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傷笑著跟了過去,問道:“易容了?”
“嗯?!彼厩伸涿銖姶饝?yīng)一聲。
“你會易容?”
南傷有些吃驚,她小小的年紀就懂易容術(shù)?
“不會。”
南傷盯著她看了一會,卻見她面不改色,不由想起一事,恍然說道:“你是戴了面具吧?”
“你問那么多干嘛?”司巧熹有些不耐煩。
“摘下來看看?!?p> “不?!?p> “放心,我只是看面具,不是看你。”
“滾?!?p> “你要是二十三歲,我可能還有點想法,十三歲的小女孩,我可看不上眼,也不知道你家人怎么想的,這么小就急著給你找婆家,對方多大了?”
“你很大嗎?”
“我十七啊,大你四歲還不算大?”
“哼。”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司巧熹索性別過了頭,不再理他。
“你打算怎么辦?”扯了半天,南傷終于想起了正事。
“你帶我去大楚吧,我待個幾年再回來?!彼厩伸淇粗蟼f道。
南傷鄒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本來也無不可,只是我來游玩一趟不容易,可不想現(xiàn)在就回去?!?p> “救人重要還是游玩重要?”
司巧熹眼一瞪,腰一叉,毫不客氣的訓斥道。
南傷笑了笑,說道:“你看你,一點都沉不住氣,你聽我給你說,你的行蹤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而我的身份也極有可能被知道,所以,現(xiàn)向北走,想進入大楚幾乎是不可能,必經(jīng)之路肯定會有人守候,到時候遇見了,想走可不會像今天這般簡單?!?p> “向西呢?”司巧熹問道。
“向西雖說比向北安全一些,可也要冒很大的風險,西邊本就山多,就你這小身板,能走得了山路?至于西邊通往大楚的官道,想都不要想,只有那一條路,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蹦蟼f道。
司巧熹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歪著頭說道:“向南?肯定更不行?!?p> “對啊,向南是大越國都,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南傷笑著接過話道。
司巧熹白了他一眼,心中腹誹著,就你能,啥都知道。
“那就只有向東了?可是東邊是海啊?!?p> “笨蛋,不會沿著海邊向南走?”
“你說誰是笨蛋?”
司巧熹終于忍不住了,對著南傷一陣拳打腳踢。
“然后呢?”司巧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有些笨了。
“然后繞過國都,再從西邊向北,那時候無論走西邊還是北邊回大楚,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容易被發(fā)現(xiàn),我們再見機行事?!蹦蟼f道。
司巧熹想了想,好像覺得哪里不對,再想想他前面的話,不由疑惑道:“向東到了海邊,為何繼續(xù)不向北走呢?就算走陸路不通,從海路去大楚不行嗎?你這不會是在想著法的游遍大越才回去吧?”
南傷在心里偷笑一聲,心想你這個小丫頭還不算太笨,這都讓你發(fā)現(xiàn)了,不過他當然不會承認,嘴硬道:“走海路太不安全,你可能不知道,海上的海盜太猖獗,再加上我暈船,不會水,萬一遇到事情,不但保不了你,連我自身都難保?!?p> “你可別騙我,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彼厩伸淙匀挥行┎环判?。
“既然不相信我,那你來想辦法好了,我聽你的。”南傷厚著臉皮近乎無賴的說道。
“我想不出。”司巧熹撇嘴道。
“想不出就聽我的?!蹦蟼靡獾男Φ?。
南傷牽過馬,拍拍馬背說道:“上馬?!?p> 既然已經(jīng)共騎過,自然不需要扭捏,司巧熹被南傷攙扶著上了馬,同隨后上來的南傷,開始了長途的奔波。
兩人一直向東,沿途經(jīng)過無數(shù)的村鎮(zhèn),掠過不少山河湖泊,中途只停下一次,喝點水吃點干糧,稍作休整。
天黑時,兩人進了一個小鎮(zhèn),來這里的外地人應(yīng)該不多,鎮(zhèn)上僅有的一座客棧,看起來有些冷清。
南傷下了馬,卻見司巧熹仍然賴在馬背上,南傷有些奇怪,瞪了她一眼。
司巧熹一言不發(fā),也在瞪著他,南傷想起一事,問道:“你下不來了?”
司巧熹還是瞪他。
南傷想了想,把后背湊給她,說道:“來吧。”
司巧熹摟著他的脖子,爬到他背上,南傷剛走了幾步,卻聽司巧熹在耳邊輕聲說道:“放我下來?!?p> 南傷依言放下她,只見司巧熹越過他,向前走去,她走得很慢,步履蹣跚,想來是在馬背上磨得不輕。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啊。南傷嘆了口氣,慢慢跟在她身后。
不過這個小姑娘始終咬著牙沒出聲,拒絕了南傷的好意攙扶,走一步歇一步,進了二樓房間時,額頭已見汗。
“我要練劍。”
司巧熹進了房間的第一句話,就讓南傷吃驚不已。
“這是為何?”南傷有些不解。
“我想要以后打敗你,然后好好揍你一頓?!彼厩伸淅浜叩?。
“這個想法真不錯?!蹦蟼Φ?。
“那你現(xiàn)在教我?!彼厩伸鋾攘四蟼谎邸?p> “現(xiàn)在?你連路都走不了,還想學劍?”
“你傻啊,不會先教我冥想啊修煉劍力什么的?!?p> “那你想拜我為師?”
“不拜?!?p> “知道我是誰嗎?做我的開山大弟子可不是一般的福緣?!?p> “你才多大?就想著大我一輩,真不要臉。”
南傷收起了玩笑,正色看著她問道:“你真的要學?”
司巧熹點點頭說道:“我想抓住自己的命運,不愿再受別人擺布?!?p> “可是,即便你學了劍,也未必就能隨心所欲,總會有各種束縛,或許會有更多的困難等著你?!?p> “畢竟多了些機會不是嗎?我相信,我每提升一分實力,就能多一些選擇,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離家出走還需要別人的幫忙?!?p> 司巧熹目光很是堅定,她在路上已經(jīng)考慮清楚,剛才她沒說出口的是,正是在馬背上的顛簸,嬌嫩肌膚被磨破的疼痛,讓她下定決心,不想再做個弱不禁風的大小姐。
說歸說,做歸做,南傷其實并沒有收徒弟的想法,他自己都沒練明白,怎么可能做別人師父。
不過,教她一些基本的修煉之法,還是可以的。
除了教她打坐冥想,南傷還給她看了城南書院的入門劍招,讓她先記在腦中,然后嘗試著在腦中練習這些動作,待以后身體恢復(fù)了,再著手用劍。
剛接觸修煉的司巧熹,無疑是非常興奮的,還有著好奇,期待等情緒。
剛吃過晚飯,她就迫不及待的脫鞋上了床,開始打坐修煉。
除了期間下床一次,她幾乎沒動過,直到夜色漸深,她才抵抗不住困意,就那樣坐著睡著。
聽著她的呼吸聲有異,南傷睜開眼看到她的樣子,苦笑著搖搖頭,輕輕扶她平躺下,為她墊上枕頭,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