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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上的榮耀

12 前途多難的病院新生活

輪椅上的榮耀 斷腿的椅子 3545 2018-09-25 11:29:24

  “您辛苦了?!?p>  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關上辦公室大門的李東游,這才是滿臉疲色的松了口大氣。

  總算被解放了!

  護士長的說教不管聽幾次都那么可怕。但偏偏無論什么道理由,從那個人的口里說出來就都是有異常的說服力。

  所以沒法是左耳進右耳出那樣應付過去。

  讓人是越聽越自責、越聽越心累。那是遠比單純的罵人,更加讓內(nèi)心受到煎熬教育手段。等寫完悔過書整個人都好像老了一圈似的變得身心俱疲。

  “不過今天可不行!不好好打起精神的話!”

  拍了拍臉,重新振奮起精神的李東游。

  沒錯,正如師姐的學校開學了一樣,對李東游來說今天也是新的起點。

  因為他總算不用待在那個,讓人覺得憋屈的單獨病房里了。

  雖然痊愈出院還早著,但隨著身體的恢復,李東游終于是得到了轉(zhuǎn)入普通病房的許可。

  “31,32,??!有了33號病房、”

  推著輪椅,照著護士長交代的病室號到了門前。

  行李已經(jīng)提前被護工師傅搬進去了的,不過李東游卻沒有著急推門而入,反而是有些緊張的檢查起渾身上下。

  第一印象是關鍵!

  對于從來沒有和外人有過同居生活的李東游來說,雖然只是病院的共同生活,但是比想象中還要來的期待和緊張。

  衣服,師姐幫忙選的正裝,雖然自己去買就只會買黑色系。OK

  發(fā)型,普普通通,不過師姐說自然就是最好的。OK

  臉色,住院的人能好到哪里去,沒太差就是了。OK

  自我介紹的臺詞,昨晚想好的稿子,已經(jīng)被的滾瓜爛熟了沒問題。OK

  就在抱著期待和不安,拉開房門的一瞬間。

  映入李東游眼簾的卻是,兩道怒目而視的身影。

  “額滴神啊,乖乖了,大律師你莫不要那么霸道哦!你不吃就算了,還不準別人吃說?”

  前胸和左腳纏滿了繃帶,躺在床上的黝黑的中年男子。操著一嘴濃厚陜西口音的普通話,扯著嗓子朝對面床上,消瘦的眼鏡男子抱怨道。

  “沒說不讓你吃,但能不能別吧唧嘴?這又不是你家,能不能注意下別人?”

  右腳被石膏固定躺在床上的眼鏡男子,雖然不像中年那樣大聲,卻也是用著明顯不悅的語氣回道。

  “那你就好好說嘛!額這人最見不得就是有事兒又不說,就整天黑著個臉的人咯,整的人婆煩得很?!?p>  “嘖,常識不知道嗎?所以我才討厭這種人?!?p>  眼鏡男子似乎不愿再吵下去,砸了下嘴便別開了臉去。

  “哈哈哈,承認了吧!額就曉得,你大律師不就是嫌額大老粗沒文化嗎?就你文化人,就你有素質(zhì),人家鄒老師都沒在意就你婆煩得。直接說看不慣額大老粗不就好了嗎?虧了人咧。”

  然而中年男子卻是不愿收嘴,嗓音也是越扯越大的說得起了勁。

  中年男子并不是討厭被人說教,不如說說出來反倒是合了他的心了。作為生意人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有事兒卻又什么都不說的人。就像對面那個病友一樣整天黑著個臉,仿佛誰都欠他幾百萬似的臭臉,光看著就覺得晦氣。

  “啊,啊!那我就說了,我是討厭你??!不光吃東西吧唧嘴,晚上那吵死人的呼嚕聲也是。還有扯著嗓子打電話的聲音能不能小兒點?什么幾十萬幾十萬的生意全扯著嗓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是吧?那么有錢你怎么不去住個人病室??!全都讓人覺得素質(zhì)堪憂,你就沒點自覺嗎?想著一個病房所以一忍再忍,結(jié)果我還要反過來被你說壞了心情?我真是見了鬼了!”

  被中年男子的話戳到了逆鱗的眼鏡男子,猛地撐起了身子。這一刻仿佛是將壓抑在心中的不滿一下子全炸了出來一般。

  作為律師他并不喜歡和人吵架,所以才一忍再忍。

  盡量靠表情和行動希望讓對方察覺到,共同生活要各自多擔待注意一些。結(jié)果沒想到對方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倒打一耙。

  “好了,好了,兩個人都少說幾句吧。都是一個病房的室友,沒必要為點小事吵個不停?!?p>  見兩人的火氣是愈演愈烈,靠里床位上的老人這才是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上的書本,輕聲勸道。

  “哼。”

  “嘖。”

  媽媽,我想回家。

  恨不得立刻關上門,將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記憶力抹掉的李東游。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那么懷念過,那間總是安靜到讓他不安的單獨病房。

 ?。ìF(xiàn)在怎么辦?進去嗎?頂著這種氣氛進去做自我介紹嗎?不不不,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任務吧!)

  同師姐不一樣并不擅長與人交往,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內(nèi)向的李東游,覺得就算是在全國大賽上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無助過。

  就在李東游像個壞掉的玩具一樣,抬起手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時候,剛才放下書本的老人這才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年輕的小來客。

  “小友是來找人的嗎?”

  撐起上半身背靠床頭的老人,朝著李東游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啊,不,這個,那個,今天轉(zhuǎn)來這個病房的李東游。”

  昨晚想好的臺詞都去哪兒了!

  李東游真的是想哭了。不過好歹在老人的幫助下,找到了自己的床位。

  之后親切的老人,也是主動的開始介紹起病房里的情況來了。

  老人叫做鄒克生是退休的大學教師,所以醫(yī)院里的人都叫他鄒老師。因為傷到腰已經(jīng)住了五個月的院了,但至今還是沒法下床,是這間病房最早的住客。

  “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在那里慪氣,你們兩個也來向小友做個介紹啦。”

  鄒老師就像真的老師一樣,招著手向那邊賭氣的兩人喊道。

  鄒老師的話讓病房內(nèi)的氣氛緩和了一些,原本僵持的兩人也是各自別開了臉去。

  “嘿嘿嘿,小伙計見笑啦,見笑啦!”

  跟著,轉(zhuǎn)臉就和沒事人似的中年男人,也是笑起臉開了口。

  黝黑的中年男人叫做梅大富,是在陜西開煤礦的。下礦時被摔斷了腿,所以慕名來骨科出名的本市求醫(yī)的。因此被大家戲稱為煤老板。

  不過就像本人并沒在意,反而挺中意這稱號。人如其表,煤老板屬于那種典型的陜西漢子,心直口快但不記仇。

  說著,煤老板就從身邊的袋子里掏出了幾袋小吃,跟李東游一口一個小伙計的套起近乎來了。

  不愧是生意人,變臉就和翻書似的。

  李東游不禁想到。

  跟剛才劍拔弩張那一幕時相比,眼前這個笑的憨實的漢子根本就是別人一樣。

  而相反的,另一邊的眼鏡青年則只是象征性的向李東游點了點頭,顯然還是對剛才的爭吵不能釋懷。

  “啊!小伙計別介意。這個臭著臉家伙的名字叫趙天明,是干律師工作的。不愛說話總是臭著臉,死活不肯說那腿是怎么斷的,要額說肯定是被人記仇打斷滴。”

  說著煤老板更是,哈拉哈拉的笑了起來。

  趙天明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然而不知是不會看氣氛還是故意的,煤老板非但沒有住口,反而是越說越起勁了。

  “所以額才說你那樣子不行啊,你看新來滴小伙計都被你嚇的臉色發(fā)白咯?就是這樣你才三十多了還找不到婆姨?。 ?p>  才不是啦!我是被你嚇到的了啊!大哥!

  嗶哩嗶哩,這一刻李東游仿佛都看到,趙律師爆滿青筋的頭上被怒氣引發(fā)的電流閃過。

  要是李東游腿還好的話,早就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堵住煤老板那張大嘴了。

  短短幾分鐘,李東游就已經(jīng)是大致弄清楚了。

  煤老板,別看長得黑又壯,卻是個老好人性格。愛說話嘴賤吃貨,人好但不懂看氣氛。愛吹牛,愛饞嘴,愛顯富。但扯到錢又算的比誰都精,加上生活習慣大大咧咧總是惹趙律師生氣。

  趙律師,沉默的常識人,帶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性格卻是最剛直的,一旦有看不下去的地方就會表現(xiàn)出來。因此煤老板那種邋遢懶散的性格,簡直就像是天敵一樣的存在。不過聽鄒老師說,除此之外人還是超好的。住院期間不管是病人、護士還是醫(yī)生來找他咨詢法律問題,都是知無不答不收分錢。

  鄒老師,慈祥的和事佬,也是病室里唯一能制止得住兩人的人。但是似乎因為病院生活住太久,太無聊的關系所以總是在睡覺。偷懶躲避著醫(yī)生要求的復健運動,像今天這樣醒著看書的情況反而是稀有的情況。所以想指望鄒老師出面,幾乎是不怎么靠譜的。

  雖然,才剛開始幾分鐘。

  但是稍微想象了一下接下來的病院生活,就已經(jīng)讓李東游隱約有些胃痛起來了。

 ?。ㄟ@和自己所想象的宿舍生活,也相差太遠了吧?。?p>  看著還在那里說個不停的煤老板,打算轉(zhuǎn)移一下話題的李東游,把心里的疑問說出了口。

  “對了,請問下旁邊這張床位是?”

  就在靠窗的李東游的旁邊,是一張干凈整潔的無人床位。

  不過很快李東游就后悔了。

  因為拋出這個話題后別說緩和氣氛了,反而是讓整個病房里一靜,就連是剛才說個不停的煤老板,都是面露難色的支支吾吾起來。

  “啊,那個啊?!?p>  沒等煤老板話完。

  ‘咚’

  只聽一聲暴響,病房的大門被人給一腳踹開。

  “怎么了?。俊?p>  仿佛是來砸場子一樣的開房方式,嚇得李東游是目瞪口呆。

  然而病房里其他人,卻是見怪不怪的一臉‘又來了’的表情。

  “嘖,全都在啊。”

  不爽的撓著頭,聲音的主人語氣里是充滿了不快。

  一頭張揚的金發(fā)打扮,串滿了的耳洞上是掛著各種金屬飾品。再加上那張滿是煩躁的兇狠臉龐,和不快的上吊起來的銳利三白眼。

  光是站在那里,就讓人覺得魄力十足了。

  那是,李東游只在古惑仔那類電影里才見過的形象。

  杵著拐棍的金發(fā)少年見到李東游后先是一愣,隨后便是失去了興趣。也不理睬李東游的自我介紹便是回到自己床鋪上,無言的擺弄起手機來了。

  同時,李東游也是徹底在心里和自己滿心期待的共同生活的幻想,做出了最后的告別。

  現(xiàn)在肚子隱隱作痛的他只希望,不要在出院的時候患上胃病就好了。

  而事后李東游才得知。病房的眾人之所以見到金發(fā)少年會像見到瘟神一樣,除了因為對方那帶刺的態(tài)度外。更是因為據(jù)說入院那天‘滿身是血’的他,是在兩名警察的‘陪同’下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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