旁侍候?”卿瀟道。
小仙娥點點頭。
卿瀟敬佩道:“太子妃娘娘卻是個性子溫婉的?!瘪爿p娘娘與她并不熟,但她也是一族公主,夫君病重卻終日榻旁相伴,卿瀟對她是真的敬佩。
小仙娥卻搖了搖頭,“太子妃娘娘雖是性子溫婉,但長年伴隨君上左右,性子卻愈發(fā)變得暴躁,前些日子卻還將前來探望的念雪娘娘趕出了宿凰宮?!?p> 宣塵又道:“太子病重可有些什么癥狀?”
“上神,我家君上莫約并非病重?!毙∠啥鸷鋈粔旱土寺曇?,謹慎道。她對此事的看法已然壓在心中許久,今日既是說開了,便難免沒忍住,多說了幾句。
“先前我家君上與娘娘倒是相敬如賓,可自是君上病了以后,娘娘便終日郁郁寡歡,時常與君上爭吵?!彼f到此處,便不敢再說下去了。
宣塵點了點頭,吩咐辰慕送她回去,然后拉著卿瀟在院中坐了下來。
方才那小仙娥說的話雖然并未曾說到點子上去,但是無意中透露了一個消息出來:君莫懷與胥輕夫妻間,原是早就有了嫌隙。
卿瀟為宣塵倒了杯茶,輕聲問道:“方才那小仙娥所說,你怎么看?”
宣塵欣然接過卿瀟手中的茶水,輕呷一口,唇齒間茶香溢開,回味無窮。
“太子殿下怕是早已對太子妃娘娘不忠?!?p> 俗稱,移情別戀。但君莫懷是太子,他若喜歡哪家的女嬌娥,將其娶過來做個側(cè)妃并不難辦,何以憂愁至此,又何以與太子妃娘娘心生罅隙?
卿瀟驚訝道:“你是說,胥輕娘娘善妒?”
“非也?!毙麎m搖頭,“為了其她女子還不至于,只怕是太子殿下所看上的不是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