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帆,別這樣說?!?p> 他抬眸看宋修遠(yuǎn),笑了,“行吧,我又錯了。
我廢了那么大的力氣都沒幫你找到,怎么邱永信這么容易就碰到了?秦湛,我勸你別太感性!”
宋修遠(yuǎn)又對上他的視線,“傅亦帆,我勸你動動腦子?!?p> 傅亦帆煩躁地穿過自己的短發(fā),“宋修遠(yuǎn),我勸你閉嘴!”
“你們兩個以為自己還小,這是在吵架?也不嫌丟人。”
秦湛說完拉出躲在自己身后的邱雨,又往前走幾步,跟宋修遠(yuǎn)使了個眼色。
“邱雨,我是宋修遠(yuǎn)?!?p> 他禮貌地點了兩下頭,哪怕唇角微揚(yáng),病態(tài)的臉色贏白也自帶疏離感。
邱雨小心翼翼地抬頭,用手勢比劃了半天,大意就是見到你很高興。
傅亦帆見到了秦湛的眼色,略一思索,他就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的暗語。坐下來,他繼續(xù)看著。
“你真的是邱行長偶然碰到的?”
邱雨咬唇,點了點頭。
宋修遠(yuǎn)抿了兩口酒,又和她頗為熱絡(luò)地交流了幾句,最后說了一句無關(guān)的話。
“你的臉挺漂亮的。”
這也只是很小的插曲,不明就里的人以為宋修遠(yuǎn)在夸邱雨的長相,而邱雨在聽到這句話時僵住了身子。
秦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俊朗的眉宇始終噙著笑,幽深的眸子無悲無喜。
“好了,我先帶你回去?!?p> 邱永信不可能會輕易放邱雨走,他在辦公室里提的條件,秦湛一口應(yīng)下,只有在他要求給邱雨服下藥時,秦湛才出聲阻止。
他說:“邱行長,雖然邱雨在我手里,但是她的性命掌握在你手里,你覺得,我憑什么會答應(yīng)你的要求?
你放心,為了表示誠意,我今晚就把劉明給放了。至于金總的貸款,我這幾天就給辦好?!?p> 邱永信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事情能發(fā)展到這一步,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沒想到,秦湛的母親竟是個這樣厲害的角色,一出手就直擊要害。
……
祁寒坐在床邊守著那個正在安睡的女生。
他用毛巾給小夏擦臉,幫她梳開打結(jié)的長發(fā),用小勺一點點地給她投食,那個陰暗的少年,在做這些事情時,神情溫柔專注。
“小傻子,快點醒過來啊?!?p> 祁寒坐在床沿上隨意地順?biāo)拈L發(fā),他不確定小夏要昏睡多久,自己還能掩飾多久。
有一次,她完全的絕望了,望著外面純凈的藍(lán)天,再一次割腕。被搶救過來以后,還是不斷地找機(jī)會奔向死亡。
因為見過陽光,所以再也不能忍手無盡的黑暗了嗎?
那個時候,祁寒很不解,在小夏虛弱的時候,移過來部分的記憶。
那如果,你一直生活在地下室,從來沒逃出去過呢?
不會,真正的小夏還是不愿意醒來,祁寒日復(fù)一日地扮演她的角色。
她母親終于感到害怕,把她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但是還不愿放過她。
在精神病院里,小夏每周都可以出去一次,而這往往也是那個女人施虐的最好時機(jī)。
小夏有時會沒有痛覺,因為那些傷都痛在祁寒身上,他偶爾會反抗,卻不能讓那個女人察覺到異常,不然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人可以陪著小夏受苦。
外出偷買酒,其實是他被打后從那個女人那偷來的。她怕的電擊,其實那根本不是疼,只是麻而已啊。
真正的疼,是把一秒當(dāng)成一年來過,活著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