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祥云宴3
“上神不妨先去一趟綺羅殿吧!”辰慕道。
卿瀟與眾神來到綺羅殿時,殿前已然跪了一地的仙娥,殿門大張著,從內(nèi)室傳來君瑈撕心裂肺的哭聲,可謂凄慘。
九重天上的消息向來傳的迅敏,不一會兒,此事已然傳入了天君與二皇子君璟奕的耳中,兩人忙帶著人過來了。
君瑈已靜了哭聲,卿瀟命素雪與阿闕進(jìn)去看著,這雖是出了不光彩的事情,那也需要顧及君瑈顧及天族皇室的顏面??!宣塵又命辰慕與將離把容折帶了下去,不若依照君璟奕暴躁的性子,讓他得知容折毀了他寶貝女兒的清白,不將容折一刀砍了那便是奇了怪了的。
眾神見著卿瀟與宣塵兩人如此淡然的行徑,又想及方才卿瀟上神無意間提到了容折皇子,立時便想到自己與在場眾人被卿瀟上神當(dāng)劍使了一回。
說什么寬宏大量,卿瀟上神與容折皇子之間,那可是奪命之仇??!如今看卿瀟嘴角似有若無的那一抹笑,只能說是讓容折自求多福了!
天君與君璟奕來時,君瑈與容折已在殿前跪著了,卿瀟與宣塵兩人居主位,冉素上神與扶羽上神居旁位,再有眾神在院中立著。
擺明了便是要唱戲的樣子,此番卿瀟卻已將戲本寫好,群眾找好,只待他兩個過來開場了!天君這才明白,為何卿瀟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辦宴會,又偏偏是要挑在離綺羅殿最近的祥云殿中舉辦?
天君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向君瑈,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向著在場的四位上神微見一禮,“扶羽上神,宣塵上神,冉素上神,卿瀟上神。”
“拜見天君?!北娙俗龆Y道。
卿瀟這才從椅子上起身來,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天君,輕聲道:“此事倒也令人無奈,天君來了,也好讓天君拿個主意,看這事究竟該怎樣做罰?”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地上跪著的兩個,二人皆是臉色發(fā)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地上跪著。
天君未曾答話,一旁的君璟奕便已氣憤不已的上前一步,“怎樣做罰?這容折豎子膽兒忒肥,只叫他受我一掌,墜入畜生道才對!”說著,他便向著容折揮掌而去,只是剎那,便將容折傷至吐血。
容折慌亂的看著天君,“天君,天君明察,今日之事,今日之事是君瑈公主她,是她勾引的我,天君明察??!”
這話一出,君瑈忽地臉色煞白,君璟奕又要一掌揮下,好在被離得最近的將離擋了下來。
將離道:“容折皇子你這就大錯特錯了,君瑈公主乃是天族公主,身份尊貴,又怎會去勾引你呢?
“再說,這可是在綺羅殿,君瑈公主的寢殿,你是憑什么會覺得她會蠢到在自己的寢殿之中,與男子茍且呢?”
卿瀟也道:“將離君說的對,這可是在綺羅殿,容折皇子是在祥云殿吃醉了酒,素雪也是在祥云殿安排的殿房供皇子休憩,可皇子卻來了這綺羅殿,這如何能說是君瑈公主勾引的你呢?”
容折啞然。他如何能知自己是如何來的綺羅殿,又是如何上了君瑈的床榻,他不過聽是今日的酒水乃是宣塵上神親釀的玉瓊醉,便喝了幾杯,誰知酒烈,他很快便醉酒了,醒來便只見哭哭啼啼的君瑈,他立時清醒——大事不好了。
在卿瀟上神的宴會之上,他干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明明白白徹徹底底的將九重天與崇吾山得罪了個遍,且令西海在八荒眾神面前丟盡了顏面。
此番,怕是再無人救得了他了。
只是,他不過是吃醉了酒,并不是丟了腦子,卿瀟給他遞了帖子參加宴會,他自然會萬事提防著,怎么今日會這樣容易卸下防備,讓自己陷入如此的境地?
只聽卿瀟又說:“今日天君來了,本該天君主持的大局,不過這祥云宴既是我說要辦的,便難免多說兩句。在祥云宴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自然也有責(zé)任,但容折皇子敢在本上神的宴會上做出這樣的事情亦是膽大妄為,可一個巴掌拍不響,在宴上容折皇子醉成什么樣,眾神也是看著的,若醉成那樣,便是行走都不便,又怎會躲過層層守衛(wèi),入了這綺羅殿呢?”
“因此,”她看向君瑈,淡淡道:“君瑈公主不妨也說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君瑈愣住,她又如何知道容折進(jìn)了她的房間的?她不過也只是喝了幾杯玉瓊醉,便醉的不省人事,只記得被人扶入了自己的房中,稍后跌跌撞撞地進(jìn)來個身影,隨后便再無知覺,昏睡過去了。
見她紅著眼睛看著自己,卿瀟笑了笑,看向她身后站著的阿闕,問道:“阿闕,那你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阿闕上前一步:“不敢欺瞞天君,上神,今日素雪仙子喚為奴送公主殿下回綺羅殿,見著玉兒姐姐,也是投緣,便聊了一些瑣事,卻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我速與玉兒姐姐去看,不料卻見到一副春光旖旎的場景,我正慌亂著,辰慕君便來了?!?p> 那喚做玉兒的仙娥是君瑈的貼身侍女,侍候她多年,而阿闕又是卿瀟的人,她兩個本無話可談,哪里又會投緣?
天君道:“阿闕,本君命你說真話,不若,你與玉兒兩個人都有罪,當(dāng)永世墜入畜生道?!?p> 阿闕面對天君之威仍泰然自若:“回天君的話,為奴所言句句屬實(shí),不然就算是玉兒姐姐也是這個說法的!”
卿瀟笑了下,看向素雪身后的玉兒:“那玉兒,你說,阿闕所言可是真話?或者,你全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阿闕是崇吾山的人,況且她背后還有個卿瀟上神,天君要治她的罪何其艱難,但玉兒就不一樣了,天君治她的罪再容易不過了,她不愿來世做卑賤的畜生,她更不愿自己的性命就這樣交代在這里了。
“回上神的話,”玉兒從素雪身后走出來,臉上神情復(fù)雜,“此事……”
天君急道:“此事如何了?”
“此事……此事是君瑈公主支使我等做的?!?p> 天君親審,又有卿瀟上神陪審,身邊還有個兇神惡煞的君璟奕并著宣塵三尊大神在場。玉兒哪里能有阿闕的泰然,很快就招了出來。
“你胡說!”君瑈聞言大怒,氣到顫抖,“我何時支使你做過?況且連我自己都不曾記得的事情,又怎會是你說什么便是什么了?”
靜默已久的宣塵終是冒了個聲出來,他捏著一只白玉杯蓋,蹙眉道:“公主殿下莫要著急,畢竟,這小仙娥可是什么都沒說呢!”
君瑈暴怒道:“她需要說什么?不過是我身邊的一條狗,她又懂個什么東西,此事就是這容折膽大包天,借醉酒毀我清白,如此惡人,當(dāng)是受四十九條打神鞭,跳下誅仙臺灰飛煙滅才算解我心頭之恨!”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