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后〕
百年之間,沉沙峰格外的冷清。
畢竟沉沙峰人數(shù)最少,除了葉翎易之恒以外,常住人員只有一個叫柏衣的癡兒和照顧他的雜役。
除此之外,沉沙峰再無他人。
好在葉翎生性清冷,不喜熱鬧。倒是易之恒……
他似乎很喜歡那個叫柏衣的癡兒,整日里都陪著柏衣,惹得簫鈺妍都懷疑易之恒有什么怪癖了。
葉翎問過白雁,柏衣的身份。得知他竟是南留前任司戰(zhàn)唯一的徒兒。
兩百三十年前,南留司戰(zhàn)百木歷劫飛升失敗,灰飛煙滅。
據(jù)說,百木渡劫時柏衣便在現(xiàn)場,百木飛升失敗,柏衣卻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遺憾的是柏衣醒來后便成了一個癡兒。
百木飛升歷劫到底經(jīng)歷的什么也是成了一個迷團。
可葉翎為柏衣診斷過,柏衣的靈魂并未受傷,按理說不該成為癡兒。
但如今柏衣的確是形如幼齡稚子,而兩百多年前的柏衣:
機靈聰穎,天賦卓絕。
是南留山第二代弟子中最有慧根的一人,決非如今的南留首徒蘇灝所能比。
沉沙峰如今的冷清和兩百多年前百木在時簡直是兩個極端。
兩百多年前的沉沙峰有著整個南留仙山最年輕最強大的師徒倆,以及一大群天賦異稟的弟子。
而自從百多年白雁這個甩手掌柜入主沉沙峰,硬生生的把所有人都“逼”走了。
試問三五年都見不到主事的峰主你會有什么感覺。
而葉翎雖然拜了白雁為師,一百年來他待在一起的日子加起來也不過一年左右。
葉翎完完全全是靠著白雁留下的書籍自己學(xué)習(xí)。
白雁所學(xué)甚雜,丹術(shù)、陣法、傀儡術(shù)、醫(yī)術(shù)、道術(shù)……皆有涉獵。
這也造成葉翎所修更雜,好在有易之恒的監(jiān)督,白雁不時的指導(dǎo)。葉翎居然沒有走歪。
這百年間發(fā)生了很多事,其中讓葉翎舒心的很少。
水思依便是其中。
在葉翎步入沉沙的時候,周國滅亡的消息終于傳到水思依耳中。
簫鈺倒也沒興趣再去嘲諷她,倒是水思依自己作死。
她居然跑到青洲府去告那無厘頭的申冤狀。
說是葉翎與簫鈺妍陷害的周國。
她所說都是南留長老真人的徒兒,又無任何證據(jù),青洲府自然不會信她。
更何況青洲府掌握青洲所有消息,十分清楚水思依的為人,以及她和簫鈺妍葉翎之間的矛盾。
青洲府的不予理睬讓水思依這個瘋子連青洲府都污蔑上了。
青洲府一怒之下公布了水思依的罪行,派出了執(zhí)法隊。
曾經(jīng)不可一世,驕傲美麗的大周國掠霜郡主最終死在了青洲執(zhí)法隊之手。
其二便是葉翎用沈拓手上得到的流螢焰終于蛻變成了真正的異火,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幽熒焰。
此刻的幽熒焰還很微小,甚至稱不是火。
這任誰也會小看的火焰,不拓過只有米粒大小,呈現(xiàn)出微透明的白色,看上去真的沒什么殺傷力。
葉翎從未對人使用過幽熒焰,它太過強大了,強大到沈拓都害怕。
沈拓得知自己送與葉翎的流螢焰強大至此,并未生出半分貪婪之心,真的異常難得。
雖說沈拓一直在口頭上埋怨后悔將流螢焰送給葉翎,但他更多的是為葉翎感到高興。
“話說火焰一般是是主人越強它便越強,你如今怕是已然凝結(jié)元嬰了吧。”
“我?強大的心算不算,我有一顆強大的心,所以流螢焰才這么厲害!”
強大的內(nèi)心!
沈拓覺得自己很難過,他不就是想要知道葉翎如今的實力嗎!
“好了,不逗你了。是他們讓你來的吧。你回去告訴他們,我已然元嬰境!”
一百余歲的元嬰境可以說打破了百木留下的記錄了。
一百年來葉翎甚少出沉沙峰,期間十屆南留十年仙賽她都未曾出現(xiàn)。
當(dāng)年她心動入魔的動靜不小,加之剛醒來便被帶回了沉沙峰。竟讓他們以為自己道心未定,成了廢人。
葉翎想到自己一向深居簡出竟鬧出這樣的笑話,真真有些哭笑不得。
白雁對她足夠?qū)檺?,因著她喜靜便禁止閑人進入沉沙峰。葉翎所居住的獨攬月華便是掌門也不許輕進。
倒是簫鈺妍近些日子老往沉沙峰跑,說著些莫名其妙的話,把葉翎易之恒嚇的不輕。
連著幾日重復(fù)說一句話,誰也不理。
“我夢到他了,我夢到他了……他就在這兒,在沉沙峰?!?p> 他,究竟是指誰,無從得知。
曾經(jīng)的白蔓王女自小便在尋一個少年,一個不知相貌不知姓名只知其在南留的少年。
可南留有雜役萬人,外門弟子八千,內(nèi)門弟子三千,長老,真人……加起來有兩萬三千多人。
其中男子也有一萬六千人,從何找起。
“妍姐姐,沉沙峰便只有我、兄長以及柏衣了?!?p> 葉翎滿目疼惜的看著幾近瘋癲的簫鈺妍,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變成了這樣。
“柏衣……柏衣……阿木!阿……”簫鈺妍聽到柏衣的名字更加激動了,以至于昏了過去。
葉翎將簫鈺妍送回仙芝峰便去找了柏衣。
柏衣的存在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除了和柏衣同輩的一些弟子們便只有長老們知曉。
就連葉翎在未入沉沙峰前也是不知道柏衣的。
柏衣的存在在南留似乎是一個禁忌,葉翎只有一次碰到兩個弟子在偷偷談?wù)摪匾?,見有人來他們便閉口不言。
而簫鈺妍究竟是如何得知柏衣的,她不過是比葉翎早入四年外門而已。
她必須弄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