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吳兵竟然被人打了?
誰這么叼?
雷蒙心頭一震,頓時感到驚異,他第一時間想的并不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而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把吳兵給打了!
要知道,這吳兵可是龍牙退伍特種兵,便是在這支退伍軍人組成的保安隊伍里,也屬于佼佼者,能把他打了的,要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武林高手,要么就是更強(qiáng)的特種兵!
“是不是樸智軒來了?一定是吳兵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樸大師!”
雷蒙想到這個可能,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樸智軒是個中韓混血的男子,不到四十歲就成為東亞聞名的格斗大師,在中日韓三國都頗有名氣,甚至還作為亞洲代表去過美國參賽。
樸智軒雖然不是出身格斗世家,但他的格斗天賦卻是天賦異稟,五歲苦練跆拳道,九歲成為黑帶高手,便是成年人都大感不是對手。
后來他更是苦練空手道、柔道、散打等一系列拳法,他從來不喜歡專注于哪一家,而是均有涉獵,并集眾家之長,僅僅二十歲時,就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流派——影道。
所謂影道,真諦就在于一個快字,快到只剩影子,所有的招數(shù)都像影子一樣快,便無人能及了。
因為樸智軒過分追求快,以至于世間極難有入他眼中的弟子,至今創(chuàng)道二十年,座下也僅僅有兩名弟子。
雷蒙擦了擦汗,他擔(dān)心吳兵如果一時不長眼,真的得罪了樸智軒,那么就連他也無能為力了。
且不說他根本打不過樸智軒,就連陳大飛也會將他視為座上賓,這樣的人物,吳兵再去挑釁他不是自找死路?
想到這里,他越發(fā)緊張地與報信的保安一起向外走去。
“雷隊,來的并不是樸智軒,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嚇?biāo)牢伊?,不是樸智軒就好。等等,你說什么,十幾歲的少年?”
雷蒙舒了口氣,正要把心里的石頭放下來,反應(yīng)過來又是心里一跳。
難道真是那個霍家趕出來的廢物霍青?
雷蒙抽了抽嘴角,只覺得事情越來越奇怪了,堂堂的吳兵,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打,這要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正想著,他和報信保安已然邁出了大門,一出來便看到門口圍觀了一堆人,他擠開眾人,赫然看到一個身穿白衫的翩翩少年,一臉冰冷地將吳兵單手反扣,又逼迫他面朝大門方向,單膝下跪。
在這少年的身邊,一名容貌秀麗的少女也是一手捂著嘴,另一只手拉著少年,似乎在勸說著什么,看著很著急的樣子。
但是讓雷蒙心下一沉的,還是吳兵眼角的淤青,以及周圍兩名扶著胳膊,同樣鼻青臉腫的保安。
反了,簡直是反了!這幾個廢物,在部隊里練出一身功夫,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打成這樣,還有沒有半點(diǎn)軍人的尊嚴(yán)?
雷蒙心頭發(fā)怒,但是并沒有破口大罵,而是擺出一臉正色,來到吳兵和少年面前。
“雷隊,你快救我!這小子居然會功夫,他把我們兄弟幾個都給打了,你要給我們做主??!”
吳兵哭喪著臉,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臉悔恨。
雷蒙嘴角微微一抽,冷哼一聲,道:“這位小兄弟可是霍青?”
來的少年自然是霍青,看到這許多人,他毫不怯懦,不卑不亢說:“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雷隊長?看著倒是一表人才,怎么帶出這么一幫廢物?”
雷蒙聞言,頓時覺得臉上沒有光彩,悄悄瞥了眼四周,咳嗽一聲,那幾個跟隨而來的保安們便心領(lǐng)神會,紛紛清場讓圍觀的眾人離開。
“霍青,想不到你還真敢過來,算是條漢子。這樣,有什么話,我們到保安室細(xì)說,這里人多眼雜,不便詳談。”
雷蒙扶了扶帽子,心中驚訝于霍青的自信,但更震驚于對方的實力。
他對自己的眼力還是比較有自信的,看了一圈四周,也沒有看到疑似霍青同伙的存在。這么看來,要么是那些同伙跑了,要么就是霍青自己一個人。
雖然這很不可思議,但雷蒙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有樸智軒在前,他對于有實力的年輕一輩,也不敢小看。
“沒什么好詳談的,我依照約定來拿人,剛到門口,此人就不分青紅皂白的過來對我出手,還讓其他人抓我的姐姐。你們對我有警戒心,我可以理解,但是姐姐一個女孩子,怎能受得了他們的粗魯?我氣憤不過,就和他們打了起來,只是沒想到這么不經(jīng)打。”
霍青搖了搖頭,一只腳踏在吳兵的背上,絲毫沒有收回的意思,反而有些嘆息。
雷蒙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年陰黑,自他成為這保安隊長以來,還從沒有過這樣屈辱的時刻,尤其是在這山莊門口,是在自己的地盤!
尤其是霍青這番話,他聽了心里都差點(diǎn)吐血!
要知道,這吳兵可是整個隊里實力僅次于他的存在,竟然被霍青用這么一句輕飄飄的“不經(jīng)打”就打發(fā)了?
敢問大哥,在您眼里,什么樣的人才叫經(jīng)打?
就在雷蒙一臉尷尬時,霍瑤看不下去了,皺眉道:“小青,差不多行了,咱們來是有正事的,趕緊把人帶出來離開這里吧,我不喜歡這里?!?p> 霍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也不想在這些廢物身上耽誤時間,索性道:
“雷隊長,既然我姐姐發(fā)話了,那就麻煩你,帶我們?nèi)フ夷氵@里管事的,我好早點(diǎn)把人帶走,否則別怪我把你們這里攪得不安生!”
說罷,霍青松了手,往前踹上一腳,直接將吳兵踹了一個狗啃泥。
“你大爺?shù)摹?p> 吳兵爬起來,氣得回頭就要動手,瞬間又被雷蒙死死攔住。
雷蒙一臉鐵青,沖他眨了眨眼神,斥責(zé)道:“不長眼的東西,是不是還想丟人,趕緊滾回去洗洗!”
“霍青兄弟,你隨我來,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們經(jīng)理?!?p> 雷蒙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冰冷,帶著霍青二人進(jìn)入院中。
……
極樂山莊外,三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走在小路上,其中的兩名女生,赫然就是蘇月和齙牙女。
在她們兩人身邊的,則是一個模樣白凈的男生,穿著黑夾克和修身褲的男生,他走在蘇月那一邊,興奮地向她講解這里的事情,并時不時地觀察對方的反應(yīng)。
可蘇月一直都沒什么精神的樣子,倒是隔了一位的齙牙女,總是用一種極其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并對他的講話十分著迷。
只是可惜,妾有情郎無意,那白凈男生對她基本處于無視的狀態(tài)。
“……要不是因為我舅舅是這里的老板,他才不會讓我免費(fèi)帶人進(jìn)來呢!月月,其實我舅舅說我可以想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但我誰都不想帶,就想帶你來!”
白凈男生順手從路邊摘下一朵白玫瑰,遞到蘇月面前。
蘇月還沒有說話,齙牙女便“哎”的一聲伸手奪過來,在鼻子下面吸了一口,昂首不悅:
“壯壯,你說這話我就不開心了??!什么叫就想帶月月?沒有我,你能把我家月月叫來嗎?切!”
白凈男生聽了,頓時滿臉賠笑:“那是當(dāng)然!我們家這極樂山莊,以后就為秀秀姐和月月開放!”
“呸呸呸!為什么到我這里就變成秀秀姐了?我比月月還小兩個月呢!”齙牙女吐了吐舌頭,滿臉不悅。
白凈男生嘿嘿一笑,又給她遞了一朵花賠罪。
或許是覺得太鬧騰了,蘇月便獨(dú)自一人走到旁邊的小花園里,摘下一朵花來,一瓣一瓣地摘下花瓣,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月今天來的時候就一直不肯說話,她到底是怎么了?”
白凈男生的心思一直在蘇月身上,雖然和齙牙女說的話比較多,但話題也多在蘇月身上。
齙牙女扶了一下眼鏡,不以為然道:“還能怎么樣,無非是為了姓霍的那小子唄。我那天都把照片給她看了,可她就是不信,還老想著找他問清楚,你說這算什么事啊?”
咔嚓!
話音剛落,只聽到樹枝折斷的聲音。
白凈男生將手中的樹枝折了又折,狠狠搓爛,白皙的手掌搓得通紅。
“又是霍青,這該死的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